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唐乐: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邹智:不记得了。
唐乐:那你喜欢我什么?
邹智:所有。
唐乐:所有?包括缺点?
邹智:是的。
唐乐:骗人,刚刚你还说我没有缺点来着。
邹智:是吗?也许我记错了?
唐乐:去死!
没事耍耍无赖
喂,你什么时候下班啊?唐乐晃荡着两条腿,坐在一个小平台上,涎笑着问一旁拿着图纸不停琢磨的人。
邹智停下笔,皱着眉看向那个笑的没脸没皮的人:我已经回答了你两次:我今天要加班,没工夫搭理你。还有请你不要再问第六遍了,苍蝇似的烦不烦?低下头继续看着图纸,不打算再跟他废话。
这工地上那么吵,我没听见嘛。唐乐摸摸自己的鼻子,又自讨了个没趣,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又问:那你答应我,一下班就告诉我一声,我请你吃饭吧。
你自己吃吧,我没空。邹智跟一个领班去视察情况前回了唐乐一句,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剩下唐乐一个人愣愣的坐在那里看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低着头不知道想了会儿什么,唐乐双手一撑屁股下的水泥平台,跃了下去。
哎呦,这什么破工地,那么多破石头!唐乐哼哼着忙扶着旁边的脚架慢慢坐下,视察刚刚跳下时被崴了的脚,试着动了下,咝,真特么疼。唐乐皱着脸:今天真倒霉。唐乐看看时间差不多可以回家吃饭了,就小心的绕过地上各种凌乱的碎石、铁钉,一拐一拐的走了回去。
嘿,还真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人,都来了好几次了还不死心,没看人家都不稀得搭理他吗?唐乐刚才坐的地方不远处一个黝黑的青年工人扯过肩膀上的汗巾胡乱擦着汗,趁着空闲跟旁边的人说道。
脸皮厚就那样呗,理他那么多做什么?这种人说着,这人又摇摇头,手拿着产继续不停的往桶里装着混凝土浆。
工地上各种机器的轰鸣声,很快将两个人的说话声盖过。快要走到门口的唐乐不小心又踩到块石头趔趄了一下,小声嘀咕了句什么,继续往前走。
唐乐回到家刚换好鞋,唐母就从厨房探出头来:乐乐回来了?快洗洗手吃饭吧。把最后的汤端上桌,唐乐也洗好手坐下了。
家里只有母子两人,唐父在唐乐13岁那年染上了毒瘾,一次吸食过量就那样没了,留下刚上初中的唐乐跟身体不是很好的唐母相依为命。这些年来,唐乐跟他妈妈也就那样艰难的过来,唐母这辈子也没什么可盼的了,她就盼着儿子能过的好。
唐母跟往常一样,不时问着唐乐一些关于在学校时的事。唐乐低着头吃饭,含糊应着母亲的问话,上了大学后他就没几天正经在学校呆过的,有时候只上了两节课就又坐不住跑出去瞎晃悠了。但他不敢让母亲知道,之前高中时经常有人到家里告状,唐母还有过一时急的进了医院的经历,唐乐再混也不敢惹独自抚养自己的母亲伤心。
吃完饭,唐乐不想呆在家里,想起前些天的打算,唐乐犹豫了会儿,还是出门去了。唐乐的眼睛到了晚上就有点儿弱视,有灯的话还好点,可以看到五米内的东西,没灯时就只能勉强看出个轮廓,全靠摸索了。
这是最近半年才出现的问题,唐乐向来不太注意身体,刚开始发现时去小区不远的私人诊所看了下,那医师没看出什么原因,就说问题不大,许是过段时间就好了,因此唐乐也就没当回事,唐乐也没跟唐母提起过,怕惹她担心。
来到一个隔着小区仅隔着一条街的小酒吧,拿出口袋里的小纸条对着门口的霓虹灯看了又看,好半天才收回纸条,问了保安几个问题后,保安打量下他,就带着他从另一个门进去了。
今天邹智跟着在工地的一些负责人到酒吧里放松,说是放松,其实也是带着应酬在里面的。邹智是白天那个工地也是一个新开发小区的总设计师加代理负责人,为了便于作业,邹智就率先在附近小区租了个套间住着。
加了几个小时的班,邹智宁愿一个人回到自己的窝睡一觉也不愿跟一大帮人去酒吧,但是有些事不是想不去就不去的,特别是他现在的身份不是他那个董事长大哥的弟弟,而是公司里一名普通的员工。酒过三巡,大家的话头也都起来了,邹智越发的厌恶起来。在工地上呆久了,又是跟一堆大老爷们在一起,那些个负责人难免也会说几个荤段子,爆几句粗口。
邹智虽然不觉得这有什么,但是得强忍着听几个不是很熟的人说着一些这样的话,还是很不爽。当然,表面功夫一向到位的他,从头到尾都没让人觉得难堪,只觉得大家的感情又近了一点,那几位负责人便一直肆无忌惮,直嚷嚷着不醉不休。
总算十一点的时候有个中年秃头的经理摆摆手说不能再喝了,再喝回家得挨板子了。众人哄笑揶揄一阵,也就都顺势说该回家了。邹智心里轻呼了一口气,这帮酒鬼总算是喝得尽兴了。
因为邹智是里面比较能喝的,也是仅剩的两个没喝醉的人之一,另一个是妻管严,加上家里那位有着身孕也不敢惹老婆生气,是一口酒都没沾。两人帮扶着打算把几个醉的特别厉害的家伙搀扶着送上车,再打电话通知到时家里人下来接。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跟服务员一起把人从酒吧里弄出来,今天邹智是开着车来的,所以剩下的两个刚好顺路也可以一起载回去。
刚刚把一位送上车,邹智就看到酒吧门口站着个人似乎有点眼熟,等那人走到灯光下时终于看清了,原来是唐乐。这么晚了他还来这种地方干什么?不是还上着学呢么?
这时候唐乐也看见了他,就走过来:你什么时候下班的?不是说下了班告诉我一声话还没说完,邹智就打断道:我似乎没有答应过你什么。唐乐其实也知道今天他并没有答应自己,只是现在看到他似乎是刚从酒吧里出来,应该也是跟人来玩乐的,于是就想着既然都能跟别人来,为什么就不能答应自己呢?
邹智,你不是很理智很稳重的吗?我知道其他人都很不喜欢我,可是你为什么只听别人一面之词也跟着讨厌我?我请了你那么多次你都不肯答应我一次?唐乐心里有点气,但更多的是不安。小区里的人都不怎么待见他们母子,但是碍于唐乐他们在那里也住了许久,对于唐母,表面上大家都还是会给点面子不敢乱说什么。
但是对于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唐乐,众人就没那么好脾气了,尤其是家里有小孩的那些,天天看着唐乐在小区里晃悠就没给过好脸色,怕唐乐不学好,给自家孩子带着坏榜样。唐乐以前不懂事,就算有时主动去帮忙被人误会遭白眼被人骂的时候还能叔叔婶婶的甜甜叫着,后来终于明白大家之所以会态度变得这样,是因为在忌讳他的父亲之后,他就变得沉默了。十三岁刚好也是叛逆期,唐乐这么一来忽然就变得爱跟邻里过不去起来,经常闹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