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紧张万分地盯着手中的小纸条,那名负责收、放款业务的年轻女子,焦急地瞧着四周,想知道会不会有人留意到她。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了『抢劫』两个大字,还注明了那束玫瑰花里藏了枪支。她如果敢轻举妄动,那名戴着墨镜的衣冠**,就会和他的伙伴开枪血洗银行,她唯一能做的事,便是按照指示,将不连号的纸钞摆进那个运动背包里。
旁人看见的是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子,不顾众人目光,热情地向那名柜台小姐求爱,可真实情况是无声无息的抢劫。正当她绝望地打算配合时,突然有另外一名高瘦、英挺的男子走近,一根根站立着的短发嚣张而充满朝气,叼着冰棒的嘴角弯起了一抹玩世不恭的好看笑容,神情从容、自信得让她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
「先生你插队啊!」靠着柜台,郭敬棠站得歪歪斜斜,吊儿啷当地睨着那名男子,咬着冰棒含浑不清的语气活像是个小混混、小流氓,可是坚定的眼神却让人不由得一凛,仿佛他说的话就该认真聆听。
「要你管?别多事!」低喝一声,似乎没料到有人会突然介入,隐藏在墨镜底下的眼神不安地闪烁着。
「怎么会不关我的事?我也想追这位漂亮小姐」刻意地走进,郭敬棠刚想挥开那把玫瑰花,那名男子突然发难,朝他胸口开了一枪,顿时间,银行内尖叫声此起彼落。
「大侠!」完全没有心理准备,林达伦让枪声吓得脸色煞白,急忙扑到郭敬棠身旁,那名男子索性扔掉花束,捉着枪、对着林达伦,预备补他一发。
「混蛋」强忍着胸骨的剧痛,郭敬棠倒在地上,想也不想地拔出暗藏在腰后的贝瑞塔92F,朝着那名男子的眉心扣下扳机。
「大侠!」
来不及阻止,林达伦为难地看着那名男子,前额爆出一朵血花后倒地不起。郭敬棠经常背黑锅,其中有一项就是他的枪法太准,遇上抵抗的歹徒次次都直接爆头。上司为了这点头疼不已,他们毕竟是警察不是杀手,任何罪犯都得经过法律程序定罪,他们怎么可以私下动刑?
「他们他还有同伙!」这辈子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死人,那名柜台小姐脸色发青,用尽最后的力气尖叫着提醒。
「同伙?」小心翼翼地扶起郭敬棠,林达伦知道他有穿防弹背心的习惯,只不过这么近距离射中,胸口淤青、疼痛是免不了的。
「请求支援!快!」推了林达伦一把,郭敬棠神情严肃地瞪着银行大堂,试图从这些慌慌张张的民众当中,找出谁是抢匪的同伙。
◇ ◇ ◇
看着仿佛无止无尽的车阵,速度缓慢地向前滑行了几步后又停顿,费文立无力地叹气,开始思考着是不是该转搭大众交通工具,否则他压根到不了医院。
握着方向盘,费文立下意识地推了推样式古板的细框眼镜。他记得这附近有地下街的入口,只要找到停车格,然后在四通八达的地下街里,可选择搭乘的大众运输工具五花八门。前提是,他没在地下街里迷路,还知道该选择哪个颜色的路线。
熟练地按下热键,直接拨号打回医院办公室,费文立太了解自己,要一个只知道念书、做研究的路痴,孤身一人勇闯地下街还是太挑战了点。
『啓光医院,费文立医师办公室,您好。请问有什么事?』甜润、机械化的嗓音传来,费文立的秘书唐晓柔几乎是无意识地念出这么一长串。
「晓柔,是我!」虽然知道不该边开车、边讲电话,费文立瞄了瞄几乎停止不动的车阵,说服自己这样无伤大雅。
『费医师,你怎么还没进办公室?范总医师已经过来找你好几回了。』
「我知道,我刚跟他通过电话。这里大塞车,我可能还要好一会儿才能进办公室,你先帮我把早上的会诊个案,重新预约时段。晓柔,你对明建银行附近的地下街熟吗?」
『熟啊!不管哪条地下街我都熟,常去逛嘛!明建银行正对面就是二号出口,那里有间甜品屋的炖奶好好吃』
「好好好,我会带回办公室,从这里到医院,要搭哪个颜色?」
话还没说完,正想翻出纸笔记录,费文立一个分神,踩在油门上的长腿不小心施了点力,轿车瞬间反映地往前飙了出去,不偏不倚重重撞在一名黑衣男子身上,那人惨叫一声在引擎盖上翻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