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纪禹岚,纪禹岚,你竟然说确实不是我的故交,你竟然宁可打碎我的玉,也不愿见我一面?好,很好,以前我不在乎失去你,甚至恨不得失去你,后来我害怕失去你,我在乎失去你,现在我又不怕了,也不在乎了,因为我没有什么可怕的,没有什么可在乎的,不曾拥有,何来失去?何来失去?哈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你可以做到如此绝情,是我看错了人,是我看错了人……”笑着笑着,籁潇离号啕大哭。
为什么真的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这么痛苦?是不是自己很早以前就有先见之明,所以一直伤害纪禹岚,一直逼迫他离开?可是,怎么还会爱上?怎么还会爱上的?不爱,就没有那么痛苦了……醉?对,醉!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醉了就谁也不爱了!籁潇离脑子一热,飞速往山下跑去。
113.故人来兮
下了山以后,纪禹岚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飞,分不清东南西北,看着这陌生又熟悉的城市,他只能皱着眉头,用力转着轮子前进:“奇怪,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觉得这里这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哦!想起来了,这不是皇城吗?我怎么会来了这里?”籁潇离不在身边,纪禹岚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失忆以及受了极大创伤以后变得郁郁寡欢的人,“啊!一定是那人把我带来这里治病,嘶,早知道皇城有个神医,当初就不用死守在那人的床边了,唉,运气不好,真不好。”
路过的人眼见一个坐木轮椅的人喋喋不休地念叨着什么,都把他当成了疯子看待,直感叹这世道走样了,这么年轻的个小伙子,怎么就成了疯子?罪过,家门不幸。
纪禹岚拍了自己脑袋一下,说:“说好了要忘记他的,都做到这份上了,怎么能破功呢?就当自己刚刚穿过来,运气不好穿在了一个半身瘫痪的人身上,这个人还好死不死地长得跟老子一个模样,没错,这才叫重生,谁说一定要失忆才能重新开始的?换个身份就行啦,哈哈哈……不过纪禹岚这个名字我很满意,就不换了……想想看,接下来应该去什么地方呢?”念叨着往前去。
“诶?这……这不是纪公子吗?”
纪禹岚身后突然冒出了个人,上上下下打量他以后,惊喜地叫着说。
“你谁啊?”纪禹岚在脑海里风暴了一下,发现自己虽然没有失忆,但确实想不起来面前这个留着八字胡长得葫芦身材的人。呀,该不会葫芦娃也一起穿过来了吧?
“你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是王喜,将军府的管家。”王喜捏捏两撇胡子,说。
“王喜?啊!”纪禹岚尖叫。
王喜欣喜地说:“怎么样,想起来了没?”
纪禹岚脸色一沉,说:“什么王喜,我还七喜呢,饮料,你没喝过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心情很好,不想死得很难看你就滚得远远的,那话怎么说来着?光速有多快,你就滚多快。”
王喜一愣一愣的:怎么心情很好也会死得难看?不是心情不好才死得难看吗?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真的想不起我了吗?将军府,你以前在将军府住过的。”
“将军府?哦,我想起来了,你是王管家啊,你早说将军府,我早就记起来啦。”纪禹岚拍了拍木轮椅,说。
王喜下巴差点脱臼:“我开始就说了啊,这么久不见,纪公子还是一样得理不饶人……你的腿怎么了?将军呢?他怎么没跟你在一起?那天你们离开以后,我就遣散了将军府里的人,就留了我一个,守在将军府里,盼着你们能回来。”
“唉,说来话长。”纪禹岚摇头叹息地说。
王喜说:“那就长话短说,其他我不关心,我只关心将军回来没,他在哪儿?”
纪禹岚心想:我已经决定忘记那个人了,那么那个人就已经在我心里死了,这么一来我就跟他没关系了,最多就是前世孽债关系……那就是说……纪禹岚叹了口气,说:“死了。”
“什么?”王喜面上大悲,“将军死了?难怪你会变成这样子,我的将军,我的将军啊……”掩面痛哭。
纪禹岚眨巴眨巴眼,愣是想不明白,那个人在他心里死了,为什么跟他会不会变成这样有关系?
王喜说:“将军总算风光过一时,下去对他的爹娘也有个交代了。纪公子,你是将军的亲人,就是我王喜的亲人,不如你住去将军府吧,也好说一说将军的事情给我听,让我……缅怀将军。”说着又哭了起来。
“你怎么老哭啊?”纪禹岚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王喜呜咽着说:“你哭够了,当然不会再哭了,恐怕你已经为了将军流尽了眼泪,我是第一次听到,当然要哭个彻底了。”
纪禹岚想了想,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也没多想:“说的也是。”其实他还有个问题想不通,那个人在他心里死了,怎么王喜哭得那么伤心?难道他一直看好他们两,还打算做媒人月老,结果梦想破灭了,所以……很伤心?嗯,一定是这样的。
“那纪公子,随王喜回去将军府吧,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王喜泪眼婆娑地说。
“这个嘛……不用了。”开玩笑,他跟那个人都没关系了,怎么能再住在他的家里?这就跟离婚的夫妻一个道理,只是房产都归了那个人而已。
“纪公子,您别这样,将军府我打扫得可干净了,走吧。”王喜说着,就走到纪禹岚身后,强行推着他往将军府走去。而且怕他反悔,王喜的脚步越来越快,几乎是在冲刺了。
“啊不要王喜”一路上只听到纪禹岚的惨叫。
“纪公子,您就去吧。”王喜大声喊道,还吃了几口风。
纪禹岚悲鸣:“那也不用那么快啊啊啊啊”
114.无心之言,有心其事
“哥哥,我刚才好像听到纪禹岚的声音了。”正走着的启烨霖突然拉住启烨磊的袖子,说。他们从大漠归来以后,想起不死庄庄主的话,突然地,启烨磊就倦了,那郎中说的没错,黑与白、正与邪从来都是相对的制衡的,少了一方必定会引来不堪设想的后果,有一颗强大野心的人如今已葬身在大漠之下,他们需要引以为戒。他的野心没有父亲的大,对武林天下也不感兴趣,唯一让他感兴趣的已经不在了。于是不再想着称霸武林,也不再想着夺取天下,只一心当起了游手好闲的天涯浪客。这不,浪着浪着就浪到了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