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虞湛狠狠掐灭手中的最后一个烟头,转过身,目光如炬地看了看已经不再哭泣的司马煜,掷地有声地对他道:“你起来吧,我答应你!”
听到这话,司马煜布满泪痕的脸颊呈现出欣慰之情,只是他心中还有个更大的疑问,就是不知道虞湛答应的是他哪一个要求。
虞湛走过来,扶起司马煜,近乎粗暴地将他扶坐在椅子上。
之后,虞湛正面和司马煜对视着,声音不含一丝温度地对司马煜低声道:“我答应你,我会救司马晨晨一条命,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司马煜万分惊喜地反问虞湛:“什么条件?”
虞湛唇边泛起一丝冷笑,他表情严肃地对司马煜徐徐道:“用你一生的自由来做交换。”
司马煜此时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当然猜不透虞湛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是凭直觉知道虞湛这样说一定就是肯帮助他们父子了。
于是,司马煜的脑袋点得象是拨浪鼓一般,他不住答应着:“只要你肯救晨晨,我什么都答应!”
虞湛用手指点着司马煜的肩头,声音冷酷地告诫他:“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你可不许反悔!”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反悔,只要能放过晨晨,判我个无期徒刑或死刑,我都没有怨言!”
司马煜当然不清楚,他是不会坐牢的,不过,他之后的日子,比坐牢也好不了多少。
虞湛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老实而单纯的男人,心里在感叹着:他何德何能,竟然令自己甘心情愿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
停止沉思,虞湛脸上马上又换了副更为严肃的表情,既然决定这样做了,那就有更重要的事等他疾速去筹划,所以一分一秒也耽误不得。
虞湛俯下身低声告诫司马煜道:“这里是我的地牌,所以现在咱们讲话还算方便,但话还是少说为好,因为马上就会有各大家族的人插进来询问案情进展,该办的,我一定会办,你心里有数就好。”
司马煜不住点着头,不敢再说什么。
看着他乖巧的表情,虞湛紧锁的眉头稍微舒展了些,他轻声对司马煜道:“你身上的罪名不重,不日我就会委托他人把你保出去,但司马晨晨是重犯,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严密监控之中,不能轻易动,至于日后的事,我自有妙计处理,我冒这么大风险,只为你一个承诺,所以你一定要记住自己说过的话。”
司马煜乖乖地答应着:“好的,我清楚。”
虞湛点了点头,就迈开大步,快速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47.孤岛别墅
一间封闭的密室,黯淡的光线。
一个年轻男人坐在桌前,因为背对灯光,所以看不清他的具体模样,但凭高大英挺的轮廓能推断他非常英俊。
另一个年龄稍长的男人笔直地站在桌前,他身着军装,此刻正毕恭毕敬地面对着坐着的年轻男人。
这个年轻男人便是虞湛,那个年长的军人是他的心腹雷成。
此刻,虞湛轻声问雷成:“都办好了?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雷成肯定地答道:“办好了!这个人,是我通过秘密渠道从一千多名重型犯中精挑细选出来的,他除了比司马晨晨大一岁以外,其他,诸如相貌、身高、体重,都非常的相似,就连血型也相同。”
“嗯,”虞湛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人靠得住吗?不会中间出现差错吧?”
雷成上前一步,压低声音信心十足地对虞湛道:“靠得住!虽然这小子从小不学好,杀人越货什么都干,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他没父亲,只有一个瞎眼老妈,已经被我们控制,我们向他承诺,他死后会照顾他老娘直到去世,为了他老娘,他也不敢胡说八道,再者,这小子的罪行,如果按实际判,也是死刑,孰轻孰重,他分得很清。”
听了雷成的表述,虞湛暂时舒了一口气,稍作思忖轻声交待道:“好,人你先安顿好,现在还不能替换,因为该走的司法程序还是要走的,要有一审二审的过场,几大家族必然会派人提审司马晨晨,验明正身,现在换,唯恐在提审过程中,这个冒牌货会露出破绽,咱们单等终审复议下来,司马晨晨即将被处决前这几天,找个空隙将他们对调,但也要做到万无一失,因为几大家族一定会派人盯到最后,如果暴露了咱们的意图,不但功亏一篑,而且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请放心!这一点我早有预料,方案有两套,一套是通过厕所下水道,另一套是通过垃圾搬运箱,不管哪一套方案,我都会和手下仔细推敲,确保万无一失!”
“好!你办事我向来是放心的,那一切就按计划行事,我单听你好消息了。”
“喀!”雷成面对虞湛敬出一纪毕恭毕敬的军礼,并且无比忠诚地宣誓道:“将军请放心!雷成跟随将军多年,忠心可鉴,此事雷某定会竭尽全力,确保马到成功。”
虞湛满意地点头:“好,你下去部署吧,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我汇报。”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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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以后,“!当!”随着牢房铁门的打开,司马煜吓了一大跳!
这十天以来,他的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他不知道儿子现在究竟是危是安,也再没见到虞湛的身影。
司马煜被单独关押在一间单人牢房,看守他的警察对他还算客气,但却从不与他进行任何交流,据说这是上级的指示。
牢房里有卫生间,每天的饭菜从铁门的小窗口送进来,司马煜就这样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十几天。
此时,看守他的警察站在门口大声对他喊道:“4号司马煜,有人保释,出来办手续!”
惶恐不安的司马煜表情木然地随着警察走进保释室,在办理手续时,他看到了那两个来保释他的人。
一个自称是他亲属,另一个是律师,但其实哪个司马煜都不认识,不过司马煜知道这些人全是虞湛派来的。
此时,这两人微笑着向司马煜打招呼,装作和他很熟悉一般,司马煜也就配合地对他们笑了笑,默默地办理了手续,然后跟着他们出了看守所的大门。
司马煜上了二人开来的一辆黑色奔驰轿车,车在行驶的途中,司马煜刚刚安定的心又开始变得惴惴不安起来,他不知道这两人要把他带到哪儿去,他们也没有想告诉他的意思。
不过司马煜能隐约猜到,他们要带自己去见虞湛,而自己现在就是任人摆布的棋子,没有选择的权利,因为一切虞湛早已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