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被先生打走了对吗?”达尔西被伊凡抱在怀里,碎裂的手骨发出久违的疼痛,但是他在笑。
圣繁多的军队被伊凡带走了大半,前丞相带着军队趁虚而入,他说他只要圣繁多,正在和他国交战的国王便放任圣繁多的残兵坚守,甚至做出承诺,只要前丞相拿出圣繁多的契约,他便承认契约的持有者是圣繁多的主人,唯一的要求就是圣繁多的民众和粮食不能受到一丝一毫的侵害。
国王很成功的拖延了时间,保住了圣繁多的稳定还有国内的和平,也算是对伊凡一点小小的报复。
前丞相带领的军队被圣繁多的残兵打散了大半,但终究圣繁多寡不敌众,虽然前丞相赢了残兵,却输给了国王,因为他们现在的兵士相对于国王手下的兵士来说不足十分之一,他要先拿下圣繁多。
达尔西将一部分兵士分散在圣繁多的民众居住地护卫,伪装成村民让那些前丞相聚集起来的军队无法靠近,自己却被抓起来严刑拷打。
伊凡带着军队回来,前丞相想逃跑,被伊凡一剑刺穿了双臂,长剑的剑尖从右臂进入穿过后背刺入左臂,没有伤到心脏,伊凡让士兵将前丞相绑着双手,用一根细木棍穿过剑刺出来的洞口将人吊起来,然后竖在山后大湖中间,下面坠上了他那些贼兵的大.腿,将原本冬眠的鳄鱼引来争食。
伊凡回来,还带回了特朗公国的降书顺表,从此特朗公国归附国王陛下,这是他作为丞相给国王做的最后一件事。
国王在看见降书顺表之后就看见了伊凡的辞呈,圣繁多的状况他不是不知道,他也相信伊凡会理解他的做法,不过这个时候还是让伊凡撒撒气吧。
国王令下,允许圣繁多自行纳税,通商,养军,相当于将圣繁多变成了一个国中国,不过却没有得到伊凡领主的亲自回应。
此时的伊凡正在病床前看着面露讨好的达尔西生气。
“跟了我这么久,不知道什么叫跑吗?”伊凡一边给达尔西换药,一边训斥。“不要跟我说什么我让你等,我还让你活着等呢!”
“我,这不是活着呢,先生。”达尔西眨眼,他现在就眼睛能动了,不过他说完之后先生好像更生气了。
“嗯,我是不是要感谢你还给我留着一口气啊?”伊凡伸手想戳达尔西,最终还是揉了揉那头发,没用力。
管家在角落里带着两个仆人充当透明人,假装自己并不存在于领主大人话多近痨的时刻。
“先生,对不起。”达尔西这已经是三天内的第五十次道歉了,每次都能成功的止住伊凡的唠叨。不过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了。
伊凡坐在达尔西的床边,看着达尔西身上的夹板,心痛早已被担忧取代,然后又转为对那个混蛋的怒火。
“那废物死了没有?”伊凡扭头问墙角的管家,管家摇头道:“还没,士兵把他吊的太高了,鳄鱼吃不到。”
“倒是长命。”伊凡冷声道,“去把柱子打歪,然后在湖边点篝火,把那些藏起来的蟒蛇也熏出来。”
“是,领主。”管家一个激灵,但是他们这群人现在什么都不敢说,领主随时会迁怒他们,何况那废物也是罪有应得。
“先生。”达尔西看着伊凡,“其实可以让狼群来的,它们不冬眠。”
“它们吃饱了。”伊凡撇嘴,如果不是达尔西的狼群吃饱了,他才不会便宜湖里那些鳄鱼。达尔西眨眼,“小雪呢?”
“你伤好之前别想见到它。”伊凡瞪眼,仿佛找到了一个让达尔西乖乖听话的理由,但他在治疗的时候一直很听话,伊凡又觉得没有什么威慑力了。
“我能见到先生就很满足了。”达尔西眯眼笑,“先生在这,我的伤都不疼了。”
“那是因为药好。”伊凡扭头看正使眼色的仆人,没事教达尔西什么鬼东西。
达尔西闭眼,又睁开,神色恢复了惯常的小心,低声道“先生不喜欢我说这些?”
伊凡清清嗓子,“没有,伤好之前不许多说话。”
“哦,可是达尔西不想先生无聊。”
“闭嘴。”伊凡看看偷笑的青年,眼底满是无奈。
第10章 第 10 章
待到夏天到来,达尔西的伤总算是恢复了大半,现在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在伊凡的书房里,或坐或站的待着,陪先生。
“朗纳尔公爵的女儿想来拜访。”达尔西念着来访的信件,转头看伊凡。
“让她带着丈夫来。”伊凡头也不抬的处理着公务,国王把圣繁多变成国中之国,他的工作就更多了。
“温莎女伯爵想请您过去参加她三十岁的生日派对。”达尔西念下一个。
“我记得二十年前她就三十岁了。”伊凡抬头,瞪眼,看着达尔西偷笑的表情很是无奈。
“她是从四十岁后倒着过的,伯爵说保证在派对上不会有别人打扰您。”达尔西解释了一句,又念到:“她现在的情.人是先生去年雪灾时救下的,他想向您表示感谢。”
“没必要,想感谢的话可以先通商。”伊凡皱眉,让达尔西写回信。
“通商的话不就太利益化了吗?”达尔西暗搓搓的嘀咕,手上拿起钢笔在写字板上写回信。
“先谈钱,省的以后不好谈。”伊凡笑,他听见了。达尔西耳朵抖了抖,“哦——”
“察哈尔的国王要求先生对战争做出解释,不然他将再次攻打特朗地区。”
“扔了。”胆小鬼,下战书都不敢下正式的。
由于始终没有得到伊凡的解释,所以一直到伊凡去世,察哈尔也没有再次攻打特朗郡。他们始终相信伊凡会留有解释的,只是他们还没发现。
“国王陛下邀请您参加夏季舞会。”达尔西看看以往几天就来一封信,时不时还会跑到先生这来的国王,这好像是这段时间的第一封信。
“不去。告诉他我会邀请他参加我的婚礼。”伊凡轻笑,这个国王陛下,真的是让他没办法。
婚礼?达尔西微微低头,果然啊,先生终究是要结婚的。达尔西手上的笔迹没有变化,但是眼睛却越来越慌乱,这几个月恍惚像做梦一样,先生守在他身边,亲.吻他的额头,甚至帮他擦洗,达尔西脸色酡红,又想到先生的温柔会对着另一个人,一个贵族的小姐或者是一个公主,达尔西的脸色又变得煞白,原来并不是自己想到那样吗,先生只是感谢自己保护了圣繁多才那样做的,对吧。。。
“还没写完吗?”伊凡抬头看达尔西,“是手疼了吗?”
“没有,先生。我已经写完了。”达尔西将信件封好放在一边,又打开下一封,“先生,有人在贡刚山上发现了上好的野生松树林,他们想卖给您。”
“贡刚,离得不远,可以买。养护起来,不要砍。等秋天的时候我去查看松脂的情况。”伊凡看见达尔西的脸色发白,吩咐完了后起身,“手疼吗?”
达尔西本想摇头,犹豫了一下便道:“有一点。”伊凡抽出达尔西手中的钢笔,坐到他身边,将那已经恢复细长的手指放在手中按摩,现在他已经做习惯了这样的事。
达尔西深呼吸着,为了自己的谎言而惶惶欲逃,他从未对先生说过谎,但是这次他说谎了,如果先生发现了会怎么想?会不会更快的厌烦他了?
“怎么了?”伊凡看着眼神慌张的达尔西,伸手揉揉达尔西的头发,“你好像在害怕我。”
达尔西咬住下唇,“对不起,先生,我的手没事,对不起先生。”达尔西手指微微发抖,将手从伊凡手掌中拿出来,现在他是真的觉得手有点疼了,他的动作太僵硬了。
伊凡揉揉自己的眉头,他是不是真的不该找一个小恋人?这又是怎么了?转瞬,伊凡想到自己刚才说了婚礼,难道这小家伙误会了?
“达尔西。”伊凡的声音有些严肃,然后他就看见对面的达尔西啪嗒一下子眼泪就掉下来了,伊凡心中一痛。
“先生,您别生气,我错了,我再也不撒谎了,我只是——”达尔西颤.抖的双唇被伊凡用一根手指挡住,伊凡指腹研磨着达尔西的唇.瓣,无奈一笑。
“达尔西,我的挚爱,我只会和你举行婚礼。”伊凡凑近达尔西的唇角,“你会是我的新娘。我的宝贝,我永远的爱人。”
“我不允许你拒绝。”伊凡抵住达尔西的额头,“听见了?”
巨大的冲击和幸福感让达尔西失去了反应,随之而来的自我怀疑以及这样做会给先生带来多少麻烦是他下一个想到的事情。
“抱歉,先生,我,很想和您在一起,我很爱您,我只要想到您会和其他人举行婚礼我就觉得心脏都在疼痛,但我不能让您因为我而惹上麻烦。”达尔西快速的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只要在您身边就好了,等您婚礼后我会离开,请您也允许我的离开,我会在我能看见圣繁多星空的任何一个角落对着星星祈祷您的幸福和平安。”
伊凡看着达尔西,“你要离开我?”在这一切之后,他竟然说要在自己婚礼后离开?
“我——”达尔西眼前一黑,唇上多了一道温暖,同时身边的写字板被踢倒。
一片狼藉的书房,管家在门口听着达尔西的啜泣和不断的承诺,摇摇头,挥退了身边的仆人,自己站在听不见书房动静的地方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