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拜小野篁互助会”发展成了情报贩子模仿蜃气楼红极一时的秘密版块“受害者之间”这种事……
拜托,他自发付出了这么多的义务劳动吔,从中获取报酬也是理所应当不是吗?
近年来,被蜃气楼聚集起来的那些无政府主义者、愤世嫉俗中二病失去了栖息地,躁动得可以。互助会的建立给他们提供了一块新的栖息地,让他们重新获得发泄的渠道,他是在做好事吔。
虽然醍醐京弥突然变成了数学家这件事不在他的预料范围内,不过能因此吸引更多的人才真是太好了呢……
“折原临也?”一期一振想起了物吉贞宗和陆奥守吉行对他的评价,两者都不是很好,“有时候真的搞不懂,他到底是在帮忙还是在坑人。”
醍醐京弥耸了耸肩:“他的话,说不定两者皆有哦。”
“总觉得他会是个很有意思的人,”鹤丸国永若有所思,“说不定会和白妖精们一样有趣呢。”
“哦呀,”三日月宗近调侃道,“是像白妖精们给猫洗澡一样有趣吗?”
“这次是我大意了而已,”鹤丸国永皱了皱鼻子,“白妖精们也不是故意的。那个折原临也就不一样了,听起来很喜欢恶作剧的样子。”
“写作恶作剧读作作死吗?”
“啊哈哈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嘛!”
“……”
也不是很想理解这种臭味相投。
花札是指传统纸牌游戏,种类繁多,在现代语境下,往往是指安土桃山时代以来的“八八花”。这个游戏以十二种花Cao代表十二个月,每个月有四张牌,一套一共四十八张牌。这种花牌的游戏规则根据地区和参与人数不同都有所差异,像醍醐京弥他们这一次使用的规则就和以往的都不太一样。
首先,他们规定了常用的十二种役组合(无亲权、手四)和所代表的点数;其次,他们使用了两副花牌,规定开局时每人有八张手牌,八张场牌,剩下的留作山牌;第三,他们舍弃了12局的做法,选择一局定胜负,点数在最后一次x_ing统计。
在玩家的当前回合,他可以选择出一张手牌或者不出牌。当玩家出的手牌和场上牌同月,就可以把牌吃进,两张牌一起归入手牌。当玩家出的手牌和场上牌不同月,该手牌就归入场牌,玩家再从山牌中抽出一张归入手牌。新抽出来的这张牌如果和场牌同月,也可以做吃进的动作。吃进与否,不具备强制x_ing,全看玩家意愿。这次游戏里,他们用接《小仓百人一首》的和歌做吃进与否的表态。
传统花札中,吃进的手牌是要一直公示的,而且玩家的手牌中只要存在一个役组合,就可以申请结算。新玩法里,吃进的手牌不需要一直公示,几圈下来,全凭记忆和运气。到最后,如果有人有信心,就可以申请结算手牌。此时玩家手里拥有数个役组合,很可能经过数次拆分才形成现在的局面。
“不闻流水声,瀑布久无源。”
几圈花札过去,醍醐京弥打出了一张柳下小野道风,念出了这句和歌。
这张牌上有柳树、溪水,青蛙,还有撑伞的小野道风。小野道风是平安中期的书法家,“和样”书法的创始人,其书法真迹是国宝级文物,被称为三笔三迹中的“野迹”。
接着,他收走了柳下燕,自己把后半句说了出来,代表他要结算了:“水尽名难尽,至今天下传。”
然后,他展开自己的牌。他的役组合是雨四光8点、三光6点、青短6点、猪鹿蝶加六种(九张种牌)10点、小牌4点,总共34点。
“我赢了。”
其他人把牌摊开在桌面上,算都不必算,就知道自己输惨了,他们还有许多役组合被打散,根本凑不起来。
“醍醐味(深奥的妙趣),”醍醐京弥眯起眼睛,“感觉到了吗?”
“完全没有!”鹤丸国永第一个表示不服,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又是你赢,还是大胜!”
“主人果然有在算牌吧,”一期一振摇了摇头,“这样完全就是一边倒。”
“居然一个人就集到了7张光牌……总共只有十张吔!”
“主人一定是赌场的拒绝往来户。”
“所以只能在我们身上找成就感。”
“……真是的,说得太夸张了吧,”醍醐京弥哭笑不得,“我又不是什么大魔王。”
“根本就是大魔王!”
“没错!”
“好吧,”醍醐京弥看似面无表情,实则得意洋洋,“大魔王表示无所畏惧——”
“喂!”
“——即使你们几个串通一气。”
“可是串通也没用吔……三打一的都扭转不过来局面。”
“我倒是觉得很有意思啊,”三日月宗近笑眯眯地点头,“我一直在收集小牌来着。”
鹤丸国永撇一眼他的牌,发现果然是以凑不成役组合的小牌居多:“你根本就是凭喜好乱来的吧喂!”
总而言之——
“再也不要和主人打牌了啦!”
……
绪方启文是著名导演伊达大尊的儿子,在成功翻拍大人气连续剧《月晦》之后,广受好评。
但好评也不能改变他分量不够的事实。所以,当无数人想要向他打听三日月宗近的近况之时,他只好躲进了自己静心准备的片场。谁叫这位付丧神目前只接了他给的这个角色、其他的一概不理呢。
不对,不算接了,只初步达成了演出意向,合同还没签呢。
绪方启文也没料到,事情竟然会有如此发展。他看上了一个光凭脸就能引得投资商们竞相追逐的新人,而这个新人和他最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这个人的条件很好,选择的余地也大,居然真的答应自己了吗?也许会有变故也说不定……
在这样患得患失中,绪方启文迎来了醍醐京弥的约见。
他们把见面的地点定在了在吉祥寺咖啡屋。
“啊啦,”一之宫纯对醍醐京弥印象很深,“是上次包场了的客人。”
他身边的德美秀太挠了挠头:“我们咖啡店还有这种cao作?”
“因为是皆川先生的朋友嘛。”
话音未落,皆川日史就顶着黑猫小助走了过来:“……孽缘啊。”
然后他招呼都不打,就直接进了后厨。
“真的是朋友吗喂!”德美秀太喃喃道。
一之宫纯扬起毫无破绽的笑脸:“这次客人,今天也要包场吗?”
醍醐京弥摇了摇头:“谢谢,但今天不需要。”
“这边请。”
绪方启文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们互动:“我明明经常来来这边,怎么没注意到这里有家咖啡店?”
“可能是因为我们老是休业的关系吧,”德美秀太不好意思地说,“真是不好意思,我们给老板添麻烦了……”
然后一之宫纯一个肘击打中他的胃,让他抱着肚子蹲了下来。
……难道休业居然是你们服务员造成的吗喂?!
绪方启文忽然感觉压力很大。在那只被称作小助、没戴名牌的黑猫跳上卡座,死死盯着他的时候,他的压力就更大了。
“虽然我是很想看三日月的女装,”醍醐京弥坐在绪方启文面前,看起来十分严肃,“但表演和配音是不同的。我可以问都不问就接下配音的工作,却不能让他随随便便加入一个随随便便的拍摄计划。”
“你懂我的意思吧?”
他旁边的座位上,黑猫小助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严肃眼神。
“……啊,是!”绪方启文就像学生面对导师一样正襟危坐,把手放在膝盖上。
“不用这么紧张,”醍醐京弥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这样只会显得不够专业呀。”
可绪方启文闻言,反倒显得更加紧张了。
“……算了,”醍醐京弥决定继续说正事,“总之,我希望能参与投资,成为这个项目的制片人之一。”
绪方启文的脸色更糟了:“制片人?”
“没错,”醍醐京弥点了点头,“对于选角、剧本、剪辑都有一定控制权的那种。”
闻言,绪方启文猛地站起来,张开嘴吧:“我……”
黑猫小助被吓了一大跳,盯住他的眼神越来越幽深,“喵”的一声极具穿透力。
结果绪方启文又被吓到了是什么鬼?
醍醐京弥看着倒在座位上、呼吸困难的导演先生十分无奈,只好走上前,展开检查和救助。
“哎呀,他这是怎么了?”一之宫纯冷静地问,“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要叫救护车吗?”
“不用,”醍醐京弥看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过呼吸症状。能不能帮忙找个袋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