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挽回(四)
作者有话要说:掩面娘说作者有两种,一种是写完文回头看,越看越觉得,擦,写出这文的真是我吗?真是我吗?我太天才了!然后越看越自恋,越看越不能自拔一种是写完文坚决不能回头看,越看越觉得,擦,写出这文的真是我吗?真是我吗?什么狗屁玩意儿!一堆伪文艺,真灌水小的是第二种我看完觉得,我擦,完全郁闷了,这俩在纠结神马呢?好吧,那什么,改过的版本,应该离之前原版没差别。其实根本没必要看了,知道是转折就OK。正文:
你有没有试过,当一个人眼里只有你时,是什么感觉?
你有没有试过,当一个人心里只有你时,是什么感觉?
殷朝暮现在就有这个感觉。顾疏的情意一向表达地很充分、很柔和,但绝不拖沓,也从不曾掩饰,他一直都知道,即便还是少年时期一次青涩的尝试,顾疏也比任何人来的认真。
他的目光在他脸上,他的唇贴着他耳廓,他的吐息,若即若离。情欲就像桃花瘴,虽然摸不着看不见,但殷朝暮清楚地知道,两人现在这种状态很不对劲。室内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升高,在这个不见天光的地下封闭房间内,似乎某种东西很容易便被诱发。
气流就像条蛇,蜿蜒着扫过他的侧脸,出奇的**。顾疏抱着他,他却觉得,还是找不到到支点。
两人没有亲吻,甚至连脸都没有直接相触,只是顾疏动作缓慢地在他下颔线上不时轻轻用脸碰触,肌肤贴合时的粘连以及分开时撕开的错觉,都仿佛一瓶顶级的朗姆酒。仅靠不慎溢出的气息,就足以让人沉迷。
暮生,你喜欢我,不是差一点,对不对?
暮生暮生这两个字,前他母亲念出来,自然而然带着训导的严厉,不免夹了冰碴,不冻人,但刺得骨头冷。顾疏念出来,前几次中都掺着浓郁的眷恋,这一次音调没变,但最后那个尾音,半隐不隐、余音难了,生生拖出一片纠缠的缱绻来。殷朝暮一听脸就热了,不过他还是认真思考后正色答道:喜欢和接受,是两回事。
顾疏一只手掌抚上他的后脑微微一托,将他错开的脸扳回来,五指微拢,在柔软的发丝中穿过,一点点捋着。
没底气。这种话你自己都不信,我也不信。以后不要说了。
殷朝暮说:有些事不是不说就不存在,顾疏,我一直以为你太骄傲,也太自以为是。
殷朝暮也很认真,但这种认真往往让人无奈。顾疏双唇贴着他温热的唇,蜻蜓点水一样挨蹭,学着他的口吻说:暮生,我一直以为你很执着,但有时候你的执着,并没有用在正常的地方。
被他蹭着难受,殷朝暮侧过脸冷淡地说:我知道。我也知道你想干什么。
顾疏轻笑出声,自己心上人真是朵奇葩,这种时候巴巴赶回来,手里拎着毛片儿就够搞笑的了,现在房间都升温了,还说这种话。他接着一点点辍吻,就好像控制不住的强迫症人,不深入,却也舍不得离开。
你知道?那你说说,我想干什么。
全身都在发虚,找不到支点的空虚感更深了,但殷朝暮的脖子还是直直扬起,脊背还是挺得很直。即便顾疏的吻令他心醉,他的脑子还是清醒得很。
不可以。顾疏,这种事情,是发生在恋人之间的,我们不可以。
我们不就是恋人
两人鼻息交错,逐渐同步的律动,心底被控制住的那一点情谊像是终于冲出闸。有什么感情在发酵他说不下去了。顾疏拥着他慢慢躺下,动作**地就像他是座玻璃雕像,生怕磕着碰着。
顾疏
嘘,别说话。
舌尖敲开了的唇瓣,缓缓划过他的口腔,殷朝暮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淡淡的柔情在唇舌间交换、流淌以及顾疏发自心底最深处对他的渴望。事实上,他并不是非常重视个人私生活问题,也不觉得**有什么值得谴责的地方,相反,在某些时候,正常的男人都不会拒绝这一场露水姻缘,他也同样。但对方是顾疏,就是不行。
他已经为顾疏修改了许多想法,他已经为顾疏做了许多调整,他已经为顾疏一步步退让,他已经被这个眼中完全不同的顾疏,逼到了某条底线上。
他已经爱上他了。
非常可悲的事实,前世那种挫败感都不如这一次来的汹涌。曾经雄心壮志信心满满,如今却一再后退、后退、再后退,连最初的愿望都差一点守不住。顾疏对他越好,他越能感受到那份浓得化不开的为难。实在不能再后退一步了。
别这样,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顾疏的吻温柔得掐出水,殷朝暮说话时的气息还是很平稳。
是么,那你说出来好了。我不认为有什么是无法跨越的。
殷朝暮双唇线条很柔和,加上眼中起起伏伏如潮汐一样美的挣扎,让顾疏简直觉得自己是真醉了。手指曲成一个勾,划上殷朝暮细腻的肌肤,那个动作,带着疯狂地迷恋。一分一分游移。
你说,我改。相信我,我们总会在一起的。顾疏贴着他的脸,将他整个人拥住,低低地说:我只要你一个,好不好?只要你一个
好。
当然好。
我也只要你一个。
顾疏一遍遍在耳边问,答案几乎冲口而出,但最终殷朝暮直直看着天花板,默然不语。
殷朝暮突然笑出声来:你不是会猜么,那就猜猜看我在纠结什么。
顾疏抱着他,头埋在他脸边的枕上,两人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神色。闷闷的声音传出来:我爱上的人呢,他脑子拧得很,偏偏还迂腐得坚持什么爱与正义,嗯我猜,这不成那不成,一定不是为姓殷的那个傻瓜自己
顾疏撑起身子,把额头顶在他额上,发丝滑落,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殷朝暮怔怔看着他,顾疏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头儿:为了你的好兄弟?嗯?
殷朝暮摇摇头。他最后会自杀,也不过是因为已经超过了两年的保单生效期,受益人将拿到全额保险金而已。如果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绝对不会选择这条路,所以完全怪不到顾疏身上。真正放不下的,是其他间接死在顾疏手里的人命,因为不是他的命,他也没办法代替那些人放下。
而现在,他正和这个双手还很干净的凶手,紧紧依偎在一起。
两人的胸膛贴在一起,攀升的体温不断地磨合并刺激着脑子里每一个细胞。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为顾疏退了这么多,顾疏却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只会觉得不知所谓。两人之间,根本从开始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忙碌。刚重生时对顾疏一厢情愿的憎恨,到现在对顾疏一厢情愿的拒绝,顾疏只会觉得莫名其妙。
觉得根本就不算什么
殷朝暮侧过头,轻轻摸了摸他的发,太年轻的人,总会自以为是,认为没有什么跨越不过去。等你真正遇到某些事,就会知道这世上,总有什么是你永远办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