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楷收回手,乔一帆轻轻点了点桌子,想了想又说:“如果兄台不介意在下才疏学浅的话,一帆想要给兄台开上几服定神的药。”
“请。”
乔一帆看起来颇为高兴,笑道:“请兄台稍候片刻,一帆去去就来。”
乔一帆往后屋去了,周泽楷则坐在原处打量着厅堂四周。屋子几乎没什么装饰,显得十分空荡,只有正对着门的墙上高挂了一面镜子。他看了又看,见那镜子虽小却精致,刻着古朴的花纹,镜面被磨得十分光滑,光s_h_è 上去,犹如水波流转一般。周泽楷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觉得这镜子十分独特,正想着一会儿问问乔一帆来历的时候,却听见屋后有声音传来,低低的,却引得周泽楷忍不住想要去听。
犹豫了一下,想着乔一帆去的时间也太久了,周泽楷还是站起来,往后屋方向走了几步。那声音愈发清晰了,隔着帘子隐隐约约地传过来:竟是呻吟声。
周泽楷的脸上顿时染了红,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停也不是。
“一帆……”
低沉沙哑的声音浸满了情欲,像是蛛网一般网住了周泽楷的理智。他咬着牙,从帘子的边缘往里望,见到刚刚还带着羞涩笑意的青年半裸着坐在床上,低头舔咬着怀里人赤裸的肩膀。他怀里的人倚在乔一帆的肩膀上,蝴蝶骨有些突出,背部弓成优美的曲线,还带着微微的颤抖。乔一帆的手指轻轻抚过怀中人的苍白的背,从周泽楷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人相连的下体。
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乔一帆一只手揉捏着怀中人饱满的臀部,不时抬起腰狠狠地撞上去,带出x_u_e口的嫩r_ou_。另一只手也从背部滑下,捏了捏腰部,保持着舔咬怀中人肩膀的动作含糊不清地说着:“前辈……吃太多了呢。”
被称作前辈的人声音慵懒:“怪我?”
“不敢。”
乔一帆带着笑意,又一下下撞击着。大概是原本的姿势保持了有一阵子,被怀里的人推了一下,便抱住对方的腰,将他压在了床上。抬起“前辈”的一条腿,比之前更卖力地进出,还不忘伸手一边抚弄着被忽视的r-u头,一边摆弄着身下人的x_ing器。
此时,周泽楷才发现,在床里面刚刚被两人挡住的地方,有一只小松鼠蹲在那里,因两人更换位置而暴露出来。此时也跳上了那仰躺着的人的胸膛,小小的爪子逗弄着另一边r-u头,尾巴还随着动作扫来扫去。
周泽楷觉得自己的下体因这香艳的一幕而有些不听使唤,他紧紧抿着唇,迟疑着后退了一步。
此时那被进入的人突然侧过脸来看向门口,因被cao弄而泛着泪的眼睛带着不自知的风情——又也许是故意,直勾勾地望向了周泽楷的眼睛。
周泽楷呼吸一滞。
“你是谁?”
肩膀被人搭上,周泽楷回过头来,一身灰布衣物的青年警惕地看着他,手上动作虽看似随意,实则已经搭上了周泽楷的脉门。周泽楷有些迷茫,一时间没有答话。青年却先一步放下了手,虚虚一抱拳:“城主大人怎么会到这儿来?”
周泽楷的脸是走遍轮回的通行证,此话不假。
“我……”
周泽楷不知道该说什么,却听得乔一帆喊道:“莫凡你回来啦。”
周泽楷一怔。
乔一帆从莫凡身后探出头来,手中拿着一张墨迹未干的纸,有些惊讶地看了看周泽楷:“城主?这位兄台便是……轮回的城主?哦莫凡你别紧张,我是在外面见到这位……城主大人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虽然想要给他诊断一二。”
莫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了年轻的城主一眼,便越过他进了屋。
“……”
掀开帘子的时候,周泽楷看到,里面空无一人。
“哦,这间是莫凡的屋子,另一间本来是他囤东西的,我来之后就先腾出来给我住。”
乔一帆说道,大概有些奇怪周泽楷为什么会站在这儿,但是并没有多问,只是把手中药方递给他:“这药不过是定神作用,与其他药物也没有什么排斥。先喝助眠的药,再喝这药,应该会好一些。……城主?”
“无事。”
周泽楷沉默地接过药方,道了谢。乔一帆把他送出门,又给他指路,微微笑着:“城主大人请保重身体,马上快要武林大会了,会有很多要忙的时候吧。”
周泽楷想到忙的人都是江波涛,不由得内心略微愧疚了一下。他向乔一帆指的路走去,半途忍不住回头。见那屋子屋门紧闭,才突然间想到,自己忘记问镜子的来历了。
等武林大会的时候,再找到微Cao的人,去问问乔一帆吧。
周泽楷想着,将药方揣进怀里,往城主府走去。
轮回城位于霜青山上。
虽是带了个霜字,轮回却不必昆仑一般凛冽冰寒,一年中倒多半是春日般的温熙。主城建在山间较平坦的一个山头上,而零零散散地亦有些居民居住在主城之外较为偏僻和崎岖的地方。而城主府则位于主城中的制高处,被重重篱笆围着,看似不加防守,实则易守难攻。
周泽楷远远的就听见了喧闹声,不由得有些奇怪。在通往城主府的路上其实已经很少有民居,守卫也是严守职责,所以即使是这些天城中喧闹了些,也没有波及到城主府附近。
他稍微加快了些脚步,先是见到了一个反s_h_è 着光的东西,他眯眼一看,才看出来是个光头,还是个和尚的光头。那和尚被守卫拦住,一身破破烂烂的袈裟,手中拿了一个缠着佛珠的葫芦。倾斜着身子,倒像是醉着一般。
轮回城既是昆仑一脉,城内信佛的自然不多。就周泽楷所知,也不过是城南有一处香火不太旺的小庙。那庙里似乎也就几个和尚,据江波涛说也不怎么出门。城主府在城北,庙在城南,这和尚怎么跑这儿来了?又也许,是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江湖中人?
周泽楷想着,守卫已经看见了他,连忙行礼道:“城主大人。”
周泽楷点点头,没等守卫解释状况,那和尚已经转过身来——果然是一副醉酒的样子。他醉眼朦胧,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周泽楷:“你这个年轻小子,就是轮回的城主?”
周泽楷挥手制止了已经围过来准备把和尚给带走的守卫们,平静地点点头:“前辈是想借住?”
和尚哈哈大笑,挥了挥手中的葫芦:“老夫哪里住得起城主府哟!”他回头望了眼静静矗立的城主府,目光在最高的塔楼上停留片刻,摇着头说,“光有楼,没有钟,还算什么钟楼啊!”
周泽楷:“……”
“你这和尚,不知道就别乱说。什么钟楼,那可是轮回刚建城时,昆仑使者来看了风水才建的楼……”守卫忍不住c-h-a话,说着说着才想起来不该再城主面前多说,声音渐渐小下来,往后稍微退了退。
周泽楷自然没有怪罪的意思,而被责怪的和尚一点都没有识趣离开的意思,反而是把玩着手中的葫芦,笑道:“哟,那么厉害,那这楼叫什么?”
这回是周泽楷开了口:“……无名。”
建城上百年以来,没有人想过要给这塔楼一个名字。
周泽楷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件事。
也许是因为当年昆仑使者没有留名,也许是认为有生于无,无需留名。
和尚又大笑起来,举起葫芦喝了一大口,然后口齿不清地念叨:“不如就叫莫笑楼——君莫笑,君莫笑,自古年来多少事,尽付迢迢流水……”
那和尚念着像坊间歌谣一般的句子拎着葫芦往城里走,远远地,周泽楷还能听到他给自己助兴一般唱着不成调的曲子:“镜花水月一场空,匆匆……不见残雪压枝……枝头俏哎~~”
守卫迟疑着问:“这和尚大约有些疯……城主大人,要不要派人去看看他会不会在城里闹事?”
周泽楷发了一会儿呆,然后缓慢地摇头。
“不用。”
“是。”
守卫正要退下,却突然间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这记x_ing,差点就忘了。刚刚有门派来拜访,江管家留他们在府中呢,说是如果您回来了就赶紧去吧。”
“嗯。”
周泽楷抬步,随口问:“哪个门派?”
“是个挺喜庆的名字,不过比霸图嘉世那种要平常得多了。叫……兴……兴欣,对,兴欣。”
江波涛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快要僵硬了。
自从兴欣一行人进了城主府以来,他就一直被包荣兴缠着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他只能安慰自己,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更何况和蓝雨的黄少天相比,这个人倒算是话少了。不过相同点在于,这种时候,江波涛总是无比想念城主的寡言。
兴欣的其他人倒是正常得多,只是在江波涛被缠上的时候极为默契地撇开了眼,沉默地表示爱莫能助。
正当包荣兴已经开始公然劝说轮回城的管家大人加入他们这个新兴的小门派的时候,江波涛总算见到了想见的人影,怀着久旱逢甘霖的心情迅速站了起来迎上去:“城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