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好好相处!”
“咚”的一声,三个人的脑袋靠在一起,气息也交汇在一处。
“痛!”巴形薙刀摸了摸脑门,又戳了戳醍醐京弥的脸,“主人的应对方式真是简单粗暴吔。”
“啊啦,是吗?”醍醐京弥毫不心虚,“能解决问题就行。”
“既然是主人的命令……”压切长谷部放下捂着额头的手,打开巴形薙刀的手指,“以后请多指教了,新人!”
“是呢,以后请多指教,”巴形薙刀收回手,点了点自己,“比如说,主人的喜好是什么,请务必全部教给我,前辈——”
压切长谷部抓狂:“你是故意的吧喂!”
“嗯,故意的,”巴形薙刀点了点头,“我既没有铭,也没有逸话,所以,我想要主人,想要创造传说。”
接着,他笑眯眯地竖起一根手指:“因为我什么都不懂,所以,长谷部先生,你的经验,你的想法,也请务必让我借鉴一下——”
压切长谷部一挥手:“我拒绝!这个本丸不需要两个人设高度重叠的角色——”
看吧,醍醐京弥之所以总能在各种修罗场中蒙混过关,就是因为这帮刀剑们总是能吵着吵着能自己把话题跑偏……
“啊——说起来,在创造属于自己的传说之前,”巴形薙刀抚掌,“果然还是要先把自己的练度提上来。”他撩拨够了压切长谷部,见好就收,找了个借口抽身而退:“我也该去熟悉一下演练场了。”
巴形薙刀一边说,一边就采取了行动,摆着手撤了。压切长谷部不由握紧拳头,举到胸前,一脚向前迈步:“喂,你是要逃跑吗——”
然而,醍醐京弥一把拉住了他向后扬起的另一只手。
“主人?”
压切长谷部立刻就把注意力从巴形薙刀身上收了回来:“您有什么吩咐吗?”
“嗯,”醍醐京弥站到他面前,踮起脚,伸手勾住他的脖子,“长谷部,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哎?!”压切长谷部伸手扶上审神者的腰,让他的动作更省力一点,“怎、怎么突然这么说……”
“因为你总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身边,”醍醐京弥歪了歪头,“谢谢。”
“不,这是我应该做的,”压切长谷部条件反s_h_è 般迅速回答,“你是我独一无二的主人,我愿为你肝脑涂地。”
“不要说得这么惨烈嘛,”醍醐京弥用眼角余光瞄到座椅,示意打刀坐下来,自己则侧坐在他的膝盖上,“我不喜欢。”
距离太近了,压切长谷部不由紧张起来:“下次我一定不会这样说。”
“嗯呐,乖。”醍醐京弥话锋一转:“不安吗?”
“啊?”
“巴的存在,会让你感到压力吗?”
“……不,”压切长谷部摇了摇头,“只不过,他的来历不明,令人心生警惕。”而审神者和时之政府之间的关系还很微妙,在他看来,对巴形薙刀不得不防。
这才是压切长谷部看巴形薙刀不顺眼的真正原因。
“会让我感到不安的……从来都是主人你啊。”
“哎,真的吗?”
“当然啦。”
他家审神者啊,看起来是个乖乖牌,实际上表里不一热衷搞事,总是陷入各种事端之中呢。
审神者明明一开始不是这样的,真是太狡猾了。
他必须提高警惕,一路跟上才行。
“别看我这样,好像主人是谁都无所谓,”压切长谷部把醍醐京弥抱进怀里,“其实,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很挑的哦。”
“不是每个主人都能得到我的认可,我也不会对主人每个命令都一丝不苟的照做。”完成度这种东西是可以打折扣的,他也坚决不会做违背原则的事情。
“怎么样,很吃惊吧?”
醍醐京弥把脑袋靠在他的肩窝,一点点动作都像是小动物在蹭一样。
“嗯……倒没有很吃惊啦,因为这样才理所当然吧?”审神者闭上眼睛,“往往总是说‘随便’的人,才最难伺候了。因为他们总有自己的标准,并不是真的‘随便’。”
“能达到你的标准,我很荣幸呀。”
压切长谷部笑了起来,声音十分愉悦,连醍醐京弥的情绪也有了一丝抬升,令他感到十分惬意。
“可惜的是,我好像还没达到主人你的标准呢,”压切长谷部收拢紧抱抱着醍醐京弥的手,“你总是让我感觉若即若离。”
甚至于,差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死去。
“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
“不,”醍醐京弥睁开眼睛,“是我做得不够好。”
在双方关系中,审神者自己的问题更多一点。不过……短期内无法改善。
“呐,长谷部,”醍醐京弥想要补偿,“你有什么愿望想要实现吗?”
“什么都可以吗?”
“嗯,现在的话,什么都可以。”
“听起来很诱人,也许我会提过分的要求哦。”
“没关系,你说。”
“那么,请主人保持这样的姿态吧,”压切长谷部嗅着审神者发间的清爽的味道,提出了这样微不足道的请求,“让我再抱一会儿。”
“我会一直追随主人,所以,请主人你……就这样随心所欲下去吧。”
他,压切长谷部,永远不会让审神者为难。
“……好。”
第226章 群像
压切长谷部一直对自己曾被织田信长送出去这件事心怀不满, 而这一点, 恰恰证明了, 他对织田信长这个前主人有多么欣赏。
谁会看轻织田信长呢?这个尾张的大傻瓜, 可是差一点就取得了天下的第六天魔王。
在被送出去的那一刻,压切长谷部感觉自己从织田信长那里受到过的称赞和喜爱, 全都是假的。
织田信长真的有那么喜爱他的话, 为什么不珍惜他, 反而将他送给了自己忌惮防范的人?
是无所谓吧, 一定是!
压切长谷部感觉自己被欺骗了,甚至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满腔的忠诚心被兜头浇了一捧冷水。
他的内心深处,有个细小的声音告诉他:
织田信长做的没错, 压切长谷部只是一把刀而已, 一把主将的刀对夺取天下有什么用呢?
往往只是装饰品罢了。
而装饰品这种东西,是随时可以被替换掉的。
织田信长手上名刀无数, 有宗三左文字, 有药研藤四郎, 有烛台切光忠,有鹤丸国永,有不动行光。
他压切长谷部夹杂其间,没什么特别。
会被送出去,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 当时之政府找上门来的时候, 压切长谷部只稍作思考, 就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他想要新主人,想要通过新主人证明自己的价值,实现自己的忠义。
而这一次,以及接下来的每一次,他都不会让自己再度陷入被主人随意送人的境地!
对压切长谷部来说,以低姿态取得审神者的信任,进而架空审神者,掌控自己的未来,已经变成了他的生存本能。他愿意在这一天到来之前忍辱负重,把自己变成执行命令的机器,即使违背道义也在所不惜。
这些审神者们打算在习惯这些之后再甩掉他?
想都别想!
就连醍醐京弥……也是一样……
“哥,周末有空吗?”平和岛幽打电话给他的兄长,“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吧?”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哐哐当当的噪音,还有一阵颇为惊悚的鬼哭狼嚎。
“啊?”在借债人祈求宽恕期限的讨价还价中,平和岛静雄把拔起来的自动售卖机丢到一边,“什么电影?”
“嗯……类似国家名片一样的东西,名字叫做《黄金之月》。”
“哦哦,京弥那小子搞出来的电影?”
“是。你要来吗?京弥送了我几张首映式的票。”
“不用了,我还是到时候买碟吧,”平和岛静雄点燃一根烟,“万一那只跳蚤也在,我绝对会把他的首映式搞砸。”
与此同时,他口中的跳蚤,折原临也就一点也不在乎首映式会不会搞砸。但由于三界即将互通,他忙于收集妖怪的情报,不想浪费时间赶场。
“你们两个,拿去,”他把票给了自己的双胞胎妹妹,“据说这会是史上最美的辉夜姬,好好观察自己和一个男人之间的差距吧,哈哈哈……”
“闭嘴!”折原舞流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票,“你连人家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