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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莫闲就站在了旁边,帮薛适倒上了饮料。薛适也不敢看,只是淡淡一笑,羞怯答谢。
莫闲见桌上酒杯皆满,便招呼道:“来!咱喝一个!公会欢迎大家!”
黑肤男端起啤酒,嗅了两下,略显嫌弃。他转而盯住薛适,好事地问了句:“哎!他怎么能喝橙汁呀?”
莫闲白眼回道:“人家未成年呢吧。”
薛适羞怯笑着,暗自等待时机,誓要将那黑肤男喝倒。
酒过几巡,气氛稍显活络。小草举高右手,扬起一方纸巾,欢快地叫嚷着:“咱这桌玩儿撕纸吧!”
薛适听了直纳闷,只见小草让身旁的男生叼住了纸巾,接着,他嘴唇微张靠向对方,近得快要亲上时,他含住纸巾一边,撕扯了
下来。那被迫示范的男生,哆嗦着吐掉了纸头,慌张的青涩样十分可笑。黑肤男和莫闲都拍手起哄道:“这个好玩!玩这个!”
小草抽出一叠纸巾,喊道:“输了喝酒啊!”
即刻,黑肤男便向薛适瞥来了挑衅的目光。薛适激不得,迅速喝干橙汁,冲莫闲举杯讨道:“我喝白的。”
莫闲一时呆愣,凝望了片刻。他赶忙起身斟酒,并冲同桌那些只喝黄汤的人激励道:“瞧瞧人家!孩子耶!”
众人低头讪笑,不敢应答。黑肤男也抿着嘴唇,单就盯着自己的啤酒,不再多说什么。
纸巾从小草口中传出,几番过后,到了吴南的嘴里。薛适单手搭上他的肩膀,刚要靠近,就觉远处有目光袭来。薛适侧头,见对
桌男生都纷纷张望,那个胖胖的还颇为羡慕地说道:“玩得儿真开啊……”
薛适挑眉看着吴南,像做戏一般,几近亲吻着抿过了纸头。
回头,见右手边的那个憨厚帅哥已然羞红了脸。他用力摇头,继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在旁观摩的小草,指着对方大喊道:“
这还有下嘴的地方呢!你胆儿也太小了!”
薛适干笑着吐出纸巾,本就自卑,就像是遭人嫌弃一般。在失望之余,也不免有些尴尬。
又玩过几回,正轮上吴南接纸时,他嫌纸条太小,不敢动嘴,便乖乖认输了
。吴南举起橙汁,作势要饮,却被黑肤男果断拦下:“不行啊,人家都喝酒的,你找个人代罚也行。”
话音未落,薛适抄起自己的白酒,并斜眼盯住黑肤男,仰脖一口吞干了。众人纷纷鼓掌,莫闲的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他看。
待众人都放下筷子时,桌上酒饭还有大半,但大伙都推说吃不动了。莫闲叫来了几个服务员,将桌子挪过,腾出了大半空间。他
又令大家各搬一把椅子,围作一圈,紧靠着坐下。罢了,莫闲吩咐小草道:“准备好了。你开始吧。”
“好咧……”小草娇嗔回应,再次抱拳站在了中央。他双腿交叉着慢慢踱步,口中抑扬顿挫地介绍道:“接下来,我来教你们玩
儿一个游戏。抽作一对儿的同志,如果被点到名,就要到中间来,表演指定节目。同志们,你们想象,想象啊,我们,正坐在一
列火车上,这是一列,驶向海拉尔的慢速列车……”
小草诗朗诵般的表演,令众人忍俊不禁。他让游戏者扮演饥渴难耐的新婚夫妇,表演乘车时欲盖弥彰的交欢过程,又让下一组倒
霉鬼模拟捉奸在床的场景。那个饰演老婆的娘炮胖子,只见他拽着人家,浑身哆嗦,娇滴滴地恳求道:“哎呀!老公!我跟他只
是玩儿玩儿而已的啦!”
众人哄笑,也不乏某些憋了很久的同志,仰起脖子,尖声笑了出来。
突然,一穿制服的丫头红着脸走进了屋,大半同志仍是收不住笑声。
小草捏着兰花指,冲服务员调侃道:“丫头,跟我们一起玩儿呗。”
丫头翻出酒柜里的包袱,羞涩地回了句:“我们下班了。”
小草摆摆手,哄道:“哦,那你别影响我们捉奸了。”
丫头赶忙抱住自己要换过的衣物,在一派笑声中,转身逃出了包房。
玩得累了,小草便与莫闲使了个眼色,继而宣布道:“来,最后环节了啊。群里有很多奸情,我们都知道的哟。今儿个,大家给
你做主。谁想亲谁的,报个名儿,对方要是同意,大伙儿就给你们公证了啊。”
一圈询问下来,敢动真格的也没有几个。多数人都和薛适一样,只冷漠地摆摆手,拒绝了小草的热情邀约。罢了,不知是谁起哄
,要让会长做个表率。哄声中,莫闲搂过了高自己半头的男友,两人紧紧拥吻,平息了众人的喧闹。
临走时,莫闲提议众人合照。几个热情的,纷纷站在了前排。余下的,你让我,我让你,在后面慢慢组织着队形。一个戴鸭舌帽
的少年,坐在角落,被催过几声后,依旧压低脑袋,始终不起来。有人嘟囔着骂了他几句,说他孤芳自赏。薛适看了看那冷漠的
少年,反倒是有些羡慕。趁相机闪光的刹那,站在最后排角落的薛适迅速低头,将脸躲
进了前人的脑后。
吴南牵着薛适,走出了餐厅。时近半夜,车辆无多。背后,同志们纷纷走出,商量着去酒吧的事。吴南赶忙拦下出租车,带着薛
适离开了。
薛适喝得微醺,独自坐在后面,斜眼望着那路灯晕成的一团团光圈向身后飞速略去。蓦地,只听坐在前方的吴南,这样淡淡地问
道:“……觉得有劲吗?”
薛适笑笑,敷衍回说:“没什么劲。”
吴南的情绪,与来时天差地别。他仿佛自言自语,低声念叨着:“对啊……没什么劲……”
第73章:临发性毛片恐惧症
时间跨至零七年,一月。
话说,薛勤胜寻觅到了丰台区的某个热闹角落,又重新开了一家火锅店,规模胜似原先。薛勤胜依旧是以店养赌,餐厅生意渐渐
没落,他也不顾,仍与那处的赌徒们混在一起,终日玩乐,颇为快活。
傅雪萍每日往返于单位和静贤居之间,既要拼命工作,又要安抚老母。她挺直了腰杆,将家中男人理应承担的责任扛在了肩上。
许是这双重身份的压力过大,傅雪萍会偶尔放纵,故意酒醉,都勾起了旧病复发。薛适照顾母亲,为她咬得破烂溃疡的口舌贴药
。每逢此时,他心中并没有怨念,只有愧疚而已。
文竹园1013,单位分给傅雪萍的那套小房,薛适心中的老家,经过了多年群租后的摧残,变得愈发破旧,和小区那凌乱的环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