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就是那个欠揍的死老A,高城确认。
“笨、蛋!”他黑着脸咬着牙,从齿缝里挤出了对此人的唯一评价。
“啊?”袁朗傻眼,他哪里笨了?!
得到笨蛋称号的人很不服气,想他堂堂一老A中队长,精英中的精英,巅峰中的巅峰,向来以精明强悍、y-in险狡诈著称,竟然被放在心尖子上的人叫做笨蛋,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腮帮子鼓了又鼓,袁朗气哼哼的直磨后槽牙,却拿这人没办法。
“小七,你骂我笨~~”
后来,被老A头子铁路一通痛骂袁朗才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挺笨的。
“高城骂你笨还真没冤枉你!”
“凭啥?”
“凭啥?!”铁路摇着头很是恨铁不成钢,“以后别说是A大队的,还狐狸呢?!我面子都丢尽了都!高城那直肠子都清楚你还不明白?!”
“………”某人还是一头雾水。
“高军长虽说仨儿子,可就这么一个衣钵传人给他挣脸,平时护的跟眼珠子似的,没事就抖出来在一帮子老家伙面前炫耀炫耀、显摆显摆!他会舍得毁了他?!别傻了你!傻儿巴唧的!你以为就你一人把高城当宝贝啊?!”
当下如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于是袁朗同志彻底郁闷,原来被貌似威严刚正的军长大人A了,这可白受罪了,即不能抱怨,也不能A回来报仇雪恨。
“有些事高城会反应过度,你不告诉他就行了呗,反正就高家那小嵬子整个一对着太阳阳光灿烂天天向上的猴儿,眼睛只会盯着一个方向不会转圈,再给他一辈子他自己也绕不过弯这事儿到底有啥不好。”
对喔,袁朗摸着下巴暗自琢磨,高城现在最多觉得两个男人在一起有点儿不附合社会主流,会惹人非议,根本就没往抹黑军队的光辉形象上想,嗯,瞒着他这事儿很有意义!
不过,他是不会说,想来高军长也不会说,可万一东窗事发了咋办?!
“就你俩那点破事儿还打算敲锣打鼓宣告天下啊?!只要你没被人抓j-ian在床,我说,你一老A没这么逊吧!就算有人猜到又咋了?!他有证据?!他敢乱说话?!高家那都什么人?!高城从不在意,可别人也敢不在意吗?!一门仨将军一南疆功臣俩国宝级院士,还护不了一高城?!笨的没治了你!有那个闲功夫还是多cao心cao心你那堆任务吧?!”
啥叫瞠目结舌,袁朗此时才真正体会了一把。
至此他终于明白,照这么说,原来自己这半个月如堕地狱般痛不欲生生不如死纯粹是庸人自扰、杞人忧天!合着他吃饱了撑着自个儿跟自个儿较劲找不痛快呢!!
正文 第四十七章
铁路分析的很对,在以后的岁月里,确实没有人敢拿俩人就此说事儿,大多都对此视而不见,毕竟高家已摆明车马护着,没人敢无视这家人的能量。
高建国在军队干了一辈子,战友兄弟无数,当年对越战争时打的有声有色,赫赫有名,战功那是数得着的。
现在国家二十多年没有战争了,这也好也不好,好处是国家安定和平可以专心更好更快的发展经济;不好的方面则是没有战争的检验,也不知道这些年来军队的建设对不对头,万一将来战争发生能不能做到保家卫国的职责?这谁也说不准,所以近年来,参加过越战的那帮人越来越受到国家军委的重视,这些人x_ing格坚定,与一向坚持委婉内敛的鸽派不同,素来主张以更加强硬的姿态对外交往,在军中是人人尽知的鹰派。
况且这一派人向来抱团,毕竟战场上换过命的交情,而高建国此人便是其中的中坚人物,得罪他一个便得罪了那一帮子阎王爷。
除非想彻底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否则谁没事招惹这帮疯子,吃饱了撑着!
高建国不简单,那俩双胞胎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知道内情的很清楚这俩人更不好惹。1号研究所最出众的两位攻关带头人,交到手里的任务没有完不成的,是最受重视的院士,身边常年跟着国家安全局的人,就怕出了什么意外。
高家两兄弟多次被上级首长秘密招见,通令内部表彰。也不知他们怎么做到的,竟然很得首长的好感,时常把他们叫去谈心,是可以直达上听的人物。
其实对这俩人来说,这些都算不上啥,又不打算投身官场,他们只自认是科研人员,与政治无关。也许他们内心深处对国家的忠诚程度不如高建国高城般赤诚,但也不会去背叛伤害祖国,最多是不肯为此付出一切罢了。
也是,要不是高城,这俩人只怕早溜一边逍遥自在去了,哪里会耐烦受这般拘束?!安全局的人虽然明着说是保护他们,可谁都知道暗里另有一层监视的意思。不过,也好,高境高域心里清楚,这些人会把他们的事上报,那么他们对高城的重视只怕上面早已知道,如此倒也不怕他们捧在手心里的小弟会受什么莫名其妙的委屈了。
高境高域还记得高城瞒了身份上军校时,曾受了极大的委屈。
那时的高城,清刚明朗的x_ing子、璀璨夺目的光彩、出类拨萃的成绩让他交了许多朋友,可他x_ing格里那种过于骄傲不肯服输的部分也很是得罪了一些混前程的纨绔子弟,非是故意,只是双方都看不惯彼此。
于是,很自然地,高城被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整得极凄惨,可他就是Ying挺着撑着,即便那些人利用权势教唆了学校里的教官特意找他麻烦,就象袁朗削新南瓜时故意找碴那样,只是高城受到的处罚比扣分严重多了,但他也只是咬牙硬顶,不肯认输。
说来,军校里学员便是处于学院的最底层,任何人都可以命令他们,就是食堂打饭的门口站岗的也能开口呵斥。所谓军校就是要把x_ing格各异的学员培养出军人那种服从命令的天x_ing,根本容不得反抗,也容不得异议,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使用这种方式把服从命令这四个字硬生生铭刻到学员的潜意识里,这说不上对错,也说不上好差,很残酷,但也很必须。
自然也有人帮着高城,比如他们学员队的队长他的同学,打心眼里喜欢他欣赏他,可队长毕竟不能天天跟着高城,只能偶尔救他几次,同学更是不能违背教官的命令,顶多陪他受罚。
每次队长看到高城要么在格斗训练时被教官当做示范对手打的鼻青脸肿、要么在队列训练时被无缘无故找碴罚站军姿数小时累得双腿打颤回宿舍,总是摇头叹气,每次都忍不住说,“高城,你就低个头吧?!啊,低个头?!”
到后来,队长简直都是哀求了,“高城,叫你低头是少块r_ou_还是咋的?!你骨头就这么硬?!服个软认个输会死人啊?!还是你想被他们弄死?!咱这可是有伤亡率允许死人的?!”
高城只是接过同学递来的毛巾擦去头上的汗水,咧着嘴笑的没心没肺,道,“队长,哪那么严重,瞧我不是好好的,没事儿。”
那浑然不当回事的样子把好脾气的队长气的摔门就走。
他个人绝对斗不过特权,高城知道,可他不愿同那帮人一样动用特权,那不是属于他自己的,这个人便是骄傲至此,天生的骄傲,竟是什么也无法消磨的。
自然高城也绝不是啥逆来顺受的人,有充分的理由于他也不吝于给对方一些颜色瞧瞧,如格斗训练时选择对手、作值班员时检查内务,在同学们明里暗里的帮助下,每每有充分的理由足够的时间让高城出气。
于是,事情就这样纠结了,对方被高城和帮着高城的同学整的很惨,高城被帮着对方的教官训的很惨,两厢较起劲来,自然矛盾越来越深,对方的手段也越来越过份,临毕业时一时大意的高城差点送了命。
高城从来不肯让家人去看他,所以这事儿家里谁也不知道。后来要不是同学实在看不下去,偷偷往高家打电话,高家还以为自家小猴子还好好的活蹦乱跳呢。
高建国立马打电话给学校院长,说明情况,院长大吃一惊,此时,高城已被关在禁闭室两天了。
摔了电话高家四口风驰电掣般冲出家门,到了学校已是半夜,编号为1的军车让警卫连忙敬礼,不敢阻拦。
院长陪着笑脸把这一家子接到医务室,高城已经醒了,只是还有些虚弱,看到爹妈俩哥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咋来了?”
高建国又是心疼又是生气,“个混蛋,小兔嵬子!不要命了你!”
高妈妈摸着儿子苍白的发青的脸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高境高域更是y-in沉着脸不出声。
被狠狠训了一通,迎着俩哥嗖嗖的眼刀,差点没被老爹唾沫老妈眼泪淹死的高城忙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蠢事儿,这才把怒火滔天的四人打发走。
经过此事,高家再也不敢放任高城不管,时不时地暗中关注着他的情况,就怕这小子一犯犟把自个儿小命给玩完了。
当然,欺负高城的人从来没有好下场,光明正大的倒罢了,高城向来很爽利,输了没说的就抹抹嘴爬起来再来,高境高域也没二话。但对高城耍y-in谋,自然会有无数手段等着他。
“哥,我的事不用你们c-h-a手。”高城曾这么跟高境高域说。
当时高境只是眸光闪动淡淡道,“城儿,我们不是帮你,只是不能允许别人用卑劣的手段对你,我们不会为你开路,但为你挡开那些来自背后的龌龊之极的暗算是做哥哥的责任。”语气虽轻虽淡,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