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
敷衍地应了一句话,陆靳有点不甘心地嘀咕道:真好呢。这边厢可是被甩的那个。
啪的一声,筷子突然掉到桌上了。他有点吃惊地抬眼看去,却看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石化了似的,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
喂喂,不过就告诉这家伙他被女人甩了嘛,用得着像看到外星人一样看着他吗?话说,这个混小子就没看过被女人甩的男人啊?
陆先生,交过女朋友吗?
很稀奇吗?他可是已经27岁了啊。在他的同龄人中,有些早早就踏进了婚姻坟墓的二愣子可是已经当了孩子的爸呢。
陆靳有点不自在地推了推银边眼镜,别过视线去了。
大学的时候啊。简直就像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对方突然向我告白了,然后交往了还没到三个星期就毫不拖泥带水地把我甩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觉得有点莫名其妙呢。
而且在那个女人和自己分手的时候,她还唠唠叨叨地抱怨了一大堆。总结起来,就是自己和她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差别。话说,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戴着假面具示人啊。是那个女人自己喜欢幻想,把他这个衣衫褴褛的下等士兵误会为头戴皇冠的王子了而已。
那个
对方的声音显得跟家低沉了,仿佛从地底传上来一样。
陆先生喜欢那个女的吗?
咦?啊,这、这个。
怎么会问这种无厘头的问题啊?
陆靳再次推了推眼镜,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喜、喜欢啦。不喜欢的话又怎么会和她交往呢?
哦
这之后,他们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喧哗热闹的餐馆里,就只有他们这么一个角落格格不入地沉闷。
果然还是不应该顺了这家伙的意,来吃什么该死的夜宵呢。
最后袁乐轩坚持自己付账了。他本来想提出抗议的,但在看到那张比鬼差还要阴沉的脸后,他就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卡住了似的,最终还是没有多说些什么。然而当他们向停泊在餐馆外的本田车走去的时候,袁乐轩冷不丁地开口了。
我还以为陆先生都不会喜欢上谁呢。
咦?
莫名其妙地冒出来的一句话叫他一时间愣住了。这时,走在前面的袁乐轩转过身来,那双看不出喜怒的双眼笔直地看向他。
因为陆先生似乎都不会对谁真正敞开心扉啊。
这、这是什么话啊?不过是个和他认识了一个月左右的小毛孩,凭什么如此断定地说出这种话来呢?
我才
回去吧。
冷冷地丢下这么三个字后,对方就头也不回地转身去朝本田车走去。
这也太没有礼貌了吧?
陆靳恼火地瞪了一眼对方高大的背影,虽然觉得一肚子的不甘,但还是无奈地紧跟上去了。
那家伙生气了,叫人摸不着头脑地生气了。
自被半强迫地被拉去吃夜宵的那天起过了整整两天,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的好脾气邻居生气了,而且好像还很生气,仿佛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一样。
不但再也没有时不时过来串门送美食给他,甚至在过道里或公寓附近不经意地撞上的时候,袁乐轩也会对他视若无睹地直接走过。
这种状态算是绝交吗?
简直就把当成看到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蛇虫鼠蚁,而且还莫名其妙得很。那种厌恶态度露骨得连好事的管理员大叔也问过他们两人是不是吵架了。
可恶,那个变脸还快过翻书的怪人。算了,那家伙没有再来纠缠自己,他还落得轻松
才怪!这种莫名其妙地被讨厌的感觉简直就像稀里糊涂地被打了一巴掌似的,纳闷转为恼火,最后沉积为郁结。而且真没想到,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这个厚脸皮地自来熟的家伙原来已经在他生活的每个角落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
明明是你来招惹我的,现在却干脆利落地离开
搞什么啊,那个混蛋!
低声地吼了出来后,他马上就感到头被轻轻敲了一下。
哎呀哎呀,陆靳你还真敢光明正大地神游呢。都在想什么啊?表情变得像小丑在耍宝似的。
转头一看,只见坐在自己隔壁的损友正哭笑不得地盯着自己看。
啊,工作又来了,又因为那家伙分神了。明明工作繁重得叫他喘不过气来的说。
喂,苏沿,你有没有被人莫名其妙地讨厌过呢?
通常都是我莫名其妙地讨厌别人啊。
那你为什么会讨厌别人呢?
不过就是因为渐渐发现那个人很不对自己胃口嘛。
果然是这样呢。
沮丧地把头转回来后,陆靳用双手撑着额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就说嘛,像他这种连自己也不得不得承认性格有缺陷的家伙确实很难招人喜欢的。
不过,这么直截了当地感受到别人的厌恶还是第一次呢。这样实在还真有点伤人,特别是在被对方过于热情体贴地对待过后。那种感觉就像小孩子意外地得到了美味的糖果,却又被一声不响地夺走了。
由于一整个下午都在不由自主地想着袁乐轩的事情,于是到了晚上10点多,当他正准备刷牙的时候,他才恍然回过神来,想起自己竟然忘了买牙膏。
幸亏公寓附近的便利店是24小时营业的连锁便利店。于是,随便套上蓝色家居拖鞋后,他就出门来到便利店了。然而正当他在货架上拿了常用的狮王汉方盐牙膏,转身朝柜台走去的时候,却不料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子。
啊,对不
是袁乐轩。
陆靳顿时怔住了,而对方只是冷冷地瞄了他一眼就同样朝柜台走去了。
什么态度啊?
☆、如
公司还真把我们当成不会累的机器人来使唤啊
从忙得叫人恨不得有三头六臂的展销会回来后,陆靳一边拖着沉重的脚步,一边嘀咕着抱怨自己那家只会榨取员工的公司。然而,当走到过道的时候,他隐约听到了聒噪的谈话说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