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如果时间要把你带走,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论做什么,都没用。”
长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他看着顾知足,后者对他笑了笑,拉上被子:“不说了,睡吧。”
顾知足关了灯,长乐在黑暗里张大了眼睛,他看着顾知足的背感觉喉咙被堵的难受。
他说:“我不明白,我也体会不了。”顿了顿,眼眶都发热了起来:“可是顾知足,你为什么不愿意看看我呢?!”
顾知足猛的翻过身来,在黑暗里他看见长乐通红的眼眶,一脸的泫然欲泣。
“你跟我说什么时间时间的,我不懂,也不想弄明白,可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不是圣人,我更不是,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和我在一起,我想带你回家,这跟时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时间要把我带走,这是什么话,人都会死,都会生病,难道你对我的感情淡到连这些都面对不了嘛?!”
长乐捂着脸,激动的有些哽咽:“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你却尽想着离开呢。”
“我就是这么自私的人,我就要你看着我,我老了病了残了你也要陪在我身边,死也要你看着我死,你明不明白啊?”
顾知足一句话也不说,他拼命点头亲吻着长乐湿漉漉的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是一脸的泪水。
长乐哭着,指着自己的心脏:“你一直在我的心里啊,就算,就算最后都没了,你也在我这里啊,我,我一直记得的啊。”
时间确是可以磨灭很多东西,可是总有一些事和一些人在心里让时间停止了。
于是,这些被停止的时间变成了永恒。
镌刻着,不朽。
第十四章
顾知足跑完第三圈的时候顺道去了小区门口的早餐摊,他买了荷叶包鸡,手抓饼,豆浆和牛奶各买了一袋,提着早餐刚进家门就看见长乐穿着棉睡衣揉着眼睛一脸惺忪的从房间里出来。
“快关门啦,冷死了。”长乐嘶了嘶,闪进卫生间准备洗脸刷牙。
顾知足把早餐放在桌上,便跟着长乐进去帮他挤牙膏。
长乐裤子脱了一半有些尴尬的弯着腰:“说过多少次了不用你帮忙,出去啦。”
顾知足挑了挑眉,反倒抱着手臂不走了:“你的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拉个屎还不准我看了?”
长乐咬牙,瞪了他半晌,最后豁出去的迅速拉了裤子坐在马桶上,转头不再理他。
顾知足也不多话,在洗手台上为他准备牙刷牙膏,弄好了也没有出去的打算。
长乐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了,“你还想干嘛?”
顾知足很温柔的笑了笑:“你就这么坐着,里面的东西流的干净么?”
“轰”的一下长乐的脸涨的通红,放在膝盖上的手都微微颤抖,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顾知足一旁“啧啧”了两声,很是怜惜的捧着他的脸,表情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乖啊,还是我帮你掏出来的好,保证帮你弄的干干净净,你也不想带着一肚子的东西去上班是吧,恩?”
“……”
长乐开着车的时候仍是很郁闷,他就不明白了,本来纯良又可爱的孩子怎么就变得这么BT了,他偷瞄了一眼心情很好的顾知足也只敢把一股子的叹息和ORZ憋回肚子里--
“是谁说要我一直看着你的啊,我就是在很努力的一直看着你嘛。”早上差点弄哭自己的少年一脸委屈的这么说。
长乐红着眼实在想扇自己两嘴巴子TAT
“我到了哦。”顾知足笑着摸了摸长乐还有些发红的眼角,语气很心疼:“有点肿了呢。”
长乐憋了憋嘴:“还不是你害的啊!”
“是是是,我的错我的错啊。”顾知足陪着笑,四下扫了一眼,飞快的贴上长乐的唇,连舌头都得寸进尺的进去扫了一圈。
长乐捂着嘴,不赞同的皱眉。
顾知足倒是很无所谓的舔了舔嘴角:“放学你来接我?”
“恩。”顿了顿,长乐还是硬着头皮没抱什么希望的提醒他:“以后别做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会……”
“安拉安拉。”顾知足直接下车关了门,摇下车窗之后还给了他一个飞吻:“拜拜宝贝,我爱你。”未了,还不怕死的加了一句:“要想我啊,恩?”
长乐一头黑线的看着顾知足的背影,实在有种把脸塞进裤腰带里的冲动--
上班打卡,前阵子长乐咬牙买的车,还有每月数额不小的房贷,前两个月实在是过的有些凄惨,幸好孔竹大少爷的慷慨解囊,这个月长乐总算在经济方面步入了正轨。
当然,这种麻烦的事情长乐不可能让顾知足知道,这孩子刚刚回来的时候身体差了不止一点,前面18年养的肉算是全废了,长乐心疼的要死,补这补那的几个月才算是恢复了元气,他自然不会再让这孩子为别的事操心,小孩子嘛,就要吃好玩好,顺便拜托孔竹舅舅托了点关系让顾知足也顺利在本市的一所高中复读高三,准备来年高考,至此长乐觉得一切都很完满。
中午吃饭的时候孔竹来找长乐,哦,对,忘了说了,长乐上班的这家公司就是孔家的企业,孔竹算的上是他的BOSS,不过是没有实权的那种,真正管事的人自然是秦勒。
“你还真闲啊你。”长乐红果果的嫉妒。
孔竹很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秦勒都不让我做事情,就自己一个人管上管下的,他也不累的。”
长乐有些复杂的看着他:“他这样……你不担心他夺了你家产业啊?”
孔竹一脸白痴的不解:“我担心什么?”
长乐无语,产业啊,大哥,钱啊,你不要的啊?!
孔竹慢了半拍似是反应了过来:“哦,你说钱啊,秦勒的工资卡都是我在保管的啦。”
“……”
“什么保险金啊,房产证啊,个人总资产啊,工资卡啊,包括每年分红,还有他另外单独的公司啊,拥有人都是我的名字啦。”
“……”
孔竹自顾自的扳着指头,还有些烦恼的抱怨:“你不知道,东西一多啊,很烦的啦,什么每年都会有律师过来核对啊,还要理财啊,过年旅游啊一年花销啊总花费都要算啊,我老叫他拿回去他就是不肯,到现在连吃个早饭都要问我要钱……”貌似突然想到什么孔竹的脸红了红,佯装咳了一下,一侧头,就看见长乐阴测测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