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的狡黠实在让我无奈。
“据说在这里你有桃花么。”他直起身体双手环胸特痞气地开口。
我问:“据谁说呢?”其实,我心里第一个反应是紧张,然后想到了李墨书那鹰鹫般的眼神,逃不开的圈套。
洁白的手指点点眼睛,他认真说:“这里。”一个激灵,我想到了那日公交车外的人。
“我……”刚想要开口,门卫处的大爷此刻慢吞吞走了出来,看见我们很惊讶:“诶,你们还不走呢?孔老师还是那么晚呀,诶
,林老师呢?”苏羽一脸“如此”看我,瞬时我一个脑袋两个大:“哎,大爷我走了,再见。”转头机会拉着苏羽的手匆匆离开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要相信我。”我一边走一边说。
苏羽反手拉住我:“如果不相信你我就不会来。”我停下脚步转身看他,他一脸认真:“真的。”顿了顿,我笑了笑,扯着他的
手快步走向停车站:“哎,要赶上末班车,否则得打车了。” “打车就打车,也不差钱。”他最后的“不差钱”学的是春晚上
那个穿苏格兰裙的男人的语调,特别搞笑。
“你拼命画画,我认真学习,赚来的钱难道就浪费在这里么?好歹生活了就要认真生活,不要浪费。”我说。
“你怎么弄得比我还穷似的。”话虽埋怨,但是转眼瞟到他的嘴角已经轻扬了。我也跟着笑起来。
“你别看孔绮闹得好似我家暴发户似的,但是起码的节俭也是要有的。我是看着父母发家的,而孔绮则是一出生就生活在宠溺中
,所以价值观的起点就不一样了。”手中的力量顿时用力,苏羽脸上的表情很值得寻味。
“苏羽、苏羽。”我紧了紧手中的手。
他顿时回神:“啊……是。嗯,车子来了。”末班车上的人很少了,我和苏羽选了后车厢的双人座。苏羽在内我在外,他的头靠
在我的肩膀上,很累的样子。我耸耸肩膀:“怎么了?”他没有回话。我伸手摸摸我的额头,也没有什么温度上的差异。
车子过了几个站,苏羽的声音才轻飘飘地钻进我的耳朵:“孔言,你会不会厌恶我?”心里的手顿时一捏,我闷了闷,“不会,
不会。”我重复道。
苏羽没有回答,只是手伸过来捉住我的。
我不知该如何做,只能双手握住他的手。他动了动脑袋窝在我的颈项。
车外的景色一如以前,秋日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快。往往在你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关了光芒,城市里的灯光也逐渐亮起
,或红或白,无一重复,很美也很空洞。以前看着这些景物,因为一个人所以也不知该将思绪飘向哪里。前阵子有林纤诺陪同,
我也少了看风景的机会,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会找些话题来聊聊。而现在手上的温暖就能将我所有的思绪都凝聚在一起,很温暖很
温暖的感觉。
也很安逸,很安稳的感觉。
我紧了紧手。
终究没有跟他说清楚有关林纤诺的事情,一如他没有告诉我任何他的事情。我也开始选择了半透明,在苏羽面前半透明。
一下公交车,李墨书那拉风的车子很显眼地印入眼底。
苏羽的步伐微滞,靠在车身上抽烟的李墨书将烟蒂随手扔了走过来。我刚想上前苏羽就拉住我的手走上去面对他。
李墨书哂笑:“是不是利用完了就抛弃。” “你说的什么意思?”苏羽问。
“是不是没了兴趣就没有交集?”他继续问。
苏羽没有回答。
夜幕黑冷,风清冷,我有些寒冷。原来只是车内车外的距离就可以差距那么大的温度。
冷,是我唯一剩下的感觉。因为我完全不懂他们的对话,什么都听不懂。哪怕我知道每一个字的含义,但是整合起一个句子后我
就成了文盲,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文盲。
也许我该走上去给他们讲讲阿基米得定律,我扯出一个僵硬的笑。
“苏羽,也许我该跟孔言谈谈。”说完就想要走上来,而苏羽一个移动挡住他的方向:“你想要怎样?”他没有回头所以我看不
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李墨书眼底的冷意却增加了几分。他冷冷地瞟了我眼,然后低头对着苏羽说:“怎么,怕了。脆弱的爱情
,连这些都不能够承受那还要相信什么?”此刻我走上去:“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又是我不能承受的?既然我都站在了这里
还会怕什么?”身边的苏羽似乎有些震惊,他迅速转头看我,眼底里闪过的神情中带着欣喜和害怕。我紧了紧手中的手。
李墨书皱着眉头:“是。”他说,然后开口:“你不会害怕其他人的眼光,包括你学校中的师生,对不对……”说完退离几步挑
衅地看着我。
说不担心是假的,我还是会担心会紧张别人看我的目光。但是此刻我不可以表现出胆怯。我走上前:“你要如何?你觉得这样做
有意思么?” “我要如何你知道,至于你所谓的意思……”他转头看向苏羽,“有意思么?到头来一场空的事情你还要付诸心
血吗!” “不好意思李先生,请问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思?”我问。
李墨书愣了一下,然后“哈”了声说:“我等了三年不会只是这么一个结局的。”说完转过头盯着苏羽说:“苏羽,三年离开不
止是如此的结局。”说完就进车扬长而去。
苏羽的手一直握着我的,我的也握着他的。
一进家门苏羽一改刚才的闷闷不乐,呼啦跑向厨房:“孔言,今天我帮你洗菜,嗯,大白菜是不是要这样洗……”我走上去压下
他翻塑料袋的手。
苏羽的动作停止,我的声音响起:“苏羽,我们真的要谈一谈。” “你说什么?”他偏头望我。
我重复了刚才的话。
苏羽推开手中的东西,那颗捆在薄膜里的白菜滚到了地上。
“我们这样不是很好么,你为什么要谈?我们没有什么可以谈的!”他的声音起伏得厉害。
我试图捉住他的肩膀,他偏了身子,我的手伸伸缩缩也只能垂在裤在线:“苏羽,我不是想要追究你的过去,我也不是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