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黑衣服的人看了他一眼,转身追着纪禹岚而去。
古玩铺老板将架子上的假玉拨正摆整齐,自言自语:“养个儿子就这点好处,只赚不赔……哈哈哈,早知道让我那娘们多生几个,说不定早就发了……”
127.传说百分之九十九会发生命案
纪禹岚拿着玉佩往回走,不时放到太阳底下细瞅,这可能不是一块璞玉中的极品,但很有可能真的是那位始祖皇帝送给明珑皇后的定情信物,不知道只是巧合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就在刚才,他无意间将玉佩从腰带上解下,放在手中看的时候,在某个特定的角度看到了一幅奇怪的画,那画似乎要在很特殊的角度才能看到,画上有山有水,旁边似乎还有题词,勉勉强强能看到一个珑字,和一个帝字,山水之下是一对相拥的男女。
“这玉佩纯度不够,成色不新,画又这么隐秘,也碰不到内行,难怪没人识货,刚才那个古玩铺老板估计也是个假冒伪劣次品,正好便宜了我……”纪禹岚越看这玉越喜欢。突然,他顿住脚步,眼睛睁圆了,嘴巴张大了,足足呆了半刻钟才回过神来,惊叫,“菜篮子呢?篮子去哪儿了?”
原本挂着菜篮子的手臂空空如也,原来纪禹岚只想着他的玉,顺手就把篮子扔在了什么地方,这会儿脑袋里空白一片,回过头看着闹哄哄的集市,想要找也毫无头绪。
“死了死了,肉没买,还把钱全拿来买了一块以王喜的眼光根本不懂得欣赏的玉,又把篮子丢了,王喜不劈死我才怪!不行,没有找到篮子之前,将军府不能回去,谁知道王喜为了只篮子会把我怎么样……”纪禹岚一个激灵,走了另外一条路。
又走了一段路,纪禹岚发现有些不对劲,他走的路好像是被人安排好似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而每当他想往另一边走的时候,总会有人流把他挤到这一边,于是懒得跟大家争路的纪禹岚便顺着他们的意思随便走,最后,就走到了这乌漆抹黑的巷子……好吧,说乌漆抹黑确实是纪禹岚夸大了,头顶艳阳高照,到处可见尘埃飞舞,哪里来的黑暗?只是因为突然听不到人声了,才会觉得黑暗……
传说,命案在巷子发生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七点七。
纪禹岚心里毛毛的,吞口口水转身就想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跑出去,可是来路被人堵住了,还是被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堵住的。
“咯嘣”一声,纪禹岚脑中的某根弦断掉,剩下“完了”两个字抓着那弦的两端晃荡。大白天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的人有两种,一种是丑得不能见人病得不能传染人的人,还有一种就是专门劫财劫色劫命无恶不作无恶不欢的坏人,会在巷子里把人堵下的,无疑就是后者。纪禹岚在心里深深地分析了一遍后,挤出凶狠的表情,摆好架势,哆哆嗦嗦地说:“我、我警告你……我、我是跆拳道黑带……还是气、气功鼻祖……什么、什么太极拳蔡李佛拳的都不在话下……成龙是我的……我的徒弟……你、你要是敢过来……我、我就、我就把你打得稀巴烂……”
黑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转了转,看得出他很不屑。
纪禹岚恐惧地往后退,可是他还没退出几步准备狂奔,黑衣人好像发现了他的企图,一个空翻落在了他的后面。纪禹岚欲哭无泪,妈呀,这坏人还是个高手!他嘿嘿干笑道:“那个……你好,我叫纪禹岚,这个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是吧?那什么,我们都这么熟了,你该不会连兄弟的主意都打吧?我想呢,你小时候老师一定教过你,不能对别人使用暴力,否则的话别人会对你使用更暴力的暴力……长此以往下去呢,暴力雪球就会越滚越大,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不但国与国对打,民和民对打,蚂蚁跟大象打,老虎跟兔子打,甚至外星人都会侵略我们地球,你可不能为了一点私利,陷地球妈妈于危险中不顾啊。”纪禹岚苦口婆心地劝道。
黑衣人忍无可忍地被逼出了一句:“吵死了!”
纪禹岚倏地闭嘴,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心想,如果我是用动感超人可怜光波,他会不会放我一马?
可惜并没有他施展这项子虚乌有技能的机会,有人大喊一声“纪禹岚”,就一阵风一样刮到他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纪禹岚眨巴眨巴眼,伸出一根手指捅捅面前这个人的腰,结果对方立刻好像触电一样僵住了,纪禹岚对着手指自言自语:“好象不是幻觉诶,可不是幻觉,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快死了,所以好心让我看到我最爱的人的幻影,了无遗憾地死去……老天爷,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啊!”
籁潇离将砸在他头上的拳头收回,无视他眼泪纷飞的委屈,仇视地盯着对面的黑衣人,质问:“你想对他做什么?”
128.他是真的爱你
黑衣人似乎没想到会半路杀出程咬金,愣了一愣,但天生酷酷的个性让他不愿解释半个字,手一伸,直截了当地说:“拿出来。”
“……”籁潇离呆呆地瞪了他一会儿,回过头去看纪禹岚,问,“哎,你拿了别人什么东西?”
纪禹岚暴怒:“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一宇宙无敌大帅哥要家世有家世要花容有花容,我会无耻到去拿别人的东西吗?”可事实上,纪禹岚却是要家世没家世,要花容没花容,反而有一副天生的大嗓门。
籁潇离好不容易和他缓和了之间僵硬的气氛,这会儿不管他说什么他都得顺着他,谁知道现在的纪禹岚是个什么性格,万一又翻脸不认人,难道他又得回到过去那段醉生梦死的生活?于是他将气撒在黑衣人身上:“他是我将军府的人,我将军府要什么有什么,难道还会穷到去偷拿别人的东西?你遮面不敢见人,行迹鬼鬼祟祟,又血口喷人,看来今日,我还得请你随我到衙门去一趟!”
黑衣人听到衙门二字,浑身一颤,退了一步,双眼迸射骇人的恐惧。
籁潇离见状,上下打量他,说:“你该不会是什么衙门缉捕的江洋大盗吧?不对,你要真的被通缉,刚才听到我说将军府的时候就该害怕了,可你面无表情,就好像根本不在乎一样,那么是为什么呢?”
黑衣人一恍神,仿佛看到他的父亲为了讹诈别人的钱,将他打得半死不活后拖上公堂,哭天抢地地诬陷隔壁李大伯将他毒打,可怜他被打得奄奄一息,只能眼睁睁看着李大伯被自己的爹气死,从那以后,只要一听到衙门二字,他就会忍不住颤抖,平时走路更不敢走衙门前面,宁可绕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