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己拔腿去追,却不见人影。
后面的老怪几人都跑过来“怎么回事?”
弘树惊慌失色“我不知道,沧澜不知看到什么,突然朝那边跑去,就这么一眨眼,人就不见了,你不是最擅长抓鬼吗!赶紧想办法啊!他一个人肯定会出事的!”
老怪第一次看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如此慌乱,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朝着冷凕渊消失的位子追了过去。
冷凕渊跑了几步,这才发现身后没有人了,也许这原本就只是想要引自己过来。
冷凕渊跟着那群人走在后面,看着他们奇怪的祭祀舞蹈,拿出衣服里的那个所谓的恶灵之杖。
那群人将那女子抬着,走到石洞前,两个人将那女子架起来。
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佝偻着身子带着面具,拿着一种锋利的石器,活生生的将那女子的皮肤整个剥下来。
然后那群跳舞的人变换了一种舞蹈形式,像是在祈福在膜拜。
那个架着女子的人将剥了皮的女子丢进了洞里,然后跪在地上匍匐着。
突然那群人站起来,将冷凕渊抓住。
那些人的手碰在身上,竟然冷的彻骨,根本就不是活人的手。
他们抓着冷凕渊往那洞口走去,冷凕渊心里却没有丝毫惊慌。
“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人理他,他们继续用冷凕渊听不懂却异常觉得亲密的语言唱诵着。
那群人将冷凕渊抓着走向洞口,一个子将他从洞口推了下去。
黑暗的瞬间之后,冷凕渊回到了梦境。
也许从鬼城开始,就只是他做的梦。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房子,所有的家具摆设,都让人觉得心酸。
冷凕渊慢慢的上楼,看到一个半开的房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那是硕的声音,冷凕渊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硕坐在床边。
偏着头看着床上沉睡的自己,又是那种阴冷的神情,这次冷凕渊听到了声音,他听到了硕在对着沉睡的自己说的什么。
冷凕渊被震在原地,似乎有股寒气一点点的将他包围,冰冻,然后碎裂。
一阵窒息让他醒了过来,蓝天白云,还有弘树的脸。
弘树将他扶起来“沧澜,哪里可有不适?”
冷凕渊捂着心脏闭着眼,感受着手心之下的跳动,那到底是梦,还是他所不知道的真相。
弘树以为他心疾发作,连忙准备喂他吃药。
冷凕渊摇摇头“我没事”
老怪蹲在一边看着他“你这小家伙看到了什么,为什么突然不见了?刚刚你一口气没上来,我还以为他们吸走了你的魂所以我们才得以解救呢”
冷凕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有些疲惫的靠在弘树身上。
破掳将同样躺在地上的胡班拉起来
“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谁知道那个什么鬼城会不会又出来一次”
弘树摸了摸冷凕渊的额头,浑身冷的像块冰一样,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他身上,将人抱了起来“走吧”
老怪挑眉看了他一眼,手搭在剑上慢悠悠的朝前走着。
后来挺弘树说才知道,他不见了之后,他们四处找,连个鬼影都没有。
然后那仿佛能将人吞噬的黑色慢慢散去,他们才发现自己正在一片林子里。
马车不知所踪,冷凕渊就远远的躺在一个石台上,昏迷不醒。
那个鬼城到底为什么会出现,为什么让冷凕渊看到那个祭祀,又为什么会梦到那种奇怪甚至能将人毁灭的梦,冷凕渊想不出缘由。
那个梦实在太真实了,究竟是虚假的幻境还是被隐藏的真相,冷凕渊不敢去想。
如果是后者,如果是后者,他又能如何。
不过是否定了自己,否定了所有的一切。
不过是将自己从内心开始瓦解,然后彻底毁灭。
越往西走天气越加炎热,那日他们花了三天才走出那个森林。
到了镇上重新买了一辆马车,这次老怪也多添了不少避邪降妖的东西,有备无患。
天上雷鸣不断,若是继续走,恐怕还没找到落脚之地就已经大雨倾盆了。
正好有一处天然的寒洞,他们驱赶着马车躲进去避雨。
趁着天还没黑,雨还没下之前,在林子里猎了两只野兔。
怕肉香会引来林子里的野兽,所以什么料都没放,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将兔腿撕下来,递到冷凕渊面前。
冷凕渊靠着石壁,轻轻摇摇头“我不饿”
弘树微微蹙眉“不饿也吃一点”
这段时间冷凕渊根本就没吃什么,每天就那么几口,有时早早的就睡了,连晚饭也不吃。
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弘树真的很担心他会饿死。
冷凕渊偏过头,弘树看了眼兔肉,虽然不见得好吃,但怎么都比没有的好
“沧澜,吃一点,你这样恐怕还不到戈壁身子就受不住了”
破掳将摘的果子给他“要不吃点果子,很甜的”
老怪一手拿着兔肉大口的吃着,吃干了再吃两口果子
“小家伙,你再不吃东西,就真成仙了”
冷凕渊蹙眉“胃痛,吃不下”
说着就躺到了弘树的腿上,蜷缩着身子睡下。
弘树见他不舒服,也没食欲了,将衣服盖在他身上,也闭目养神起来。
走了近一个多月才走到沙漠的边沿,这里的人都是土木堆砌的房子,到处都是黄土沙丘。
这里的集市多半都是贩卖一些兽皮或是刀匕,有些未经打磨过的原石也有不少。
对于第一次到戈壁这种地方来的人,什么都新鲜。
胡班新奇的到处看着,老怪也看着一些兽皮忍不住想要买。
这里的房子都比较聚拢,也许是由于常年风沙的原因。
这里的女子没有内陆女子那般水灵,但也都美丽动人,性格开放。
她们和男子一样,可以喝酒吃肉,可以赛马骑骆驼。
这本以为这种艰困的环境下应该是荒凉一片,却没想到这么繁盛。
他们找了个客栈住下,有不少商人都会来这里交易货物,所以客栈酒楼都不少。
弘树直接将冷凕渊抱上楼去,昨夜不知是不是这些天肠胃不适,引发了心疾。
自从出了鬼城之后,冷凕渊的情绪一直都很低迷。
以前虽然也不多言语,但现在可以感觉到,整个情绪的低沉。
曾经也跟了冷凕渊些年,多少也懂一些医理,他这般下去,只会让身体越来越差。
现在身边没有幼蓝,也找不到东方鸢,若是出了事,根本就没人能帮忙。
虽然不知道冷凕渊为何要去戈壁,但若是他继续如此恶化下去,就算绑也要把他绑回中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