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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流出了鼻腔,“啪嗒”落到前面的被子上。
低头一看,是一滴血。
一瞬愣了愣,流鼻血了?
“可恶,可恶,可恶……”
她捂着鼻子,老泪都快蹦出来了。
好象做了个梦,梦中小衣回来了,然后竟然亲她……然后,小皇将房门打飞冲了进来,再然后,小衣忽然就推开了她,一个不稳,自己脑袋正撞到了床栏上,疼得眼冒金星。
而那两个罪魁祸首,却也不给她揉揉,也不道歉,就这么冷漠地看着,然后丢下她,一前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眼泪洒了一地,终于昏了过去。
再然后,她死都不愿意承认——
自己做春梦了!!!
“啪嗒”一声,又一滴血落到面前。
丢死人了。
“可恶,可恶,可恶……”一瞬气愤地把枕头在床上死命的摔,“你们两个大混蛋,白眼狼,竟敢这么对我,竟敢让我这么疼,我绝不会原谅你们的。”
都是那个死小衣,干嘛要亲他她,害她做那种梦,害得她流鼻血……
“真的不原谅么?没有商量余地?”
“绝不原谅,死也不原谅。”一瞬尖叫,跳上床,干脆用脚死命地踩枕头,反正已经撕破脸,也不必顾忌了,“死小衣,死小皇,我踩死你们,踩死你们……”
“这还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轻轻的叹息声。
“事你n_ain_ai个熊!”一瞬吼道。
“过来,我看看额头还疼不疼?”
“疼你n_ain_ai个熊!”
“主人!”
“主你n_ain_ai个熊。”
两个声音这般吼来吼去,一瞬骂了一阵,又觉得心里呕得慌,抹着眼泪,头疼得更厉害,只得继续揉额头。
一只手伸过来,按在了她的额头上。
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擦去她鼻子上的血迹。
手……
不是自己的手!
一瞬猛然抬头,焦距凝聚的刹那,就对上两张表情丰富的脸,顿时脑子里只剩下一坨屎啊一坨屎!
“主人……”两张脸上的嘴异口同声地叫道。
一个哆嗦,一瞬有点茫然地看了看室内,还是自己在总兵府的那间房,再瞧了瞧站在面前的幽衣和幽皇,接着瞧了瞧抱在手里的枕头,恍然大悟,喃喃道:“哦,搞了半天,我还在做梦了,睡觉,睡觉,接着睡觉。”
身子一歪,倒在床上,把被子盖到头顶。
难道之前的一切,小衣亲她……也是在做梦?
是梦吗?
后脑勺上为什么真有个大包,疼得不行,还在流鼻血。
不是梦——?
房门还好好的,哪里也没有坏。
肯定是梦!
然而,被子被刷的一下扯掉,两个人表情有些狰狞,“你还没睡醒吗?快起来!”
“你们俩怎么回事?连睡觉也不让人好好睡么?”一瞬恶狠狠地抢过被子,怒气冲冲地吼道:“就你们会冷酷无情,我就不会啊,我决定了,等我睡醒,也把你们俩个都丢掉,都滚开,不要再到我梦里来,再来劳资铁定灭了你们!”
躺下,再睡。
只是今夜入梦的两个人似乎特别顽强,再次扯下了一瞬的被子。
其中一人——
幽皇狠狠地摇着一瞬的肩膀,“这不是梦,你到底怎么了?”
另一人——
幽衣把一瞬的手握得生疼,“不会是撞一下撞傻了吧?”
“你他M的才撞傻了呢!”
温温的……
暖暖的触感传来……
一瞬瞪着眼前的两个人,呆愣了数分钟,然后,尖叫一声,从床上蹦了起来,一把抱住手中的枕头,慌慌张张地道:“天啊,天啊,发生了什么事?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做梦也越来越真实了……”
随即“咚”的一声倒在床上,“昏”了过去。
一瞬闭着眼睛,感觉两道探巡的眼光在自己脸上不停扫视。
继续装死。
一阵沉默过后。
听到其中一个道:“小衣,你觉得如何?”
幽衣道:“这件事的确有些诡异,好端端的还流鼻血,说不准主人是中了南方邪术了,不如你先弄点黑狗血来,淋上去先破破邪气。”
继续“昏”着的人听不下去了,猛地窜起来一把拉住正要起身的幽皇,道:“好了,好了!别去了,真好了!”
“真好了?”
“真的真的,十足真金。”
见两人目光其涮涮s_h_è 向自己,吓得一瞬赶紧正襟危坐。
一声轻笑声。
看她一副洗耳恭听的狗腿模样,幽皇似乎颇为满意,勾起嘴角,说道:“主人,你知道小衣出去探得什么消息吗?”
屁话。
你当我是你们肚中的蛔虫?我要知道我就是那神仙下凡了。
只可惜这话借一瞬个胆子我也不敢说啊,很给面子地问道:“听到什么?”
幽衣笑了笑,坐到她身边,转过一瞬的头,轻轻的为她揉着后脑勺的包,道:“云林与天曜朝联手了。”
一瞬翻了个白眼。
这还用探吗?全天下都知道了。
“玄离国龙影天现在正在跟天曜的越不凡两军对峙在赤潼关,听说打得很惨,天曜朝用上了一种类似‘火神丸’的攻城武器。”
一瞬回头,瞪他:“你去了一天一夜,就知道了这些?”
幽皇挑眉,忽然伸手狠命的按了下一瞬头上那包,疼得一瞬惨叫了一声,捂头冲他龇牙咧嘴。
“越来越笨了,你原来都比现在聪明了一点……”
这话什么意思?
难道他说我现在是很笨的?还是说我原来也是很笨的,只是比现在稍微好些。
一瞬怒!
说劳资不漂亮可以,但是不能说劳资是笨蛋,这对一瞬我是极大的侮辱。
这一怒让一瞬忘记了他的手还在自己后脑勺的包上按着,大声反驳道:“谁说我笨了,笨的人是你们好不好?”
幽皇看着一瞬挑了挑眉。
一瞬决定不跟他计较,跟他摆明事实讲道理。
“琅琊幻境内的那三大难题是谁解的?”
看着她那得意洋洋的脸,某疯子笑得妖娆,没有出声。
手下卑鄙地使了点劲。
一瞬忙呼疼,左手按住他的手嚷道:“疼,疼,疼!”
幽衣叹气:“还记得云林那个大国师吗?就是跟你们一起掉进冰窟的那个,我们被困在葫芦谷时,那云林皇子命他前来,他不但没有赶过来,反而匆匆叫了云林皇子回去,然后便离开,二小时前,他回来了。”
“所以呢……”
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
“笨!”幽衣受不了,又骂了句,“你总不会认为那姓箫的国师打战打得无聊,跑去游山玩水一圈又回来了吧?咱们被困在葫芦谷那日,正巧天曜使者来了云林大营,要跟那个皇子商谈借用他们那类似‘火神丸’的攻城武器一事,所以那皇子才在葫芦谷放了把火,急急地赶了回去。若不是咱们拖延住了他些时间,冀州城只怕早就易主姓他云林轩辕氏了。”
“你的意思是说,那类似‘火神丸’的东西,眼下就在云林大营中?”这个消息太过惊人,顿时令一瞬震惊地一蹦三尺高。
“对!笨蛋。”
啊啊啊,这下,一瞬终于全部搞懂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箫妖孽早就设计好的,一方面让云林皇子疯狂攻城,布军,另一方面,在皓国毫无察觉到情况下,偷偷从天曜军手中弄来了攻城利器。
难怪,这两天没看到那只妖孽的身影。
兵者,诡道也。
“那眼下怎么办?李将军知道了吗?”类似“火神丸”的东西自己虽然没见过,但听得美人月说起过,确实也威力不凡,那东西一砸下来,己方不但会毫无还手之力了。
冀州城……
也会成为一座人间炼狱!
“李将军已召集将领正在前厅议事,要我们来请主人,哪知你叫都叫不醒。”
“所以,刚才我一直在做梦,小衣亲我也是——”一不小心,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