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天都很早起来,等花潮色醒后,会有两个婢女给他洗脸,一个洗毛巾一个擦脸,他就负责一个丫头拧好毛巾用头顶着送到另一位手上,自己也用爪子沾水抹脸。
吃早点时,便抢着每种尝一个,尝完也差不多饱了……
再用爪子点出好吃的,侍女便装盘给花潮色吃。
花潮色本是不想吃的,可无奈除了明微庭选的那些,其他的还真没那么好吃,或者说明微庭选的太合他心意了。
……
明微庭虽口不能言,这却生生担下了花潮色身旁事务的掌管大权,不过这些自然是有大长老给他撑腰,那些下人才敢违背花潮色的意思听明微庭的。
这看似正常,却让明微庭窃喜。
依照花潮色在魔教的威信,那些下人哪可能不听他的话去听常年闭关的大长老的话,纵然花潮色现身有伤,杀个把人还是绰绰有余的,退一万步说吧,也不怕他伤好后报复?
若花潮色态度稍微坚定点儿,明微庭早被做成狗肉火锅了。这些下人是受了提点,对明微庭那是个顶个的听话,只有那个看似粗放嗜杀的大长老在冷静的策划。
啧,相比一个从别人那儿抢来心不甘情不愿而且只会喷火星的神兽,昔日天下第一神捕的儿子,那可是有价值多了。所以明微庭完全不用担心大长老翻脸不认人,大长老可希望他和花潮色和好了。在大长老看来,最好花潮色把明微庭弄到手带回家,如此魔教就等于有了个强劲的盟友,用最可靠的方式联系起来的盟友。
要知道明盛兰绝不止是背靠朝廷,江湖中早有传闻,明微庭年轻时颇受几位前辈的青睐,那几位如今已成传说的前辈似乎还欠着他家人情呢,那可是江湖中不可小觑的势力。
第五十三章
花潮色倒是不知自己是如此心软的人,可明微庭那兽形身体总让他想起过去一年多相处时的事,最初的怒气过去后,自然想明白此事不是一个人的错。要说错大家都有,他不免有些动摇,但是碍着那一点不知是什么的原因,对明微庭还是没什么好颜色。
明微庭也不知该不该高兴了,因为花潮色身体稍好一些就启程回魔教总坛,路上也没有对他不假辞色,反而处处找他麻烦。
这是好事吧,说明花潮色愿意出气,若不是他现下口不能言,早就用如簧巧舌把花潮色给哄开心了。倒霉就倒霉在他不能说话啊,被花潮色欺负得苦不堪言,还不能半途而废,得继续做牛做马。
那次化成兽形的事明微庭也想了原因,恐怕是重伤的缘故,大长老在旁好吃好喝的照顾着后,恢复的倒也快,身形在迅速变大,再次化人指日可待,于是明微庭也就不是很担心了。
就在明微庭虽然心甘情愿但憋着一口气的做牛做马之时,花潮色给他加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众所周知,明微庭的心头爱就是红烧排骨,且无肉不欢。
可是这日中午,明微庭竟听底下人吩咐,花潮色不让厨房给他上肉!
把他当狗崽耍来耍去也就算了,让你出出气,就让体谅伤患了!可是!竟然不让他吃肉!
明微庭焦躁的在房内转了几个圈,一头顶翻了那一桌的青菜,磨牙几番,终于忍不住往花潮色的房间跑去。
花潮色正半躺在床上看书,明微庭就忽然撞了进来,一团火红色的风一般扑到床边,仰天……就是“汪汪汪”几声叫。
“……”花潮色无声的瞥他一眼,“何事。”
明微庭才想起来自己不会说话,在原地打了几个圈,冲他意义不明的叫起来,手舞足蹈的,对着他桌上的残羹点点戳戳。
花潮色撑着下巴看他动作,点点头。
明微庭觉得他懂了,于是眼巴巴的看着他。
花潮色片刻才发现他没动作了,便漠然道:“你说什么?”
明微庭气血翻涌,实在憋不住了,就往他身上一扑!
只见一团红光闪耀,亮的花潮色不能视物,闭上许久,才试探着睁开,眼前已无神兽之影,只他胸口趴着一个浑身光溜溜的少年,正恶狠狠凶巴巴的瞪着他。
竟变回来了?
花潮色凝视他。
明微庭也发现这一点了,迫不及待的破口大骂,“花潮色,你太过分了!我忍了你那么久,你竟然连肉也不给我吃了!”
花潮色哼道:“我身上有伤。”
明微庭愣了一些,微微心虚的道:“那又怎么……了……我不是在伺候你!”说到后面,他又理直气壮起来了。
花潮色也很理直气壮的道:“不过是不吃肉而已,我难道就吃了吗?”他因为受伤,要忌口,吃的十分清淡,倒比明微庭还难过呢。
明微庭一时语噎,呐呐道:“那……那也不一样……”
花潮色挑眉,“我倒闹不懂你这是什么逻辑了,不愧是天下第一神捕的儿子啊,处事待人如此非同凡响,好一个严于待人,宽于律己啊。”
明微庭脸上发热,“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花潮色笑了两声,“别的意思我倒不懂,但你现下这个意思我好像有点懂了。”
明微庭摸不着头脑,想了半天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好像有点不对,这才想起自己身无寸缕,连忙蹿到花潮色被子里去,尴尬的笑道:“这个……哈哈……”
花潮色眸色一暗,这小畜生是真机灵还是假机灵,这个时候竟然还敢往他床上爬往他被子里钻?
多日修养,又有良药,花潮色的伤不说痊愈,也好了大半,至少做一些“激烈运动”是没有问题了。明微庭此举,对于早就心怀不轨的花潮色来说,岂不是引火自焚?
既然有人送上门来,花潮色怎么会客气,更别说他早打算山不过来我过去了。
明微庭待在被子里,呆了半晌也觉得哪里不大对劲,自己的举动好似有问题,挠挠头,对上花潮色好像聚集了风暴的双眼,恍然想起是哪里不对了。
他磕磕巴巴的道:“此时风光秀丽,天色正好,爹啊……我们去外面晒晒太阳吧?”
花潮色唇边隐隐带上笑意,“我可不是你爹,你爹是明盛兰。”
“不是父子,胜似父子!”明微庭断然接口,“你我父子情深,儿子有必要一尽孝心,爹,我这就去穿衣服,你等……”明微庭边说就边往床下爬,结果才爬到床沿就被花潮色一把握住腰。
明微庭哭丧着脸回头,“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