“小骨头。”栈衣走在前面喊了他一声。
执骨眉头皱的更紧了,噌的一声站了起来追上去:“不许喊我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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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垂文君那个臭家伙,整天骨头来骨头去的,弄得自己一点威严也无。
他方回京的时候,谁见他不是战战兢兢,也不知哪天开始,就没那么怕自己了。更甚者有些丫鬟仆人见了他还会偷偷笑几番,弄的他浑身不自在。
现在卿尘君也学会这招了,闲来无事就唤他一声骨头,气的执骨伸手就想打人。
可现在,总也下不去那个手了。
不争气的家伙!执骨只能恨恨的骂一骂自己。
二人尾随那臭小子回到水镜村,鼻中窜入的血腥味呛的人直欲作呕。执骨还好,毕竟习惯了,这可苦了卿尘君,那张本是莹白的脸如今变成了惨白。
没走几步,只听咔嚓一声。
韩栈衣低头去看,见自己正巧踩在了头骨之上。
那森白的骨色,与黑洞洞的眼眶,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嘴角边恰好是韩栈衣踩碎的地方,延伸出一截裂痕,沿着嘴角,正在y-in森的笑。
见韩栈衣望着地上那截头骨,以为吓到他了,执骨一把扯过他的手,头也不回的拉着他往前走,留下一方背影。他道:“别怕,跟着我走。”
这个村子随处可见淋漓鲜血,墙体上,稻Cao旁。村子里的人行为粗鲁,民风彪悍。那小子背着竹筐,走到村口刚巧见村子人牵马准备外出。他手贱的折断一根树枝,准确的c-h-a进马屁股上。
那马一声惨叫,撂蹄子撒腿就跑,见人就踢。瞬间踢散了队形,惊的其余马躲闪不停的刨着地。而他“哈哈哈”的连番大笑,又怕被人抓,抬腿就跑的没影。
这时听人啐道:“妈的又是那个神经病,那小子真是晦气,每次出去碰见他不是死弟兄就是没收获,今晚真是倒了血霉了!”
“大哥别气!那小子迟早给兄弟做死!给大哥平气!”
大哥似乎不耐烦,摆了摆手:“算了,那瘟小子还是别管了。免得死了以后还缠着咱。”
“是,大哥。”
跟着那小子回了家,才发现这个村子果真如此没有一处可好好待着的地方。就在j-i笼旁边,一块简单Cao席,连个遮风挡雨的棚子都没有。
他似乎不觉得有何不妥,在j-i笼子后头刨了个坑,将今儿的收获全都扔了进去。
打开那瞬间,执骨发现,里头已经有不少明晃晃的钱财了,只是没今天收获的多。
难怪他那么开心,当真是来了票肥的。
之后便从那竹筐子里翻出了几块发黑的r_ou_和焉了吧唧的蘑菇,放在锅里煮了煮,和着一起吃了。
翌日,二人又随那小子一起上山,可巧的是,他经过昨日那条路,发现那人还躺在地上。
而这时怪异的是,他胸脯上放着一金一银两块锃亮的大元宝。
那小子眼睛都看直了,跑过去抢了就走。
第三日,第四日。皆是如此。
他奇了怪了:“这人怎么还没被狼给吃了?”
而后走近那人身边,果不其然,又见着两块金子。
“他会变戏法?”这是他想到的第一个可能,“所以会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脑中叮咚一声响,只觉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蹲在那儿,望着已经显然瘦了一圈的人,他想了想:带他回去,就可以有很多大元宝了。
如此想,便如此做。
他有些瘦弱,脚踝裸露在外头,能看见上头的泥土和因为瘦而显出的经脉。
背着那个昏睡的人,显然有些吃力。他又是拖又是挪的,几番折腾,终于将那人带回了家——带回了j-i棚。
将他放在自己睡觉的Cao席子上,自己又去偷了些干稻Cao,就那样躺在他身边睁着眼,盯着他的胸膛,等着大元宝的出现。
可是这一次,就没有之前那么好运气了。
他瞪直了眼睛也没等到想见到的东西。什么金银大元宝呀,连个影儿都没。
执骨这几天待得有些不耐烦了,就跟个孤魂野鬼似的,围着这臭小子到处转悠,他皱眉问:“韩栈衣,你不是说跟着记号就能走出去吗?这几天元宝也没少见,我们怎么还在这鬼地方。我还要去找我爷爷,时间耗不起。”
“嘘。”韩栈衣示意他安静。
执骨懒得理他 ,独自一人走远了去,他道:“你在这自己待着吧,我去前边走走 。”
韩栈衣见他走的远了,知道他不会有事,也就随他去了。而在执骨离开后不久,昏睡多日的白衣人,终于悠悠转醒。
那小子见他终于醒了,不客气的坐在他旁边,抬脚踹了下:“哟,终于醒了啊。快点交钱!”
显然白衣人不知发生了何时,虚弱的转头望了望四周。
然而看着他睁眼之后,那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韩栈衣周身的气压都沉了三分。
白衣人躺在地上,因为脱水与长久未进食,而有气无力。脸上的颜色没了血色,白的近若透明。听得身边人说话,才缓慢的抬起了眼睛,望了过去。
臭小子掐着指头算算术:“你昏迷了四天,我照顾了你四天。又是给你请大夫,又是给你买药,还要给你去打泉水,买补品,打野味。你看,我将我家房子都卖了,只留了个j-i棚,你是不是要好好补偿补偿我?”
“……水……”白衣人又闭上了眼睛,看来真是没了一点力气。
见着也不能把这个财神弄死,臭小子点了点头 ,不知从哪儿弄了碗水,坐在他身后,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喝吧。”
他灌得猛,呛着了白衣人。
“哎,怎么这么麻烦,水都不会喝吗?”他见白衣人嘴都张不开,一lū 袖子,端起了碗:“我来帮你,来,张嘴!”
说完,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喝了一大口,然后准确无误的低头,捉住白衣人的唇,一口气灌到底。之后深呼了好大一口气,侧头问:“怎么样?喝进去了吧?”
韩栈衣在旁看的轻咳,心道幸好执骨离开了。
然而背后总觉得发毛,这么一回头,果然看见面容怪异的执骨,一言不发的站在后面。
那张脸的神色,一时青,一时白。
从眼前的这一幕,很容易就联想到了他二人曾经的荒唐事,韩栈衣纵使面容看上去波澜不惊,但心里也是有些不知所措的。
“他无法喝水,所以……”
“我看见了。”执骨打断他,韩栈衣便再不言,他看着执骨走到前面去,然后差点被石头绊了一跤。
嘴角抽了抽,隐去笑意。
而此刻最坦荡荡的就属臭小子,最神色诡异的就是白衣人了。
韩栈衣却不知原来他还有这等荒唐事,倒是从未听他说起过。
被亲了一嘴的白衣人惊的睁大了眼睛,加之他因多日昏迷而面带残色的白,与方才被不知轻重的人轻薄后的红唇,两相交映,在他怀中有种不一样的我见犹怜之感。
而那臭小子一脸疑惑:“这么看我作甚?两个大男人救命之时还不让嘴对嘴了?你们城里人都这么矫情的?”
真是,奇了怪了。
不得不说,那人睁眼之后的模样,当真叫人刮目相看。执骨凑近去瞧他,然后又转头来看韩栈衣。
这么一来二去,他终于发现了什么。
他回头对韩栈衣道:“你们什么关系?”
韩栈衣望着他,没说话。
执骨又扭过头去:“算了,反正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他此时心中有一题为解。
本以为这与他无关,可是方才就在他离开后,他看见了一个人。
一个自己万分熟悉,血浓于水的亲人——老将军。
应该说,是年轻时的老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死鱼一般的我爬回来了……
首先鞠躬说抱歉,木有更新的后果已经来了,就是多涨了3斤膘T_T……
本来想写正经的文又被我写成神神道道的蛇精病文了。
之前各种心态崩,现在崩完了,我又活过来啦!
第30章 木桃
白衣人若是知道自己醒来天天被别人要债, 怕是怎么也不愿醒来了。
每日身边都会有个苍蝇在身边哼哼,要金子,要银子,要大元宝。只是那个苍蝇的耐x_ing不是很好, 见几次三番都要不来大元宝, 下了狠心, 手握匕首威胁他:“喂,你若再不交贡,我可对你不客气了。”
大病初愈的那人,有些懵懂, 实在不知,自己这贡税都是从何而来, 只能不断摇头。
而那小子手快无比,落刀无声。刀锋扎在白衣人手背之上,疼的他脸色霎时变的惨白一片。
“你……”
又一次拔起刀,上面还残留着鲜血, 臭小子见他变了脸色,不觉无语……
“有那么疼吗?我才戳了一个小洞而已。你是大姑娘家?”
白衣人再看他时,泪眼汪汪。臭小子还想骂出的话就这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他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暗自无语:“还真跟个姑娘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