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兖朝有个一枝独秀的规矩,坚信社会主义无神论。
原因是求神拜佛什么的降低民众投身社会主义建设的积极x_ing。
但小道消息说是因为兖朝开国皇帝被一位美貌脱俗的道士伤透了心,所以一怒之下……emmm
兖王朝破灭前二十年,荷花塘里还不喜欢飘死尸,有个自诩不正经的醉鬼,迷迷糊糊随着命里姻缘指引搅和进一场大案。
主产品:潇洒流氓攻×家暴狂受
副产品:美貌烦人精道士受×傻缺二逼帝王攻
混搭玄幻 转世 长生 祭刀等各种开挂属x_ing,谨慎……
年上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江湖恩怨 情有独钟 前世今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杨七,沈长流 ┃ 配角:青栎(易回),李敬存 ┃ 其它:
第1章 不留客
窗边那桌客人又招了手。温酒小厮往大堂这里一瞅,掌柜的进了后厨去了,元宝哥儿忙着招呼那暖阁里的客人,都抽不开身。小厮在两个壶之间打了个来回,提着那壶“受关照”的酒,肩上搭二尺宽布,学着元宝哥儿那模样,踩着小碎步一路颠过去了。
早些时候客人点了酒,掌柜送了一碟茴香豆,如今酒瓶见了底,茴香豆才消去不过几粒。这人迷迷瞪瞪趴在桌子上,似醉非醉,小厮不清楚这人指挥,便要问客官是再来一碗还是一壶,只见那客人伸出修长两指,微微弯曲,点着那空掉的酒瓶子。
小厮倒酒的时候打量这不露脸的客官,一身灰白旧袍,洗的倒是干净,头发用根青布条散散一系,脚下的靴子倒是新亮,靠墙的那一侧在腰上挂一把窄长刀,缠着一层灰布,只露出刀镡以上,根本看不出名讳。
乱世良善人家难为,赋税朝令夕改,有点门路的人都送子嗣上山学艺,一来二去,各门各派倒是兴旺起来,连个无名山头都要立个青山门,无头帮来凑个热闹。可惜除了些个赫赫有名的帮派做朝中宦官权臣的爪牙,其余的都不成气候,多是帮派里收上人来,收下一笔传道授业费,给个名号,发下一柄村头铁匠拿边角废料锻造的三尺铁剑,发几角碎银,便大手一挥美其名曰让这群弟子游历试炼去了。
这亏本坑人买卖自然不能久做,久了就都看出门道,所以除了撵走一大帮,自然要留几个扩充山门,若要真进了山门那自然是苦尽甘来,且不说那一身校服看上去唬人,就算是呆在门派里混吃等死,隔三个月也能胖他个三五斤,所以穷苦人家就总抱着这侥幸砸锅卖铁凑一笔传道授业费,把孩子送进去,而真进去的也了了,所以那些被游历的人,多抱着一柄破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于集市上白拿吃喝,调戏民女,官府管不得这群流氓,渐成一股气候,背刀持剑的遍地走,碰上门派之间有宿仇的,还要假模假式咋咋呼呼打一场,行侠仗义之风沦丧至此。
小厮是掌柜的远方表亲,乡下来的,今儿个刚上工,别的话还不记得多少,唯二两条,一是街上背剑的都是不中用的Cao包,二是看着Cao包就添水。这客人一身旧袍且背一柄剑,当非Cao包莫属了。
小厮往细瘦婀娜的酒瓶里倒满了,学着宝哥儿模样喊了一声“客官慢用”,转身欲走,却被那修长两指给扯住了腰带。
“客官还有吩咐?”小厮兜着腰退回来,那客官撤掉两指,懒懒散散从桌上爬起来。小厮虽没见过世面,见到这人面容还是知道刚才眼拙估量错了人,那一双眼睛迷醉覆着一层粼粼水光,像幽碧的潭面上刮起一层波澜,直鼻深目面容清俊,神态之间是似醉非醉。
那人目光转到小厮身上,微一笑,“新来的?你且换一瓶来,这味儿不对。”
小厮腆着脸笑,“对不住,对不住。”
小厮拎了酒瓶回来,元宝正好收了盘子往后厨里去,一打眼便知道怎么回事,直摇头道“该打该打”。小厮嘟囔着嘴,“我拿知道穿这穷酸样是认货的?”
正巧了掌柜站在柜台前,小厮一回去便被戳了一指头,“拿这水货去忽悠人?”
小厮委屈极了,好歹也是远房表大爷,怎的就不体谅他刚来,再说这不是他教的么?
掌柜斜觑他,“怎么?觉得冤枉?”
小厮不吭声。
“今儿给你上第二课,听好了,就这位侠士再来,一分银子不给,你也把最好的梨花酿给人送过去,懂?”
小厮点头如捣蒜,“知道了表大爷。”
那客人就这么来回添酒,等到日头西沉,远山的高松镶上一层红边,那客人在桌上扔了银子,小厮往温酒槽里加水的功夫,就见衣角在从门槛里旋出去。
夜晚,元宝往大堂火炉里下满了碳,拉开桌子拼在一块儿,小厮赶眼色从里面把俩人铺盖卷抱出来,绕道外边去关堂门。
初春料峭,风还冷飕飕的,小厮拉过两扇门,合上的关口往斜对门兰苑瞧了一眼,登时吓了一跳,房顶上居然有个人。
“元宝哥元宝哥,那房顶上有个人!”
元宝铺着铺盖呢,头都不转一下,“是七侠士吧,别大惊小怪的。”
“七侠士?”
正当十五,月光跟匹练似的泻下来,照的神州大地明晃晃一片,小厮目光定定,这不是白天的酒客么?
吹了灯,被子都拉到脖颈子了,元宝旁边小厮还在翻来覆去去。蹬腿又不敢使劲蹬,就这么压着声音来回动弹,元宝眯了眼被扰的睡不着,遂转过身来,“你是想问这背剑的酒客吧?”
“嗯。”
元宝把被子边掖到下巴底下,“那你知道咱这酒馆,不留客,是怎么来的么?”
作者有话要说: 开坑的意思就是开始坑人了……emmm
第2章 拈花
早七八年前,新帝还没上位的时,江湖上负剑行走的还是真侠士。这曲水亭街有两样事物最为有名,一是兰苑里国色天香的头牌拈花,二就是开门做生意却四六不认的不留客。
说起这拈花,本来这头牌也没这么天下闻名,只是哪一天有个穷酸词人从兰苑楼下路过,偏不巧睹了一眼真容。爱之深情之切,写了一首传唱至今的 y- ín /词,这穷酸词人发了狠要考取功名做个张生,金榜题名之后来迎娶这青楼里的崔莺莺。只是时运不齐,连个举人都没混上,可是凭着那词这拈花却身价日涨起来。
那兰苑的麽麽又听了哪个穷酸s_ao客,附庸风雅弄了个轰轰烈烈的赏花会,曲水亭街从东到西三五里地,门门户户都扯上了红绸,挑上了红灯笼,整个兰苑都被五颜六色的各色花Cao给盖起来。等到掌灯时分,那天女拈花一袭绯红轻纱从百花丛中赤足而出,随手折了那些花儿抛洒给众人,整条街都沸腾了。
只是这通红的夜晚注定不安宁,曲水亭街顾名思义,有流觞曲水,长街中央一道水流,常年水量充沛,上游居住着本地钟鸣鼎食之家,先是热闹非凡之时有个女儿家呼的尖叫起来。
那拈花正在百花丛中起舞呢,旁人没注意的时间里,有个落魄秀才没了魂似的,呼的一头撞上了桥上的石栏杆,照准额头磕上去的,登时凹下去一块,血流如注。
起舞弄乐的已经有些走调了,那麽麽照着那弹三弦的狠扭了一把,那人疼的一激灵,弦这么重重一弹,乐队登时鼓乐齐鸣,又把人注意力引回来了。
有围观客认出这衣不蔽体的穷酸秀才了,“哟,这不是那王大才子么?怎么许久不见是遭强盗打劫了怎的?衣服破了都不换换。”
那秀才睁开被血糊的透透的双眼,“美人……误我……”,说罢便晕了过去。
众人看那台上翩跹起舞的拈花,看着这秀才着实不落忍,有接话儿的道出缘由,说这秀才想求麽麽让他见一面拈花,麽麽直接采人把这秀才七手八脚扔了出去,这秀才堵着一口气花光了银子去赶考,结果连个举人都没混上。如今这拈花在台上回眸一笑颠倒众生,秀才算是捧红了拈花,却连葇荑小手都拉不着,可不是郁结在心中么?
众人为这秀才可惜半天,也是没个好办法,兰苑的几个小厮过来又是七手八脚把人抬走了,那赏花台上拈花已经下去了,上来几个梅兰竹菊吹拉弹唱,也都颇有几分姿色,人群复又热闹起来。
入夜之后整条街更是人声鼎沸,货郎在头顶上顶着篮子叫卖,各种生肖的糖人眼花缭乱扎在枝头,惹得不大的小娃娃从东头跟到南头。兰苑下了大银子,夜色浓重之后花样愈发热闹起来,请了南头进过国都的戏班子,要唱个通宵。演的名目都是恨逢春,两相眠这样痴男怨女的调子,惹得下边一众来凑热闹的女儿家以袖掩面,恨不得也遂了那主人公的凄惨身世投河去了。
正当这热闹正酣,人们早已早已忘了先前秀才那c-h-a曲,台上有个丑角连翻十六个跟头,赢得一片喝彩,忽的又来一声尖叫。挤在前头看戏的人不乐意了,各个嘟嘟囔囔,“咋着?又跳河了?没完了是吧。”
戏台子上敬业,那黑脸老生气沉丹田,提气一喊,高亮嗓门,哇呀呀呀一声,看戏的又被拉回神来,可是跟先前秀才撞桥不一样了,人群渐渐s_ao动起来。场面诡异,等到又有个粗犷嗓门在河道上游老远处大喊了一声,“这里有个死人!”
霎时,围在台前的人呼啦一声全散了,跑路的跑路的,凑热闹的。没跑的都死盯着那河道里的水,慢慢的浮着一层红,随着水流缓缓而下,晕染开来。
人群又发出一声尖叫,“又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