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莫闲与薛适陷在了热络的短信联系之中。
春节期间,莫闲一直待在老家。他回京那晚,驱车来到了寂静的文竹园小区。
薛适接到对方电话,便下楼,见一辆稍显破旧的红色夏利停在拐角。车已熄火,莫闲坐在里面,正低头收拾着什么。于是薛适踱
步过去,俯身敲了敲那略带裂痕的前车盖。
莫闲赶忙下车,手里拎个大塑料袋,憨憨地说:“这是公司的车,平时都是我在开的。今天下火车,回家,再开车来你这儿,都
没怎么耽搁。”
薛适笑着问:“嫂子没拦你吗?”
“他在自己家……” 莫闲往薛适身边靠了靠,羽绒服磨蹭发出的轻响,听上去很是暧昧:“……我跟他说的是……我明天回北
京。”
薛适笑出声,带莫闲走进了家门。
进屋后,莫闲抱怨说冷,又将带来的特产放到了茶几上,继而便缓缓踱步,大方观察着家里的摆设。
薛适挪进沙发,沏上了两杯奶茶,同对方一起坐下了。
两个人也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聊着。莫闲更显主动,尽量挑起话题,避免气氛陷入僵局。
莫闲在北京念大学,毕业后就留在这里打拼工作。三年前,他刚和男友确立关系,便在丰台买了房。七十年代出生的他,当时三
十一岁,只差一年就比薛适大出一轮来。
薛适笑吟吟地听着,手执新近买来的掌上游戏机,他时不时侧过屏幕,向莫闲炫耀自己的成绩。
莫闲挪过身子,紧紧靠着薛适。他将将搂住薛适的肩膀,温热的气息全打在了薛适的身上。
薛适悄悄侧目,这才首次观察上了对方。莫闲竟比自己还白,脸型消瘦,下巴显得很长。他的五官不出众,鼻梁稍塌,人中颇长
,看着确是有些滑稽。胡须刮得干干净净,两颊泛着浓密的青皮。脸上的毛孔依然明显,而那不拘小节的爷们劲头,反倒给人增
添了几分好感。
屋里很静,头顶时钟滴答作响的声音,仿佛在拷打着二人的操守。靠在薛适身边的莫闲,不甘愿地抬起头,扫了一眼时间,并故
作遗憾地说道:“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薛适坐正,稍稍摆脱了对方,暗暗预示着自己的不爽。他轻咳一声,低着头说:“那……你能把我捎回我姥姥家吗?”
“你不在这儿睡?”莫闲有些不解,便如此反问,亦是在期待着某些后话。
薛适目光闪烁地瞥着莫闲,佯装无辜地说:“我一个人睡,害怕……”
莫闲即刻明白,便猛力点头,不假思索地回道:“那我不走了。”
薛适压低脑袋,轻声笑着。
两人仍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电影频道放映着老片子《网上情缘》。莫闲顺势关灯,搂着薛适,一起看着甜腻的画面。随剧情
深入,两人慢慢变换姿势,浅淡地吻着。
电影结束时,已是后半夜了。薛适洗漱回来,却见一身秋衣秋裤的莫闲,正整理着大厅一侧的单人床。
薛适嗤笑回道:“呆子,睡里屋的双人床。”
莫闲呆愣,红着脸,将床罩一团,放在了沙发上,转而跟在薛适身后,乖乖进了小屋。
薛适躺在里侧,道声晚安,便关了床头灯。
起初,莫闲没有反应。忍过少顷,他还是侧过身子,搂住了薛适。
“对不起……”
莫闲反复喃道,声音很低,却异常清晰。
薛适不确定,莫闲究竟是在向谁道歉。对方俯过身子,轻柔地吻了上来,他那浓密胡渣的触感,令薛适觉得十分奇妙。
薛适眯起眼睛,却见莫闲的眉头拧在一起,显得相当痛苦。终于,对方平躺在一侧,缓缓地喘着气,而身下的器物,已是十分绵
软的了。
沉默一阵后,薛适轻声问道:“三年来,你就没出轨过?”
“没有。”莫闲坦然地摇着头:“这是第一次。”
薛适掂量着这尚未成立的第一次,心内不禁鄙夷,只觉对方是在撒谎。三年,除却那一个,再也不碰任何人。当时的薛适,情智
浅薄,觉得那不止是神话,根本就是灾难。
薛适转而问道:“那这一次……是怎么了呢?”
莫闲盯着天花板,缓缓说道:
“我们已经吵了太久了……他没有工作,整天呆在家里,我看他闲得难受,就建立了公会,想让他认识更多的人,能开心些。但
他不是很融入,时间长了,反倒怪我和公会的人走得太近,总说我把公会看得比他还重。出差前,我把公会里的熟人请到家里吃
饭,他半路回家,当着别人的面和我大吵,把厨房里的盘子全砸了……我真是受不了了……”
薛适轻笑一声,质问道:“所以……你就找我开脱来了?”
“算是……”莫闲没有转头,坦白道:“……但也不全是。你打电话给我,说你跟你男友的事,我听了以后,觉得你很单纯……
聚会上,你喝酒很痛快,我很喜欢,这是很吸引我的。”
听人夸自己单纯,薛适无言以对。他只得维持笑意,温柔地看着莫闲。
二人抱在一起,重又缠绵起来。莫闲戴上保险套,进入了薛适的身体。薛适憎恶那满是皱褶的触感,却说不出口,只是忍着。
没多久,莫闲疲软,抽身而出。他平躺下来,羞愧地抱歉道:“我投入不了……满脑子都是我男朋友……”
薛适掩藏着失望的情绪,宽慰对方,与他一起睡了。
也不知是凌晨几点,阵阵迷糊的薛适只觉身体发痒,即刻便知,莫闲正趴在自己身上,四处亲吻着。
家里仅存的保险套,刚刚已被用掉了。莫闲倒是欣然,再次顶进了薛适的身体,二人愉悦地交合着。罢了,莫闲保持着夸张的姿
势,猛地冲刺。薛适则咬着牙,费力恳求道:
“别……射在里面……”
莫闲嚎叫着,在薛适体内倾泻得干干净净。待对方情绪平稳后,薛适迅速跑向卫生间,忙去清洗体内的污秽。
回房时,莫闲瘫在床上,原本因愧疚而生的愁容全不见了,剩下的,唯有泄欲过后的满足。
薛适担忧地抱怨着:“不是让你别射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