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穿过最舒服的一件,”杜亚伯毫不隐瞒,“真的,这几个月,我天天穿,去上班之前洗干净了挂在空调下吹,回来就换上了。”
“天天穿呀。”叶临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杜亚伯没告诉叶临的是,能让他天天穿着这件睡衣的,除了它本身很舒适以外,还因为这衣服出自叶临之手。
他穿着它睡觉,就似叶老师的手指温柔地划过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杜亚伯眉头不明显地皱了一下。他想到前一天在小胡同里拍照片前,叶老师捏手指的那一下,再想想回家以后难以抑制忘情地lū 了一发,然后去上班回来看到一地狼藉,忍不住又来一次……
以及此刻,关着卧室门的另一面,那被被单遮住的壮烈场面,杜亚伯突然就心虚地坐不住了。
“叶老师……”杜亚伯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他盯着叶临的眼睛看了两秒,然后迅速转移视线,“怎么突然来家里,啊,真是。”
叶临这时才觉得今天来是很突然,连忙解释:“最近老让你送饭过去,不好意思,所以今天买了材料来让你做……然后带回去喂他们。”
“那我洗洗去做饭,”杜亚伯把新得的羊皮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往浴室走,淋浴声响了两秒钟后,浴室门开,一个半|裸的男人浑身水珠对叶临嘱咐,“别进我卧室。”
“哦。”叶临点头,心想自己就算和杜亚伯关系再亲,也没到随便逛人家卧室的那个程度。这样提醒,真是多此一举了。
然而,越是这么有觉悟的自认为,就对那屋子里面的世界越发好奇。
听着哗啦啦的淋浴声,叶临起身拉开窗帘,看着中午被照得亮堂堂的城市中心,脚底下不听使唤地一点点向杜亚伯的卧室靠近。
就看一眼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叶临这么想着,正要伸手去抓门把手,杜亚伯从浴室出来。
s-hi|裸的上身套上真丝睡衣,立刻晕出一片片深黑色的水花。锁骨处的皮肤晶亮还泛着水雾。年轻又美好的身线,被包裹的紧实有力。所有的景色都是叶临最喜欢的模样。
对着一个比自己年轻很多的身体,叶临有一点点的不安与紧张,那种从一个只对同x_ing感兴趣的老男人体内迸发出的渴望,从来没有如此嚣张过。
叶临深吸口气,看酒架上的酒品,一边数数一边缓解自己的欲|望。
“亚伯?”叶临第一次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叫杜亚伯的名字。
“嗯?”杜亚伯抬手蹭了一下s-hi漉漉的头发,歪过脑袋看叶临。
“没,”叶临勾起嘴角,欲言又止,“没什么。”
……
转眼就到了成衣发布的日子。
这一天暗藏在胡同深处的Lin(0)服装设计工作室里热闹非凡。不光是业内的友人,还有好些媒体圈的朋友。他们都来捧叶临的场,为他新一季衣服造势。
小院子里到处都是香槟酒架和甜点。人们疯狂自拍。
渐迷人耳的电子乐响起,模特们穿着叶临的新一季服装在人群中展示。
大家品评美食、美酒,更讨论叶临突破自我的新设计。
杜亚伯也来了,受叶临所托,他带来了最适合这种场合的桃红色起泡酒。并且也很突破自我地穿了叶临送给他,世界上仅此一件的,和那些模特身上同一个系列的羊皮夹克。
“很好看哦。”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双颊微红,端着酒杯朝杜亚伯抬了抬。
“谢谢。”这衣服太引人瞩目,杜亚伯有点后悔挑了这么个时间穿这件衣服来,但也不知道为什么,憋在胸口的气里却有一丝丝的满足。
新衣展示过后,杜亚伯便待在屋子里不出去了。
叶临透过玻璃窗看会客室里杜亚伯稍显落寞的身影,有点心疼,便取了点心送进去。
“街口大妈五代传承的酥皮点心,来一块吧?”叶临把小盘子放在杜亚伯面前,眉眼都弯了起来。
“谢谢。”杜亚伯微笑,看了眼小院里的人群,问叶临,“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多朋友呢?”
“都是面子上的交情。”对于这个,大家都是社会人,叶临没什么可隐瞒的,只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我不太喜欢社交。”杜亚伯舒口气说,“不太喜欢被人盯着。”
“你应该是从小被人盯到大的那种吧,害怕这个?”叶临喝了点低度数的起泡酒,脸颊泛上淡淡的粉色。
“哈,那就是一直不太适应。”
叶老师说的对,杜亚伯是从小被人盯着长大,闭上眼也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一道道含义不同的目光。
高年级的女同学,不怀好意的同x_ing追求者,灯光闪烁下来红莓买醉的客人,以及冷漠又轻蔑的杜家人的眼神。
“别这么愣着了,”叶临推了推杜亚伯的胳膊肘,“听,外面换音乐了,出去玩一会儿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晚安!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Dj在树下调控出劲爆的旋律,院子里的彩灯随着音乐节拍忽明忽暗。红男绿女扭摆腰肢,空气中弥散着看似永无尽头的自由与奔放。
这种氛围单对叶临或杜亚伯来说都过于吵闹,但很神奇的是,他两一起挤在人群里,这种氛围又显得恰到好处。
或许只有这种纷乱嘈杂的环境,才能掩盖他们长久以来刻意保持的距离与矜持,能借着这股劲儿走得更近一些,挺好。
“叶老师,您还会跳舞呢。”杜亚伯被人群挤得左摇右晃,看叶临捏着拳头放在胸口,肩膀随着音乐晃动,觉得很好笑。
“不会,瞎扭,哈哈,”叶临笑笑往后小退一步,拉着杜亚伯的衣领跟着自己,“你也动起来。”
杜亚伯夜间工作的地方要疯狂起来可比这夸张多了,但他是真的不会跳舞,越是被人盯着,四肢越是不大协调。
“来来来,”叶临摊开手掌用小鱼际的地方扶了扶杜亚伯的肩头,自己摇摆得更用力一些,“你连个迪都不会蹦,怎么在夜场上班的。”
杜亚伯被叶临的舞姿逗乐,笑着点点头,开始狠了心地跟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晃动。
突然又一拨人加入,人群涌向中心,杜亚伯和叶临就莫名挨得很近,几乎可以说是瞬间脸贴着脸了。
等人群适应了这种距离,继续群魔乱舞,身体无意碰触就变得再正常不过。
叶临一把年纪还从来没这么玩过,腰窝被身后的美女捅了一下的时候,他恨不得当场把万斐叫出来问个明白,说好的慢摇怎么还真成了蹦迪。
可他还是忍住了,借着力道扶助了杜亚伯的胸口。
杜亚伯也开始有意无意地甩开膀子,准备随时迎接叶老师的突然袭击。
十一月的夜晚,已经到了秋天的尾巴,夜晚还是很冷的。可人们热火朝天的玩闹,根本不拿气温当回事儿。
过了午夜,这群人疯够了安静下来,音乐变得舒缓,杜亚伯突然说:“叶老师,谢谢您送我衣服,我也送你样礼物吧?”
叶临心脏狂跳,虽然聚会已接近尾声,但叶临有种期望它永无止境的念头。
他问杜亚伯:“什么?”
杜亚伯起身进了厨房,那里边一对喝迷糊了的情侣正抱着脑袋相互倾诉。
叶临看了那两人一眼,想说点什么又忍住了,跟着杜亚伯走到冰箱前面。
杜亚伯拉开冰箱,取出了早就存在里面的柠檬。他洗了洗手,很麻利地用长刀切了两片薄薄的柠檬片放在小盘子里。
又从抽屉里拿出一包早准备好的细盐放在一旁。
这时抱头倾诉的情侣已经有点分神,不约而同地扭头,用涣散的目光看杜亚伯在厨房来回忙碌。
杜亚伯又变戏法似的从厨房上面的橱柜里取出两只厚底酒杯,和一瓶特级酿造的龙舌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