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特别兴奋。好几次,都差点勃起,特别丢人。”
一时间,薛适还尚不能接受,心想,恋脚癖确是很奇特的。光看别人穿拖鞋都能兴奋,随处皆可意淫,还真是方便得很。
而后,转念一想,恋脚的大有人在,尤其是同志圈内,更不在少数。世人口味不一,你喜欢男人,你能理解自己不是病态,别人
喜欢脚,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存在即合理,总归,还是理解万岁吧。
想至此,薛适不由得坏笑,或许这是勾引萧枫的最终手段了。他故作慵懒地伸出左脚,在对方的注视下,慢慢卷褪着白袜,而后
,略带挑逗地笑说:“我的脚……还挺好看的哟……”
袜子刚褪过脚踝,萧枫便夸张地倾过了身体。他红着脸,眯眼紧盯着薛适的脚面,呆愣少顷,遂抖动着喉结,颤颤说道:“……
不错,是挺好看的……”
薛适笑出声,不愿再逗弄下去了。他想象不出,被人舔脚会是多么瘙痒诡异,便重新穿好了袜子。
约莫十点,薛适也没什么聊天的兴致了,便起身说要回家。萧枫不挽留,默然相送。
直至临出门时,萧枫才开口叫住了薛适。
薛适以为对方终于动心了,便转身望着对方,心内默默做好了拥吻的准备。
怎知,萧枫低下头,也不知盯在哪处,羞怯地
问了一句:
“那个……你能把袜子留给我吗……”
薛适听了,竟还真考虑了一下。而后他回过神,讪笑一声,赶忙转身下楼,踏进黑暗中了。
第49章:粉身碎骨
度日如年地挨至了体育大考前夕,无论薛适做过了多少不切实际的妄想,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终就是躲不过。于是,前几日的等
待煎熬,反倒又成了一种难以重温的奢望。
课后,薛适拖着了无生气的身躯,谨慎提防着林峰,逃出校园,回了静贤居。一进家门,便听厨房内传来了噼啪翻炒的声响。总
归是一些无油无盐的素菜,薛适对于姥姥的手艺早已不抱希望,便蔫头耷脑地溜进了卧室。
晚餐时分,傅雪萍才走进了家门,她正忙着应付单位审计的繁忙工作,遂显得格外疲累。她探头望向厨房内,尽力掩饰着满身憔
悴,故作热情,与老母亲招呼了几句。
薛适听到声响,便走出卧室,如往常一样冷漠,直接坐在了餐桌旁。他盯着桌上那两盘不知名的物体,对于姥姥准备了多时的杰
作,疑虑不堪。
薛适不动筷,并非出于礼节,而是毫无胃口。等着母亲与姥姥先后入座,三个人,围着两碟菜,开始了惨淡如常的晚餐。
薛适眯眼盯着那道盛满了棕色条状物体的餐盘,犹豫着,勉强夹起一小块,谨慎地放在了口中。起初尚未细尝,浓厚的酱油咸汤
满溢四处。而后,小心挪过牙齿,将将咬下,刹那,呛人的甜汁便喷进了喉咙。那本不该被烹炒的怪异甜味,而今又伴着难以消
却的咸汤,在嘴里翻搅灼烧,不搭调至了极点。薛适无从下咽,差点恶心地呕在桌上。
他咽不得,吐不得,只将将含着,委屈问道:“姥……这是什么呀……”
老太太夹过一块,津津有味地咂巴几下咽了,骄傲介绍道:“一月前,对门儿,送咱的哈密瓜。老不吃,快坏了,我就想,配酱
油炒炒吃了吧。还可吃,还可吃……”
傅雪萍尝过后,连夸老母亲够有创意,只是也不再去夹第二块了。
每当肚饿的时候,薛适才会由衷地想起父亲。干烹带鱼,红烧排骨,各类油香四溢的肉菜,总令人食指大动。然而,那些过荤的
菜,不符姥姥的口味,也悖逆了母亲向佛的慈悲心理。薛适总是乐于站在父亲的对立面,每每贪尝着他精心烹制的美食,也不夸
奖鼓励。渐渐的,父亲没了动力,便更少回家了。
总归,是个缺乏温暖的家庭。互相之间,都懒得经营。而今闹到这个地步,也说不上是谁的过错。
薛适始终皱着眉头,敷衍填塞几口后,便匆忙离席,又将自己锁在了卧室内。
他瘫在床上,想想明天即将面临的场景,胃部又立刻绞痛起来。
看看时钟,还不到八点。薛适关了灯,钻进被窝,也不知今晚能睡上几时。然而,就凭这忐忑心境,想必会早醒,继而受着母亲
病发的恐怖幻觉,再默默等着体育大考之日,那轮阴冷太阳的无情升起。
灾难即将降临。
薛适闭上眼,除却等,别无他法。
深夜。
一阵轻柔的声响,从远处淡淡拂过,短暂而模糊。
薛适在诡异的梦境中挣扎着,奔逃着,莫名就听到了那声响的传唤。他矛盾不已,不愿承认自己正身处于飘渺的臆想之中。纵使
这梦再恐怖,他也不愿醒得太早,从而去忍受那份痛苦的煎熬。
然而,薛适仍将将睁开了双眼。他望见室内的一片漆黑,意识到自己所处的窘境,顿时,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翻身,按过闹钟,阴森绿光映透出数字,时值凌晨四点。薛适知道自己肯定是睡不着了,他即将拖着酸软疲沓的身躯,完全赤裸
着,去遭受同学们的鄙夷与嘲笑。
那还不是薛适最怕的。他闭上眼,忐忑听去,只有一片死样的沉寂。
脑中,便再次响起了母亲的惊叫。它真切不已,却又夸张循环着,一声一声,往复萦绕,将薛适勒缠得几近窒息。他身体蜷缩,
双手将将罩着耳廓,既不敢捂死,怕臆想的惊叫会憋在脑里刺个血肉模糊,又不敢松开,以免惨剧真的发生,再将他吓得昏死过
去。
深夜,最脆弱的时段。薛适深陷于幻觉之中,孤独无助。
他缓缓伸直躯体,将手放于胸口,慢慢吞吐着气息。他默默劝慰,调侃自己过于敏感,回忆着前些时日,自己夜半醒来也是如此
担惊受怕的。然而母亲夜夜睡得安稳,那些惊恐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都是咎由自取自作自受。就连父亲,都如此坦然地将母亲
留在家中,一夜一夜……
本不该如此害怕的,本不该……
“啊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霎时响起,夺门而入,不断撕扯着薛适的身体。他死死压着耳朵,却仍挡不住丝毫侵害。
这声嚎叫,是薛适此世最为恐惧的灾难。薛适每夜的幻觉,其实与它相差无几。然而,这更为真切的一声,却总将薛适拖进了深
不见底的绝望。它意味着,母亲将要幻化的病态,以及自己将被懦弱击溃、束手无措的悲哀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