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以前是做什么的!这根本是不可能任务嘛!
要不要试一试?反正左也是死,右也是死。不如死中求活。
可是,可是老板还欲发作,旁边老员工保天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反正多开一个礼拜的店,也没什么不好嘛!大不了一个礼拜后卷铺盖走人就好。
他是个很乐天知命的男人,所以对于同样不屈于逆境的黎里树,抱着异样的好感。
老板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家开的店铺你当然不心疼了!他抓着头发,骂骂咧咧,但是也默许了黎里树放手去做。
站在店铺中央的男人摘下金边眼镜,显露出他漂亮的容貌,头发散开,让平素一丝不苟的刘海垂下,顺手敞开衬衫的前三颗扣子,露出锁骨。顿时,保天赐和老板都仿佛有了一种错觉,好像站在那里的,不再是曾当过经理人的职业白领,而是一个天生吃这碗饭的,妖孽味十足的资深男公关。
他眯起眼睛审视边戴上白手套,指指店铺的各处:首先,一件商品要有销路,除了本身功能适合顾客需求以外,至关重要的是包装,这家店的很多地方需要装修。
那要花很多钱!
尽量压缩成本,但是同时要尽量讨顾客的欢心。比如,光线一定要足够**,我们需要桃红色的灯和沙发组。
他又指指站在那儿,一脸呆相的保天赐,继续说道:我们的主打商品,更是要包装得足够美丽。让人心甘情愿买单。
乍被点名,保天赐啊了一声,搔搔脑袋,为难地说:欸?我已经遵照老板的意思,天天化妆,穿显得年轻的衣服了唉。可是,年纪大是没办法的事
那些不需要。黎里树走到他面前,温柔的目光笑眼弯弯:这个世界上有不少女人有恋父情节,喜欢成熟的大叔。治愈系的大叔甚至会比年轻的妖男更受欢迎。所以你就打薄薄的粉底,把头发染回黑色,本色出镜就好。
这样,会显得老,而且,皱纹也遮不住保天赐被盯着盯着,老脸居然通红了,直红到了耳朵根儿,站在原地直扭捏。
黎里树笑眯眯地揉揉他的头发:细细的皱纹更显魅力,我都要被你迷住了呢!
唉?真,真的吗?
在旁边的老板看着这新来的牛郎竟敢**自家老牛郎,而后者真的一脸不胜娇羞的模样,眼睛都看直了。
这小子,搞不好真的能赚到四十万也说不定
说做就做,他们花了半天时间,将整间店简单修整了下。黎里树光着胳膊上阵,用粉色纱锻将店里破败的地方都遮住,各个角落处装饰便宜但精致的塑胶花,店门也粉刷成了桃红色,刚挂上的风铃在风中叮叮当当。到了下午,订好的沙发,落地纱灯和改头换面一番的保天赐被一起送了过来。
黎里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给他一件轻薄极透的条纹衬衫,最后在那天然呆的脸上架上一副板材眼镜。
perfect!他满意地点头道。
那是不是要去招揽生意啦?蹲在一边的老板满怀希望地问。
我们还搞个主题周活动,这样才有噱头,能勾起顾客的好奇心,刺激销量。黎里树从角落里翻出积满灰尘的咖啡机:以前不是有部电视剧很流行?叫什么咖啡王子店?他之前忙于工作没有时间看电视,只是和女性客户吃饭时,听她们说起过,好像曾经风靡一时。
是咖啡王子X号店啦!保天赐插嘴。
保叔你看过?
保天赐不好意思地摸脑袋:是啊,我觉得那部戏的女主角好可爱啊。
可是与其卖咖啡,不如卖酒。咖啡能卖几个钱?老板阴郁道。牛郎店本来就是以卖酒为主要收入,他也没有说错。
酒么,是当然要卖的。不过咖啡却是噱头,现在社会的几大流行话题就是环保,自然,健康。我们既然主打治愈系的保叔,就要推出与之贴合的服务。女性顾客们在那些纸醉金迷的店里消费多了,对于喝咖啡这样轻松又健康的服务会觉得新鲜。再说,黎里树皱眉:我们已经没有置装费啦,卖酒BOY的那种西装买不起,倒是围裙,只要自己做就好。
老板投降似的举起手,随便你怎么做,快点营业吧。已经快过一天啦!
现在,还需要一个皮条客在街上发宣传单。
这个好办。老板从变戏法似的从一边拉过个精瘦小子,高中生的年纪,眼角微微地吊起:介绍一下,我儿子。就是赔了我几十万老本炒股票的混小子。他欠钱太多,只好永久卖身给我。昨天乐老大找上门来,这小子跑路啦,今天收到风声才敢回来。
黎里树疑惑问:他真的是你儿子?
哈哈,其实是捡的。他叫小猴子。猴子,叫叔叔。
男孩抬起死鱼眼眼看了看他,一字一字叫:叔叔。
真是看起来不好管教的小孩子。
你们都有分工了,那我做什么?老板插口问。
黎里树看了那微隆的肚腩和毫无魅力的脸一眼,叹气。
换上围裙,站吧台。
阴暗的巷子口。
哇啊啊啊啊惨叫声响起:老大饶命!我再也不敢拖欠保护费了哇啊啊~~疼啊~!!
穿黑西装的男人像破布袋似的被掼在地上,遭几个大汉的群殴。靠在墙边,脖子上一圈貂皮毛领的乐老大,好整以暇地抽着烟,欣赏着男人的丑态。
停。
众人住手。
他走上前,长脚伸过去踩住男人背脊。
说说看,你的店还想不想在L街混了?
我,我这就去借高利贷!一定把钱还上!
啧,皮鞋跟踢踢他的背:要借高利贷?与其问外人借,不如问大爷我!我们还是自已人不是?
他皮笑肉不笑地从牙缝里挤出自己人三个字。来人,给他画押!
马上有填写完整的一份欠条送上,乐老大弯身拍拍他的脸:我的利息也不高哦,外面头月是五分利,我只收四分而已!你说,划不划算?
可,可是
男人苦着脸,头月便宜是没错,可是万一还不上的话,头月过后要收的钱,利滚利是外面高利贷的两倍!
老大哇你饶了我吧。我知道前阵子是我瞎了狗眼,竟支持白叔那一帮子人。我该死!我该打!我,我有眼不识泰山!您要打要杀要罚都行!!
谭乐眼神锐利起来,那天炸汽车的是不是你?
老大救命!您也太看得起我了!小的胆小如鼠,怎么敢动您的汽车!前阵子火拼的时候小的只敢跟在他们后面,吆喝两句,其他什么也不敢做哇!
那你知道炸汽车的是谁?
我我我我哪知道不,不过,白叔应该知道!不过他老人家被您打地满地找牙,遁去东南亚疗伤去了,要找他,恐怕也不容易。
废物。
皮鞋跟又狠狠撵了撵,脚下的男人再度大声**起来。
谭乐走出巷子,有人递上热腾腾的白毛巾擦手。一辆加长黑色宾利开了过来,手下恭恭敬敬地打开车门。
车后座躺着个身材热火,穿着豹皮短裙的女孩。见到他立刻嗨~了一声。镶满钻的指甲闪闪发亮。这是他的现任女朋友,社团元老的女儿,可爱的小**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