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骑马不开车 作者:乘蝉【完结】(34)

2019-06-11  作者|标签:乘蝉 甜文 强强

  然而这么多时日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心里有什么在悄然改变。

  他想逃,韩风却不让他逃。

  韩风跨在他身上,倔强的瞪他:“你不许逃!我要吃了你!”

  “我阿娘说过,煮熟的米,就生不了了!”

  后来,米似乎真就熟了,而阿厌,也逃不掉了。

  *

  方才目睹了一场活春|宫的执骨那脸上的神色当真是妙不可言。

  韩栈衣出了屋子,他觉得好奇,留在屋内准备欣赏。

  结果看了一半,他自己也受不住的逃之夭夭了。

  出了屋子见韩栈衣站在那儿,执骨也挂不住脸,走过去装模作样咳了咳。

  “看完了?”

  “还没。”

  韩栈衣笑了笑:“不好看?”

  “不是。”

  “那怎么不看了。”

  执骨摸了摸鼻子:“虽然我很想知道韩风是怎么吃了他的,但他毕竟是你爹嘛。”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后,

  栈衣:“那时你为什么不看?现场教学,很不错的。”

  骨头:“我是个好孩子,少儿不宜的画面我不看。”

  栈衣:“从来没看过?”

  骨头乖巧点点头:“是呀!”

  栈衣看着某人:“那你是无师自通了?”

  骨头:“咳咳……本能,本能。”

第31章 木桃

  显然听着名字之后, 执骨就想起了这人是谁。

  韩风,现如今无邪的皇上,韩栈衣的父亲。

  只是,虽没见过人, 但韩风的形象在执骨脑海中一直是不苟言笑, 精明于算计之人。不仅如此, 他还手段毒辣,铁石心肠。

  二人往更远处走了走,执骨还是心下讶异的回头看了几眼。

  二十年前的韩风,竟然是这般温软之人。

  有些不可思议啊。

  “韩栈衣。”执骨顿住步伐, 他抬头望着面前人,眼神怀疑又笃定:“你带我来是为何。”

  执骨认真时, 不笑时,凝眉冷峻的模样总有些凉薄疏离之感,而当他周身的刺全数备战时,隔着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危险。

  尽管已多日不与韩栈衣针锋相对, 但此刻,他显然有所防范。

  韩栈衣看着他微屈的中指,这是习惯x_ing用袖箭的动作。又看他不着痕迹的向前微弯了腰,这是即将进攻的态势,而他稍转的脚尖, 是随时爆发的前兆。

  如此一看,宛如一头匍匐在深夜的狼。

  危险,警惕, 又有些不耐。

  他心底好笑的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紧张,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事。”

  “我睡的好好的,就随你来了这,还见到了你爹,若说与你无关,我会信?”

  韩栈衣没说话,因为,他也不知为何执骨也会随他一起来此。

  半晌后,只微微笑了笑,道:“并非是我带你来,而是你酒醉后一直拽着我不放,我去哪儿,你也要去哪儿,我时间紧急,只好带你一起来了。”

  他说话温柔有礼,眼神不躲不闪,与人对视。

  望着那双夜色中剔透澄澈的眼睛,执骨半晌没动弹。

  “你是说我硬拖着你来的?”

  “非也,是硬贴着我。”

  哦,这样哦。执骨当先离开了。果然酒不是好东西,丢人了。

  又见他仓皇离开的身影,韩栈衣隐匿了笑,笨蛋,还是那么好骗。

  二人还没离开多久,突听马蹄声轰隆隆的传来。

  能感觉到地面的震动,来者不少。

  随后韩栈衣与执骨皆感觉到身后掠过的黑影。韩栈衣没动,执骨一扭身,见无数黑衣人从房顶而落闯入房中,纷纷跪地:“太子!奴恳请您跟奴离开!”

  所来之人全副武装,只留一双眼睛。

  韩风与无厌未曾练武,不如他们耳目好,因此并不知潜在的危险。

  他只是赖在床上不下来,被子盖到了下巴上,露出两只眼睛。不见惊慌,不见惊讶,无厌稍稍思考一番,就想到他这些日子不断的消失和一身泥巴是从哪儿来的了。

  这些人恐怕不是第一次要带他离开了。

  但见他们紧张的模样,无厌问:“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为首之人深吸了口气,再对无厌说话时已站起了身,唯一露出的眼神中能看出深深的不满和厌恶。这样的神情无厌不陌生,他已习惯了很多年。

  此刻就当没看见,他继续问:“他在我这很好,你们不必担心。”

  “很好?”黑衣人笑的冷冽:“敌人都到了家门口了,还很好。”

  “嗯?”无厌一时没想出敌人是谁,又听黑衣人道:“这可是你们麟国,我国太子在你们麟国如此多日,你是当别人都是傻子吗。多次我欲带太子离开,都是被他偷跑回来,好言不得,凶也不得,太子一心挂在你身上,你以为你是什么人。哪里配的上我们太子!”

  “卜哥哥!”韩风掀被子站了起来,怒道:“跪下!”

  黑衣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默不作声。

  韩风道:“我不会走的!死也不走。”

  “太子!你若不走,我们区区几人护不住你啊!”

  无厌心中一团乱麻,看见一屋子黑压压的人,又听他们所言凶险,方才屋子里的温存尽数消失殆尽,只余惶恐不安。

  无厌不是不知,不是不晓。他哪里不懂自己与韩风的差别,只是韩风不舍弃他,他便就装作不知情了。有些感情不舍得放手,捧在手心里,哪怕多一分一秒都是好的。

  人在身边,怎么放得下,怎么舍得放下!

  他低头沉默不语,韩风怒气滔滔,而黑衣人愤恨的望着无厌。

  被望来的视线刺的捏紧了拳头。无厌自认他不是个好人,没认识韩风之前无恶不作。可是就连一丝宁静美好的幸福都不愿给他吗,他果然,只会带来无尽恶途。

  又露出习惯x_ing的笑容,仿若一切毫不在意,一切与他无干。

  他摆了摆手,对黑衣人道:“带你们的主子走,别留在这烦我。”

  黑衣人眼睛一亮,韩风不可置信的看他。

  无厌抬脚将韩风踹下了床:“人快滚,钱留下。”

  韩风哪能允许,而黑衣人眼疾手快,当场从后劈晕了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一眼都不看无厌。

  无厌靠在自己的床头,只觉得心口一瓣一瓣被搅得粉碎。

  真是可笑。

  可笑。

  自欺欺人的后果,便是将自己欺骗的四分五裂。为自己制好的蜜罐子,也不过就甜那么一点点罢了。喝完了,就剩冰凉的罐壁了。

  不舍得,怎么会不舍得呢。

  他这一生,舍弃的还不够多吗。

  执骨和韩栈衣站在屋中。看正撕裂着胸口的无厌。他的指甲划破胸前的衣服,又一层层划破了血r_ou_。他无声的流泪,狠狠的咬紧牙关,痛苦从心底里弥漫,心口的皮肤被他撕扯的满是血痕,他却恍若不知。

  撕开它,挖出它。

  什么心啊,不要了,统统不要了。

  他蜷缩在床上,五指间全是血,已痛的说不出话来。

  可是尽管这样,仍改变不了任何事。他是如此无能,没有办法保护自己所爱的人。

  当这座金屋的门被打开时,执骨惊的睁大了眼。

  执丰出现在门口,一身戎装,神情倨傲不可一世。

  精神头正足,虽是不如少年人,但那神情活脱脱是执骨的翻版,眉眼间的神采与他如出一辙,傲气十足。

  执丰环视屋内一圈,扯开嘴角:“金屋藏娇啊。”

  他看见了床上蜷缩的人,不客气的抓住他的衣领:“韩风人呢。”

  在执丰的手里,无厌无力的扬起了头,他笑了笑,尽是嘲弄,指着自己心口,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这儿呢,我心里。”

  见执丰的面色变了,无厌又笑了,捂住心脏:“来拿啊?”

  *

  这座金屋被封了窗,临时成了审问场所。

  三日后,无厌奄奄一息,浑身是血,已无完好模样。

  他笑的咯咯:“将军,你简直是在做梦。”眼泪都笑出来了:“你问我,我会告诉你吗?哈哈哈哈。”

  那日看着他从这扇门离开,就知再无相见时。

  无厌怎么会不懂,将他留在这,不过就是断了最后一丝念想罢了。

  相见时日短,相爱更短。可这爱了一个人,就入了心了。你要如何拿他出来?拿不出了。

  他嘲弄的看着执丰,断了自己的舌。

  鲜血喷薄而出,堵也堵不住。

  他猖狂的大笑,眼中尽是得意。

  我爱的人,自由我守。

  执丰望着他,眉目冷峻,已现不耐。

  三日前他放话而出。若韩风三日内不出现,便杀了他。此时三日已过,人并未出现。

  知再无继续的必要,执丰站在无厌面前,抬起手中刀。

  刀锋泛着血色的光,不知舔了多少血。战场上不败的战神,似蔑视众生一般望着无厌,手起刀落后,无厌只觉得心口一凉,他好似看见了什么从身体里滚了出去,又好似看见什么染红了眼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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