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言,不过是将教案给搞混杂了,但是你自有套路的呀,当初你不是还教过孔绮那个混丫头的么,她不是还夸赞你说的比她那个
数学老头要教的好么。
所以,孔言,不要紧张,就这样深呼吸,不要紧张。
我一直自我催眠,试图放松自己。
“同学们好,想必欧阳老师昨天已经跟你们说过今天是我来替她给你们上课了,那么今天这场沉闷的数学就由我来为你们揭开帷
幕。你们其中有些人对我已经有些了解了。但在这里我还是介绍自己一番,鄙人孔姓,孔丘之孔,单名言,语言之言。”两个柳
体的字出现在了黑板上,我微笑转身,“名虽文气但确实是一位如假包换的数学老师。”唠叨了一会儿,我顿了一下开始了接下
来的教学。
明显是同学们对我这个新老师很好奇,所以也很给面子没有人打瞌睡,当然课堂之中偶尔的悄悄话我是允许的。绝对的禁锢是换
不来浓厚的学习兴趣的。
因为今天的数学教课本来就是挺趣味性的,并且难度不是很大,所以大家发言也挺踊跃的。
虽然从铃声开响到结束,我表现应该算是不错的,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在很好的教。
拿起书本的那刻我就走神了,瞬间的走神,频繁的走神,以及有目的的走神。时不时的想起某个人,想到他的身份,想到那么些
天我与他一直以来的暧昧行为。
这算什么?是他本性就如此爱挑衅的骚扰别人还是——我不敢想,我甚至觉得恐慌。一种打心底里出来的恐慌。我该怎么办,我
竟然和一个同性恋居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那个同性恋者还会时不时的让我心惊胆战,让我……
意乱神迷。
这算什么?
一中的下课铃声跟着潮流走,又是一曲流行音乐。学生们都眼巴巴的看着我。我猛然回神,竟然已经下课,我竟然就这么时不时
的走神着将这堂课给上完了。
微笑地点头说再见,我整理了番就离开了。
刚走到门口童明明就喊住了我,我转头看她,心里七上八下。
她很激动地说:“孔老师,就知道你不会像普通老师一样随便应付。你今天的课是在太有趣了,而且深入浅出,感觉就玩游戏一
样。”我愣住了,她,是在说我么。
“孔老师?”她狐疑我的反应。
我尴尬而惭愧地回答:“不,这内容本来就是如此。其实我教的不行,本来可以更好的。” “孔老师,过分的谦虚就是骄傲哟
。”她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说。
我也不再说什么,点点头离开了。但是,心里真的是挥散不去的阴霾。感觉很糟糕很糟糕。孔言,我到底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
可以将那份阴霾驱除?
越高的赞扬,越深的愧疚,然后是愈发的不安。
回到办公室,各个老师纷纷询问感觉如何。
我的思维有些混乱,只能够敷衍地说了几句“还可以”来应付他们的好奇和好意。
似乎什么都糟糕透了,我无力地伏在了桌上,伏下去的力道有些大,速度过快,瓷杯被我弄得叮当响。
林纤诺小心翼翼地说:“每个人都遇到过一些不大不小的挫折,第一次也难免如此,你不要这么、不要这么伤心。”思维空白的
我点点头。
“孔言,说出来吧,说出来会好一点的。”我继续点头。
等了一会儿,林纤诺的声音再次传来:“孔言,你说出来吧,我当你的知心姐姐。虽然我不会安慰人,但是我可以使一个很好的
听众呀。”说完,自己先像是凑数一样笑了几声。
而我的心却在?那间停了停。
那番话,我昨天晚上对着苏羽才说过。
而此刻,我的内心却对他产生了排斥。一种本能的排斥。他、他怎么可以使同性恋者,他怎么可以……
我猛然起立,正疾步走到门口林纤诺叫住了我:“你去哪里?” “……” “你还有下节课,你要去哪里?”她的眉头都皱了起
来,神情有些紧张。
她可真是一个合格的知心姐姐。
是呀,我现在要干嘛,难道是回家么,但是回去又可以做什么。苏羽恐怕现在已经跟着李墨书出去了,如果在家里,他们又会正
在干些什么呢?
脑子一热的我竟然要回家,如果撞破了……
想到这里,脑袋不自觉地痛了起来,他们,他们会做什么呢,在家里?会……
不敢想,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大学的时候不是没有接触过此类的影片,但是主角无非一男一女,可是,我现在面对的是两个男人。
不敢想象、真的不能再想下去了!
满脑子都是苏羽的脸。他微微挑眉的脸、他嘴角含笑的脸、他风情万种的脸以及他略显绝望的脸……
“孔言、孔言!”林纤诺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识。
“不、我不回家!我只是去外面呆一会儿,休息一下,休息、休息一下。”说完就逃不及地离开。
每个人在生活中都会遇到各种各样数目庞大的选择,有的选择可以选择忽略,例如你可以在购物的时候不选择某些东西,你可以
在街上遇到乞丐伸来枯陋的双手的时候选择离开。但是有些选择却是不得不面对甚至服从。
例如,下堂课我不可以逃。我上学时可以逃学,但是教学的时候却不能够逃课。那是我的职责所在,尽管我可以托付他人,但是
,那是欧阳梦对我的信任也是我的事业起步。
再例如,我要回家,要面对苏羽,而且我要搬家。
是的,搬家。苏羽是一个好人,是他当初在我走投无路甚至心灰意冷的时候收留我,帮助我而且无条件。那份好心我真的太感激
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要用金钱去感激他去回馈他。但绝不是留下来。
他是同性恋者,而我不是。
我无法忍受一个性取向是男人的男人跟我在一起,我很惶恐。一想到以前赤裸着身子和他说话、让他递东西给正在浴室洗澡的我
、他抱着我的身体、他口鼻喷出湿热的气体流过我的耳朵的那些情景,更更让我纠结的是我和他曾经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且两个
人都没有穿衣服。
这些事情如果是发生在兄弟之间我真的无所谓,我虽然略有洁癖但是也不是没有和朋友亲近过的。可此刻不同,物件不同,苏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