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城皱皱眉头。
“有点事是多大的事嘛?高城同志,你看现在是工作时间……”
“铁队长!上一次,我说有事,你说有事等他有空再说,上上一次,我说没事,你问我没事打什么电话?!上上上次,我说有点私事,你说公用电话说私事不利于内部团结!上上上上次,我说有要紧的事,您又告诉我袁朗在训练!您到底让不让我接电话了?!这是半个月来的第五次了!我就想带袁朗回个家吃个饭,您至于这么各应我嘛您!”老虎,终于爆发了。
“……哈哈哈哈哈!”铁路在旁边爆发出一阵狂笑,“我终于是等到这一句话了!”
“啊?!”高城不解。
“没事,没事,我这就给你转接啊!”铁路不利高城,直接按了一个通话键。
好家伙,光上车不买票一次就算了,总不能总让个将门虎子坐霸王车吧?吃干抹尽不留渣也不是这种吃法!
哼哼!
就算自家南瓜脑子秀逗,穷缺心眼,这回不高兴A这个将门虎子。为了回报他两个月前给A带队带来的长达一个月之久的低气压,总是不能让他这么轻易过关的!
袁朗不动手,他就亲自动手!
想想铁路还是觉得有些心疼的。
虽然嘴上不说,但是袁朗是他一路看过的,两人共事8年有余。从教官到南瓜,从队长到队员,再到大队和中队。袁朗的成长,袁朗的点点滴滴。铁路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袁朗家里没有人他是知道的。逢年过节光看A大队的队员一个个轮休的回家,驻守的排队打电话,就发现袁朗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看月亮。靠近他,他就给你扯出个没有正型的微笑,搡你一句:今天月亮真圆啊!
屁!十五的月亮圆,初一的月亮圆个屁!
他揉揉袁朗的脑袋。
袁朗笑笑,一巴掌拍开,说: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愁。工资全当零花使,公家吃住包到底。我都不难过,我说铁队你难过个什么劲?
他就想踹他的屁股!然后让他来个单人30公里强行军!
等到春晚开始的时候,袁朗就会混进人群。
独AA不如众AA嘛!大老爷们的,要是连个混心思都藏不住叫什么爷们儿?
是吧?
最后……
惊奇一片j-i飞狗跳,怨声载道。他在旁边笑~
笑得没心没肺。也不知道是真的没心没肺,还是把心肺都藏着掖着。老A嘛!
今年不同。
今年的袁朗特别的高兴。
因为高城过年没有回家,驻守师侦营。大年初一的时候风风火火的过来串门子,袁朗看到高城来的时候,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当时齐桓站在铁路的身边,铁路记得当时自己和齐桓说:高城这小子,还有点良心。
结果……铁路狠狠的错了。他当时真的想抽自己一个嘴巴子!
部队里那些个事情,铁路知道的一清二楚——少年轻狂,见不到姑娘。常常相守,暧昧飞扬。搞不好就是擦枪走火的关系。自己也曾经有过。虽然早就埋在心底,该结婚的结婚,该生娃的生娃。但是这种默许的规则没有人刻意的制止过——时间到了,一切都会好的。
所以,看着袁朗高兴,铁路也没想管什么。以至于铁路那天晚上看到袁朗把高城架回房间,扭个头就和战士们吃饭去了。
可是,他却看错了高城。
低估了袁朗的心意,高估了高城的心理。
铁路从来没有告诉过袁朗,那天早晨,因为赶报告,他熬了个通宵,准备上床前抽一只睡前烟。结果看到了袁朗把高城摔倒在地的一幕。他没有听到高城说什么,也没有看到袁朗说什么。但是他看到很清楚,袁朗转过身子的时候,头向上仰起30°角,狠狠的眨了眨眼睛。
那个时候,铁路真的有想用九五把高城打成筛子的冲动!
“我明天下午4点来接你。”
“成、成,我知道了,高副营长。我保证不会逃跑的!我保证!”
“真的?”
“……你烦不烦啊!”
“好好好好,我挂了啊!”
抿抿嘴唇,笑的像个老狐狸。铁路满意的按掉了电话——主机是可以旁听的嘛……他又没说给他们两人空间不是?
不过,这两个混小子,似乎已经不只是年少轻狂,而准备一生相守了啊……
其实,也挺好的。
“老婆?”晚上,铁路往家里打了一个电话。
“哎!”铁夫人充满精神的声音立刻有了回应。“怎么了?好好的打电话回来。”
“你说……爱情是个什么东西啊?”铁路慢悠悠的叼着烟。
“啊?”铁夫人愣了一会儿。“恩~是承载在情感上的一种责任吧。”
“不是承载在责任上的情感嘛?”铁路困惑。
“你笨啊!那是包办婚姻!”
“呃,那要是光有情感呢?”
“那就是两个人你侬我侬,搭伙短期结伴喝西北风!”
“…………你说……我怎么有一种嫁儿子的感觉啊?”铁路呢喃。
“……铁上校,我提醒您一件事情,半夜和我讨论这个问题,不要让我知道你出任务伤到了脑子!”
“……是,夫人。夫人晚安。”
“行了行了,你也注意休息。”铁夫人的嗓音透着笑意。
第二天的下午4点30分。
高城的军用吉普车上。
“那个,袁朗,我跟你说啊!”
“我知道啦~您这已经是第十三遍了!!不就是进门要叫爸、妈吗?!”某只狐狸冲天翻了个白眼儿。
正文 第28章 together
A大队离高城的家还挺远,两个人开车,晚上九点半才赶到。
高城本想早一点出发,可是赵劲松前几天就拦着他帮忙圈定招新兵的地区,中午的时候才将将的抽出空来。
下了车后,袁朗被一路推着搡着压着,进了军区大院。倒不是他多么的矫情,非得这么三推四拒的,不就是见个家长吗?能比那反坦克导弹,和灰色的病毒更恐怖?可袁朗就是觉得别扭。别扭什么,他自己大概也整不明白。
太容易得到了,太轻易就到手了,一直以来似乎应该最担心的东西,最期盼的东西就在眼前晃悠。
抓心挠肝的不是?
自己本来问,要不要整点礼物什么的带过去。
给高城一句话搡回去:“咱们家不兴这一套!一家人送什么礼啊!你俗气,你见外!”
听着这话,袁朗嘴角勾起一个微笑,他喜欢“咱”这个字。有点俗气,有点暧昧。
“你,那个什么……注意休息啊!”高城走在他身边,冷不丁的冒出来这么一句。
“啊?”袁朗有点莫名其妙。
“你、你,那个什么,刚刚都在车上睡着了!”高城憋了半天。“就你们老A的紧觉醒,那么睡着了你不是太累是什么?”
袁朗挑挑眉,勾起唇角,然后抬手左手一把勾住高城的脖颈,勾肩搭背的贼笑:“这不是在您面前放松吗?”
“切!你就别突然转移话题!”高城撇撇嘴——这时间呆久了近墨者黑,再这么轻易被A,他就算是一猴子,这脸也没地搁不是?毫不示弱的一扣袁朗的腰“到了~你跑不了了~”
…………不是吧……敢情高城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分散他注意力让他好好走到家门口?
袁朗一脸的菜色:这回可真是y-in沟里翻船了。本来还说整点什么出来的。
看着高城一脸好整以暇的看戏表情,袁中校暗暗的磨了磨牙。
高城得寸进尺,凑近袁朗耳边:“进门别敬礼啊!”
袁朗有点惊叹高城家的宏伟——虽然不是多么的巨大,但是光凭门口的警卫森严,院墙高筑的气势。这“军长”两个大字就“碰”的砸在袁朗的心头。
小幅度的抬抬眉毛——就是有差距了,袁朗想起了小时候和母亲时常搬家的日子。知道袁朗上高中的时候,才稳定下来的。
按响门铃后,保姆秦姨来给他们开门。
高城看到秦姨,眼神闪了闪,不过,随即给秦姨一个大大的拥抱。
进了门,高城像是习惯了一般,大大咧咧的就吼:“爸,妈,我回来了!”
高军长和高夫人一前一后的走下楼。袁朗掸眼打量过去——威严又不失沉稳的父亲,温和的母亲。很标准的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