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那一年。
死了一个“来”和一个“走”。
生了一个“袁徕”。
袁振宏给了他家庭,给了他父爱,交给他药剂的知识。
那是袁徕终此一身中印象最深刻,生活最平静的一段时光。
所以,他一定要为袁振宏报仇。
那是他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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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划破海浪以奇快的速度向前飞驰着。就凭这个速度,高城可以打包票——绝对是改装过马达的船,而且一定有雷达屏蔽仪。
高城隐约觉得有些恍惚——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怎么上来的了。也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劈晕一个“人质”,扒下他的衣服套在野战背心面。甚至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躲在船舱里。其实,这样是很不符合逻辑的。
高城这样想着——你既然换了人家的衣服就应该冒充人家,好好的躲这里不是等着暴露吗?但是那些人很明显的清楚“人质”的长相,那他好好的吃饱了撑的为什么要换上衣服呢?高城觉得诡异。一切在大脑反应过来这前,他就已经这么做了。这就是所谓的侦察兵的“第六感”吗?
他们在往南方开。
他们绑架了袁朗。
袁朗受了重伤。
他要把袁朗带回去。
其实,高城甚至不是很清楚自己是在做什么。
他沿途做了标记。
然后他就看到他们要带走袁朗。那个站在甲板上远远的看过去很年轻的男人要带走袁朗。
他慌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船调转了方向要开走,南方。
他们要把袁朗带走。
不行!
然后,他把自己失效的指南针放在了地上。
咬破手指,用血在指南针的表盘上划出了一道箭头。
然后,他潜入了水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
他上岸了。
人的极限总是需要挑战的。如果当你最珍惜的东西被夺走的时候,为了抢回来,人往往可以创造奇迹。一如很多年前的一次地震,一个病弱娇小的母亲为了救儿子,生生抬起了一块重达两吨的水泥板一样。
袁朗是自己的人,高城恍然间却无比明确的给自己下了这个定义。
他的。
可能,高城自己都不那么清楚。
其实,有些人你自己也不知道,但是他们对你很重要。
既然来了。就应该救人,这个是一个正确的逻辑。那么……怎么救?救了又往哪里去?高城现在觉得“冲动是魔鬼”这句话简直就是真理。他真是傻透了——一个陆战兵单枪匹马的冲到船上来救一个重伤的人。
高城眨了一眨眼睛。
总之,先等天黑时找到人再说。
既来之则安之。
高城是一个小事毛躁,大事沉着的人。
想不明白的时候就放在一边。
他不能慌,因为他要去救人。
他直接,所以他选择最有效的组织救援的方案。
天黑了,高城潜除了藏身的船舱。
这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换上的衣服可以在黑夜中是最好的掩饰。
猛然想起来,是有一次袁朗凑在他耳边告诉他的。
“海上的夜,永远是隐藏的绝妙之处,只要你背着光,没人看得清你的脸。这是咱们吴哲少校的戏言~”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
不管是玩笑还是正经。他都已经刻在心里了……
“原来,你在这里啊~”
猛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温和、邪气又有点认真……
然后眼前一黑……
n_ain_ai的!这回真把侦察兵的脸丢尽了!!什么时候被人摸到背后的?
正文 第9章 秋水仙
“瀚舟。”
“头儿。”
“你说……他是来救那个特种兵的吗?”磁x_ing的声音带着慵懒的气息。他一把扯开高城的外衣,露出里里面的野战背心。
“这么单枪匹马的冲上来,应该是没有错~”年轻的声音带着一点兴味。“头儿,怎么处理他?”
“你说呢?”被称为头儿的男子回头,对着方瀚舟眨了眨眼睛。
“一起拿去作试验品吧,这种身体素质应该够多折腾两次的。”方瀚舟挑眉笑笑,“头儿,几招?”
“恩~一招啊~~”男子背过身去,夜晚的海风吹起他淡薄的衬衫,勾勒出颀长的身材。“瀚舟,我的名字不叫头儿~我说了私底下你可以……”
“恩~那就徕儿吧!”方瀚舟也不反驳,扛起高城跟在男子后面。
男子一个踉跄,喃喃自语:徕儿?…………
看着青年扛起刚刚撂倒的那个人走向船舱。
袁徕抬头望了一下星星点点的夜空。苦笑了一下。
很多年前,也老有一个人在耳边这么叫他。
徕儿。
该死的什么破名字!
甩甩头,他向方瀚舟的方向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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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城眯了眯眼睛。
“呃……”后颈火辣辣的痛——真是很背的一天,都昏了两次了,真是丢脸。
他想要抬手遮住眼前的视线。
可是,却发现手被紧紧的束缚住了。
对了,这是哪里?
过亮的灯光有点干扰高城的视线,他终于看清他是在一个实验室里,而自己正躺在一个实验室的台子上,成等待活体解剖状。
该死的!!
“你醒了?”
一天第二次被人突然靠近的感觉肯定不太好。
还是鼻尖对鼻尖的情况。
“恩,状态不错。”男子直起身子,微笑。转身,走向实验台。
这是一个瘦高的男人,莫约178这样,和袁朗差不多。但是是颀长的身材。
他长的很好看。五官不是多么的精致,但是组合起来却意外的惊艳。
高城想了想没有开口——按兵不动,看看他想干什么吧。然后双手小幅度的慢慢挣扎着。
“我叫袁徕。‘徕三晋之民’的徕。”男子回头,“你最好不要试图逃跑。”
“……”
“咦?怎么,有情绪?”扭头继续手里的活计,“你放心,我三招之内就可以放倒你。你不用浪费体力了。”
“……”
“哦,你担心那个你想救的人在哪是吧?”
“……”
“咦?你不想知道啊~那我不告诉你了!”
“%¥……¥&@!说!”
“你叫我说我就说啊!”
“…………”是不是姓袁的都是这个死德x_ing?!
当针管逼近高城的时候,看着袁徕毫无破绽的动作,高城才警觉也许袁徕没有说谎——他根本没有给高城注s_h_è 任何的麻醉剂,但是,光凭他的动作和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的压迫感,高城就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他!
但是!难道打不过就不打了吗?!
双手一扭,挣脱了实验台的束缚,抬起右手架住了袁徕的右手。左手二话不说就往袁徕的脖颈上招呼过去。
袁徕眼神中闪过一丝兴味。
腰往后一仰,躲过高城的攻击,右手一转,针管就这么直直的掉下去,准确的c-h-a入了高城的胳膊!
高城一个激灵,动作慢了一拍。
袁徕抬手掐住高城的颈项,左手将针管中的药剂狠狠的打了进去……
“呃……”
“两招半,你输了!”
针管在推进药品前的1NM处将将的停了下来。
高城一身的冷汗。
“你……究竟是什么人?”
一把把高城拉起来:“我?药剂学家,袁徕。”
这么老实就告诉他了?拔下胳膊上的针管,高城有点不知所措。“那这是哪里?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