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既定事实,深烙心底,再也漂洗不清了。
墨宇才意识到,不论自己泄密与否,都已让薛适心生怀疑了。他打岔道:“今天就写到这儿吧。我们去洗澡吧。”
薛适点点头,轻快地瞥了眼屏幕。密密麻麻的文字结尾,是一句扎眼的感慨:
现在,我在一个我很爱的人的家里,我感觉很幸福。
薛适轻叹一声,不免在心中嗤笑调侃。仅仅一天,就有胆提到爱这个字眼了。然而,他又想起了蒋胜杰,才伤感地意识到,自己
也有过强烈的冲动,也有过炙热的渴求。而今,也不知是自己没了心气,还是这匆匆觅得的对象,激不起心中的荡漾。
浴室温热,四处迷蒙。
脱掉衣服,还来不及细看,薛适就被墨宇紧紧抱住了。浑身粘腻之余,只觉自己搂的是一身硬邦邦的骨头。推开对方,薛适细细
观察,才见墨宇比摸起来还要瘦上许多。
墨宇修长的双腿迈进了浴缸,薛适则坐进了对方的两腿之间。两个人,隔着淡淡的氤氲,相视而笑。
朦胧中,薛适望见墨宇肋排般的胸腔,发现左侧有一处十字刀疤,便关切地询问了一声。
对方低头看看,只漠然提到一句,说是气胸手术留下的。薛
适连气胸为何病都不知,刚要细问,却被墨宇挽过,按在了胸前。耳畔,只听对方挑逗道:“在浴缸里试试吧?”
薛适嬉笑着,挣脱开了对方细瘦的双臂,并不费力。他重新坐正,回绝道:“在这里怎么做啊?也不怕热晕了。当然是要回床上
啦。”
听罢,墨宇立时站起,抓过浴巾胡乱擦了几下。而后,他便站在一旁盯着薛适,嘴上倒不催促,唯独眼神,殷切得让人无法拒绝
。
薛适指着父母卧室的方向,笑着说:“你先去吧,我还要再洗一下。”
墨宇一时焦躁,撒娇说:“不都洗完了嘛!”
薛适弯过身子,拉开木门,坏笑道:“洗你看不见的地方。”说罢,便将对方推出了浴室。
主卧,赤裸的墨宇手脚岔开,大字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盼来了薛适。
薛适单膝上床,如猫一般,爬向墨宇。碍于礼节,他唇间抿着枚保险套,向墨宇的脸慢慢贴去,用气声问道:“用吗……”
“随你……”墨宇喘着粗气,急迫回应,那口是心非的样子,正中了薛适的下怀。于是,他扭头吐掉了保险套,把那极其必要的
装备,远远地丢在了一边。
见状,墨宇立时翻身,将薛适压在了身下。他四处亲吻,动作稍显笨拙。
薛适怕痒,忍过少顷,终就脱身,向着对方胯下探去了。
墨宇窝着脑袋,低头看着自己肿胀的欲望,以及薛适妖娆的神情。含上的瞬间,墨宇猛地仰起脖颈,瞬时进入了另一片境地。
薛适十分贪恋这探寻的乐趣。褪去对方的裤子,看粗壮的山东大汉只配个葡萄般的肉球,或细瘦的四川小伙却扛把傲人的炮筒。
揭开外貌与下体之间的差别,像是永不过时的游戏,让他那么上瘾。
然而,墨宇的下体,却和主人惊奇地相似。通体细长,浑身黝黑,并且,还有那么点轻微的驼背。
薛适含着墨宇炙热的下体,舌头沿着最为敏感的部位,翻转挑弄,即刻,便引来了阵阵呻吟。
兴奋中,墨宇忘情挺腰,猛然顶到了薛适的喉咙。薛适赶忙松口,压抑着隐隐而上的干呕。墨宇却毫不愧疚,眯眼盯着薛适,仍
迫切地渴求着,气息愈趋急促。
薛适低头,重新寻觅,温热的舌头四处舔吮,任由对方忘我呼喊。
墨宇的身体,嫩得像刚出生的猫崽,仿佛各处都是兴奋点,一声高过一声,总有新的发现,令薛适越发满足。
还未玩够,墨宇忍无可忍,抱住薛适,粗鲁地挺进了他的身体。
薛适忍着痛,任滚烫的墨宇抽动,如机器一般地发泄着。不多时,薛适将脸埋进枕头,正打算提议换姿势,怎料,墨宇一阵痉挛
式的高潮,径自结束了他一个人的战斗。
薛适赶忙走进卫生间,排
出了略带血丝的污秽。再回卧室,见墨宇仍瘫在床上,深沉地喘着粗气。
薛适看着对方,很是担心,如此剧烈的运动,会令对方胸口的伤疤撕裂开来。
体力耗尽,墨宇欲要休息,却听薛适央求道:“别在我妈这屋睡,咱俩去我的卧房睡吧。”
墨宇疲累地抹抹眼睛,不明所以地问道:“你那屋不是单人床吗……”
薛适不顾,还是将对方拽了起来。墨宇依着对方,跟进了小卧室。他一头栽在单人床外侧,很快便睡死过去了。
照常,薛适躺在内侧,背靠着墙。他深情凝视着墨宇,感受着对方微鼾的气息,全心体味着这一刻的感受。他多想将记忆截取,
奢望在下一个与母亲独处的黑夜里,这段温暖的体验,能带给他一丝丝安全感……
第二天是周六。上午醒来,两人伸了伸略觉僵硬的筋骨,收拾过夜间留下的残局,便奔向西单去了。
吃过午饭,薛适和墨宇并肩走在林立的商场之间。不知哪来的勇气,他们仍紧紧地牵着手。过往行人纷纷侧目,面对一双双狐疑
的眼神,他俩也没有丝毫动摇。
在意的,无非是鄙夷,好奇,或心照不宣者。有时,迎面走来个装扮新潮的男孩,从始至终都会盯着他俩,直到擦肩而过后,仍
扭着脑袋,眼里尽是挑逗的意味。薛适和墨宇总是故作镇定,直等那些反应过激的路人走远后,他们才嬉笑起来,并窃窃私语,
说对方必定是同类。
自然而然,就聊起了同志间的话题。墨宇问起了北京的同志据点,薛适只是耸耸肩,说都是口耳相传的小道消息,虽有根据,但
都不能立足太久。
顿时,墨宇便站定在了华威商场的门口,抬头望着上层,好奇问道:“不是说华威顶层也是据点吗?咱上去看看吧?”
“别别别去。”薛适慌忙回绝,骗说:“这儿就流行了一阵儿,现在都没人了。”
墨宇点点头,不再多想。薛适默默长吁一口,生怕上去了,便会碰到有过一夜情的陌生玩伴,再来与他相认。
午后,阳光和暖,照得人昏沉阵阵。薛适正享受着那股暖意,只听身旁的墨宇,羞涩说道:“老婆,我饿了……”
薛适下意识地反问道:“饿了?不是刚吃完吗?”
墨宇压低脑袋,抬眼瞄着薛适,坏笑着说:“下面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