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表面上慢吞吞的玩着手里两个太极球,眼里精光却一扫而过,淡淡的说:“想不到几年没见,章思伦手下也出了个有意思的小子。你都拿话套住我了,我也不能倚老卖老,大家就算交个朋友吧,其他的损失可以一笔购销,但是帮里2个兄弟丢了性命,这可是大事,如果不给个满意的交代,我这里也压不服兄弟们的怒火啊。”
张禹清调整了下坐姿,放松了一点,笑着说:“这样吧,雷叔,我们帮也搭了条人命,说起来,大家各有损失,雅彩就当个赔礼,送给你们经营,我们抽2成利润,酒水方面,还由我们供货,按以前的价格不变,我们不参与管理,就派个财务管管帐,你看如何?”
雷龙听了有些意动,要知道他当时就是因为生意敌不过雅彩才关门大吉,现在雅彩能落到他手里,也算是挽回了面子。
雅彩现在是东区街上最大的一家脱衣酒吧,外面的事又都打点好了,里面再装修一下,正常经营,自然会财源滚滚,完全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金蛋蛋……
想到这里,雷龙并没有松口,弹了弹烟灰,说:“好是好,不过雅彩给了我们,难保你们不再开一家,到时我拿着酒吧不是两头落空?”
张禹清很诚恳的说:“雷叔,你放心,伦叔要是没这个心,也不会叫我来,今天说的话,全部算数,我们绝不会在这条街上开第二个酒吧。”
雷龙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你小子挺厉害啊,被你这样一说,我都差点忘了两个兄弟的命要个交代了,这事还是难办啊。”
张禹清一笑,说:“雷叔,兄弟们的血不是白流的,血债自然要血偿,这点规矩我还是懂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刀,迅雷不及掩耳的刷一下切掉了左手小指,只见白光一闪,手掌和手指已经分家,暗红的血似水倾一样流向四周。
张禹清竭力抑制住自己的颤抖,用右手把左手的衣袖卷起来,亮给各位看,这是他张禹清真实的手臂,表明这绝对不是杂耍把戏。
张禹清脸色有点微白,脸上挤出个微笑对着楞了的雷龙说:“雷叔,你们两条命,我们一条命,这个交代如果不满意,那我就再补一条!”
雷龙年轻的时候也发狠勇猛过,心下倒是真心佩服这年轻人,淡淡的说:“算啦,陈年往事,我也就不追究了,这根手指也算是交代了,酒吧那边,还要麻烦你们多多打点打点,听说现在也查得挺紧的。”
张禹清这才掏出手帕,包住伤手,说:“雷叔放心,雅彩也有我们的分子,打点也是应该的,回头我会安排人交接,到时帐本名册都给您送过来。事情既然已经解决了,我也不多耽搁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凌峰一个箭步冲上去说:“雷叔受惊吓了,请多多原谅,这东西,还是我们自己带走吧。”说这拿出手帕包了那根断指也跟着出去了。
张禹清下了楼一上车,有些支持不住,倒在副驾位上说:“快!去外科医院!断指放在后面的冰桶里。”
凌峰一脚油门踩到底,方向一打,直奔市外院,一边开车,一边扫了张禹清一眼说:“清哥,你今天玩得也太玄了吧?要是陈开和那小子玩你,这指头接不上怎么办?”
张禹清痛得扭曲的脸有些苍白,说:“陈开和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他在和什么人在打交道,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的。”说着又倒抽了一口气说:“操他妈的,麻药也不多打点,老子又不是007,打成了蜂窝煤还能站起来!”
凌峰知道他痛得厉害,又继续跟他说话分心:“清哥,雅彩就那么送给他们了?这也太便宜他们了吧?这事是他们先不地道,砸我们酒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最近一年多生意很受影响啊。”
张禹清脸上泛起残酷一笑,说:“生意不好的酒吧拿来有什么用?送给他们得了,吃了我张禹清的,迟早得给我吐出来。先让他们乐乐吧。面子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看谁能笑到最后。”
凌峰眼看黄等变红灯,一脚油门直冲了过去,一边加速一边说:“清哥,看样子伦叔是要退休了,你也去争争呗,我们这帮子兄弟都是你亲手带出来的,个个都知根知底信得过,你就别犹豫了,放手干吧!”
张禹清高举着手防止血不停的流,此刻有点酸麻,笑骂道:“废话那么多,快给我开车!老子的手都举麻了!”
16.风雨欲来
断指重接是市外院刚开展的一个科研项目,为此还专门派了一个小组去美国学习,因为牵涉到神经、血管、骨头及韧带的重接,科研小组目前只在动物临床实验,并没有真正应用到人体,张禹清算是送上门的人体第一例。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手外手术,张禹清总算被送出了手术室,续接处血肿得厉害,麻木没有感觉。
伦叔亲自来医院看过他,对他把雅彩送给雷龙的做法皱了皱眉,不过他当时表示了任由张禹清处理,现在倒也不好多责备。
张禹清心下明白,伦叔对他有点不满,并不以为然,解释说:“伦叔这事我解决的不好,但是当时情况特殊,再说了,雅彩最近这一两年赚的钱都赔进去装修了,而且长期闹事,生意也清淡了很多,我的意思暂时送给他们,不过我有把握,半年之内,肯定收回来。”
伦叔知道他虽然才冒出来两三年,不过说出的话也是掷地有声说话算话,于是安慰说:“这事我说了让你全权处理,你怎么做,我都不过问,如果能半年收回来最好不过,毕竟雅彩有他的优势在。”
张禹清明白他说的优势是可以洗钱,笑了笑说:“伦叔,要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当然开始要痛一下,剜去脓疮才能长出新肉,这事我接了手,就我负责好了,半年一定还你一个全新的雅彩。”
伦叔点点头,拍拍他的肩膀,说了几句闲话便离开。凌峰凑过来拍马屁道:“清哥,我怎么看你越来越有气势了,要知道伦叔是看谁都不顺眼的,今天这样给面子,真是看得起我们啊,要不清哥你就试试呗。”
张禹清抿嘴一笑,并不回答,他是有这个野心,不过现在为时过早,伦叔看样子一时半会也脱不开身,他的大仇家不解决,金盆洗手去美国就是送死,他张禹清应该还有几年工夫和余浪之流的过过招。
凌峰性子比较急,正要发问,病房门被推开,迟宇一步跨进来急文:“清哥,我一回帮里就听说你住院了?怎么回事?”
张禹清指指左手说:“受了点小伤,你先坐一会。”转过头来对着凌峰道:“跟约克家的人联系没?货到什么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