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到你崩溃 作者:砗磲阵【完结】(3)

2019-06-11  作者|标签:砗磲阵 情有独钟 原著向 铁汉柔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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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袁朗办公室。

“为什么抗命?”烟雾缭绕中,袁朗的声音有些沙哑。

许三多不说话。

“我问你为什么抗命!”袁朗少有的声音严厉:“知不知道战场抗命意味着什么?啊?!”

许三多脸色发白。

“你是最服从的兵我说过。”袁朗焦虑的来回踱步:“我不想……我不想……”

“报告队长,我错了。”许三多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苍白的脸更退了两分血色:“队长,你不要我了吗?”

他问,声音颤抖着:“我……我不能待在老A了吗……”他近乎自言自语。

“对!”袁朗的心在往下沉,但失去战友的悲痛咀嚼了这一丝沉重,某些不能为人所知的原因让他近乎失去理智的口不择言:“战场上抗命,许三多,A大队不能为你这种无意义的英雄主义买单!你的战友更不能!!!”

许三多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队长是说,是说……战友……许三多平生头一次感到手脚不是自己的,软软的,软软的……

咆哮发泄着的的袁朗冷不丁回头便看到这样一幕!那个他cao心最多,私底下最欣赏,最最服从命令的兵脸色惨白,牙关紧咬,摇摇欲坠的颤抖着拔军姿。眼中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灰。

袁朗的心咯噔一下,紧接着抽痛起来。袁朗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说点什么,嘴唇几次张合,最终也只吐出一个字:“我……”

不想说,队长,为什么把我们三个放入包围圈。因为他知道,这是战略需要,队长无奈。

不想说,队长,为什么情报误差如此大,那个人手里为何会有导65的核心零件?因为他知道,他只是个士兵。

不想说,队长,失去战友我也很悲痛,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因为他们是你的生死兄弟。您责骂我,应该的,我战场抗命,害死兄弟……

许三多只是说:“队长,你冷静一下。”

说这句话时,许三多已停止颤抖,停止希望,停止思考。袁朗看着这样的许三多,一盆冷水直浇而下。

我……我都说了些什么!

我,好像让他绝望……

作为指挥官,我竟然迁怒……我,我在干什么?!

“队长。”许三多看着袁朗,说着他不得不说的话:“离开之前,容我报告一件事情,那个黑人,他手里有导65的核心零件。我没证据,那东西可能被他同伴拿走了。那个东西是个长方形的……上面有……当时情况紧急,我不得不采取非常措施。如果那时向您报告,我怕敌人截获我方通讯频道。可惜,我赌错了。”

许三多后面的话袁朗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的脑海中只是重复着一句话‘他手里有导65的核心零件……’

上面要舌头……

铁大死命令……

怪不得,我最适合……

可是!我都做了些什么?他看向许三多,对方军姿笔挺,眼睛明亮,甚至还呲着大白牙冲他一笑:“队长,我说完了。”

眼前的兵陌生的可怕,袁朗忽然觉得心灵深处的某根叫做‘许三多’的弦断了。

他亲手扯断的。

袁朗恍惚的看着那个兵一个标准的军礼:“队长,我走了。”

“上哪儿?”袁朗下意识问,话出口,感觉声音如此艰涩。

“回宿舍。”门被打开,许三多平静地退出那间走之前不会再来的办公室。

正文 第3章 伪装与真实

熄灯之前集体聚在齐桓寝室里捉老A是老A们最喜欢的事件之一,但今天没有。

许三多进来的时候,房间昏暗。齐桓侧躺在床上,第一句话就是:“完毕,为什么抗命?”

昏暗中,脸是白的:“问队长。”

齐桓‘腾’一下跳起来!不是惊于许三多的问题答案,而是惊于他说出这个答案的平静与淡然。

这是许三多不会有的平静与淡然,这是一潭死水的绝望。

他们是铁血凝铸的战士,当然不会肤浅的认为战场上不会死人,或者是谁连累了谁,谁指挥失当。或者,谁的抗命与谁的死亡有无关联。

齐桓是从头看到尾的,一众老A也是。看他们进入包围圈,看许三多站起来诱敌,看狙击手开枪,交火的间隙看许三多疯跑。接着,看那个尖兵被流弹击中,看己方狙击手为掩护大部队没能撤出来……

齐桓只是认为失去战友生死兄弟他们该悲伤,但,许三多不对劲。

在齐桓冲向袁朗的办公室时,袁朗正在铁路的办公室内吞云吐雾。

“原来是这样。”铁路看向袁朗,沉声问:“你想好了?”

袁朗歪斜着身子,一如从前的潇洒,慵懒:“除了离开,怎么处置随意。”

“不怕他恨你?”铁路试探着,眼底有一丝心疼。这个,凡事习惯一肩承担的兵啊。

“早就恨了,不怕。”袁朗苦笑,不再掩饰真实情绪:“是我的错。”

一个不甚标准的军礼,走掉。没看见铁路强压在眼底的震惊与愤怒。

袁朗走后五分钟,铁大队长摔了一部电话。

走廊转角,遇到齐桓。身后三步,回到办公室,路上,沉默。

推开办公室的门,袁朗只一句话:“别问我,我不想解释。”

“许三多很不对劲。”齐桓也一句话,近乎击碎袁朗的伪装。

“处分下来了,记大过,禁闭七天,训练量加倍。”袁朗勉强稳住情绪,声音淡淡,身体慵懒,挑眉看齐桓。

“最好进行心理干预。”又是一句,袁朗心一颤:“我知道了。”

齐桓不再看他,拔军姿,敬礼,出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袁朗的额头抵在办公桌角。眼睛闭着,一点血迹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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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匆匆过去,老A们从悲伤中走出恢复A人的本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烂人的加餐,齐桓寝室中的牌局继续。许三多安静地看书,只是那书大多变成了军事学院函授教科书。吴哲还在不断怀疑并且每次逮着机会习惯x_ing的与袁朗长于辩论一通,一切看起来平静又平稳。

心理干预进行得非常好,许三多呲着大白牙笑的明亮又耀眼。他在检讨中对他的队长说七天的禁闭让他想明白很多。他知道他错了,战场抗命是他不对云云。他甚至劝说他的队长不要沉浸在悲伤中伤心伤身,他说他也悲伤但不会再过分自责。他又说,他得为牺牲的兄弟好好活着……他习惯用文字表达自己,然后在他的队长面前又变得急于认错而腼腆紧张——还是从前那个许三多。

训练场上的双倍训练他默默承受,队长的不假辞色加餐开小灶丝毫不损许三多的训练积极x_ing。寝室战友兄弟的笑闹他笑着看着,有时还是会说句‘玩牌没意义’惹来一阵哄笑齐桓吴哲的白眼。

一切,都很好,许三多想。

一切,都很好,除了许三多。四十天后连齐桓吴哲都相信他们的‘三儿’活过来的时候,袁朗还是不安。

有事,许三多照样来他办公室中气十足的喊报告,然后让他又气又急又无奈还得端着那幅烂样子应付。

没事,许三多碰见他时也照样腼腆的叫他队长,呲着大白牙冲他笑的明亮又耀眼。

训练场上下,他挑这挑那胡乱A人,他仍然那样勇于或者急于认错。

内务值勤样样老样子,什么习惯都没改变。

袁朗,却始终不安。或者说,他不敢往下想。

日子一天天过去,南瓜节到了。今年,齐桓主削。吴哲,石丽海副削,没许三多什么事。

许三多虽然是老南瓜了,但看着这‘惨绝人寰’的一幕幕还是很大反应,反而吴哲‘这烂人教官真难受’齐桓石丽海‘连削三届手都软了’的抱怨不敢苟同。

“今年的南瓜很奇怪。”寝室里捉老A时石丽海如是说。

“我早觉得古怪了,不少熟面孔。”吴哲冒出一句。

“师侦营的南瓜有点多。”这句话齐桓是瞅着许三多说的。果然就见后者神色一愣,停下看书凑到牌桌旁:“连长?”

“你还真是!”众老A哄笑,许三多不好意思:“我,只是问问……”

“老的就认识一个。”齐桓看他呲着大白牙:“马小帅。剩下都是新的。”

瞬间看见许三多眼睛s_h_è 出惊喜的光,然后对众人一句:“出去一下。”没了影。

“真是‘痴情’啊……”众老A笑倒一片,只有齐桓吴哲神色莫辨。

袁朗总是有办法将办公室的能见度调到最低——用他手中的烟Cao。这让坐在他身旁不远的装甲老虎十分愤恨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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