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突击同人)左右之间+番外 作者:桔子树【完结】(44)

2019-06-12  作者|标签:桔子树

陶涛咬紧了牙,裁判过来询问他是不是放弃,陶涛一手握住手臂,摇了摇头。魔鲨眼中闪过不解之色,他自己下得手,知道伤害有多大,这毕竟不是一个需要拼命的比赛。

于是,比赛继续。

断了一只手还打什么打?

是啊,所有人都会这么想,陶涛其实也是如此,他一秒钟都没有迟疑,直接抢攻,拼着挨上一拳,高高腾跃而起,飞膝砸到对方的胸口。魔鲨像一块石碑那样被这一下重击撞得仰面倒地,裁判员在他的耳边数完十个数字,随即,是繁华灿烂的乐章在一瞬间爆发出来,像烟花那样渲染出最激昂的气氛。

陶涛只觉得惶恐,他甚至不敢再回头去看段亦宏一眼,就用还未受伤的左手拔开所有拥上来庆祝的人群和花束,像逃命一样,躲回休息室。

一推门,袁朗手上的香槟就喷了他一身:“恭喜恭喜!”

袁朗大笑着过来拥抱他。

“我看到他了,他来了。”陶涛紧张的连声音都在发抖。

袁朗挥挥手,让房间里的人都退出去:“谁来了?”

“段段。”陶涛道。

“哦……你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吗?还有这里是东京巨蛋,七万人的场子,你说你看到他了,可能吗?”

“他坐VIP贵宾专座,离拳台很近。”

“没认错人?”袁朗怀疑。

陶涛忽然也变得犹豫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我帮你查一下。”

袁朗把掌上电脑拿出来开机上网,几分钟后一封邮件传到,段亦宏于三日前入境日本,参加早稻田大学医学院的一个学术研讨会。陶涛不谙日文,只能焦急的等待着袁朗看完翻译给他听,袁朗看着屏幕凝思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他学得什么专业?”

“外科。”这是最常规也是最容易赚钱的专业。

“不过,现在看来他的博士方向是骨科及运动伤害。”

呃?

陶涛一下子愣了,倒退开一步,坐到椅子上。

“为什么要学医啊,很辛苦耶。”

“你受伤了好帮你上药啊?”

回荡在遥远记忆中的承诺,清晰的,好像就在耳边。

为什么?

为什么!

陶涛无意识的握住自己的手臂,密密层层的疼痛噬咬着他的神经。

“怎么了?”袁朗终于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

“手断了?”陶涛淡淡的说道。

“啊?”袁朗诧异:“你不是赢了?”

“是啊,我赢了,我不能在他面前输!”

“你!”袁朗咬牙,莫名其妙的生气,忽然问道:“你要不要去见他?”

“啊?”陶涛犹豫不决。

“好机会啊,你受伤了,他刚好对症,很顺理成章。”袁朗抱着肩。

“可是……”

“他是段亦宏。”袁朗弯下腰,双手撑在桌面上,逼视陶涛的眼睛:“你看他,出身良好,考漂亮的分数,进一流的学院,有很强的导师,你觉得他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的?他应该有个生命学院细胞所做研究员的女孩子做老婆,他们就算是看新闻,也不会关心我们在背地里做过些什么,你与我,我们才是一类的人。”

y-in谋,诡计,血腥,暴力,假赛,贿赂,当然还有别的各式各样黑色灰色的擦边球。

陶涛忽然笑了:“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没什么,你手断了,下场比赛没法参加,我们回香港,找最好的医生。”袁朗说完,拿起电话开始按排一切事谊。

陶涛慢慢低下了头,沉默不语,疼痛从未减缓,断骨的痛,像撕裂了一般。

媒体宣传,有时候就像是小姑娘的脸,可以由着人随意的打扮,有一个词叫虽败尤荣,也有一个词,叫无冕之王。K-1是完全商业化的比赛,假赛、让拳等等这一类的负面消息已经连观众群内部都心照不宣了,于是陶涛在重伤之下的奋力反击显得如此惊艳。

毕竟是格斗,男人的战斗,以胜利为前提,陶涛的意外表现让人们重新回忆起了那所谓的格斗精神,强悍的,永不放弃的,不死不休的战斗。

那才是真正染着血的,让人心潮澎湃的存在,而不是一场游戏。

于是,在陶涛宣布弃权决赛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本应该会赢,每一个。

正文 第20章

开完赛后的媒体发布会,陶涛连夜去东京的医院里照了X光,伤势不重,只是骨裂而已,医生的看法很乐观,两个月以后就可以恢复训练。医院的门外围了大量从体育馆追过去的FANS,所有的保安都冲到前面去维持秩序,但是人山人海,根本空不出一条道路来,陶涛一时走不脱被人堵在医院里。

整个医疗室里都很安静,助理们围着医生询问护理的细节,而陶涛则无聊的把玩着手机。

背后传来门开的声响,陶涛用一只手在玩贪吃蛇,专心致志的无瑕回头,一个呼吸停在他耳边。陶涛等了一会儿,没等到有人说话,于是在打完一局之后不耐烦的回过头。

“啊……呃!”陶涛张口结舌。

段亦宏把放在桌上的X光片夹到灯箱上,凝神看了一会儿,像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伤得不重。”

“是啊,小事情。”陶涛笑起来,唇角和眉稍都是弯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来看你。”

“哦。”陶涛应了一声,笑容散尽之后惶恐的心理又泛上来,有些愤懑的自责,怎么会把话接得这么糟糕,居然直接接成了冷场。

段亦宏却看着他笑了笑,把他的手臂拉过来:“疼吗?”

“呃,还好!”陶涛觉得迷惑。

“你总是说还好。”段亦宏低着头,拇指温柔的摩挲着红肿的部位。

“是真的还好啊……”

陶涛的笑言被一个动作而打断,段亦宏抬手贴到陶涛的额上去试温度,似乎有点热,他咕哝了一声,手指c-h-a进陶涛的头发里,额头碰到了一起。

极近的距离,犹如往昔一般的亲密无间,陶涛在一瞬间屏住了呼吸,却感觉到一阵阵温热而轻柔的风扑过他的鼻间。

“你有点发烧了。”

“啊,哦!”

“你,还是一定要赢吗?”段亦宏垂目,密密颤动的睫毛昭示着他的惶恐。

“呃……”陶涛迷失在这熟悉的声音里。

“我是说,你还没累吗?我要等你到什么时候?”

“啊?”陶涛一时反应不过来。

段亦宏却忽然抬起了眼,漆黑闪亮的眸子,含着满满的温柔与怜惜:“陶陶,有坏消息,虽然我一直都很不想告诉你。”

陶涛紧张的捏紧了手机,掌心的s-hi汗在金属的外壳上渲染出雾气。

“你父亲在三天之前过世,他让我等一切……”

“什么?”陶涛一下子跳起来,他完全无法承受,或者说他做好了一切准备,在心上披好盔甲,去迎接一个最坏的消息,可是现实轻而易举的击穿了他,那是一个比最坏更坏的消息。

“陶陶!”段亦宏过去抱住他,有力的拥抱,手掌缓缓的抚过脊背。

“为,为,为什么……瞒我?”陶涛觉得荒谬,这世界怎么了?他想不明白。

“这是你爸最后的嘱咐,他说等你打完所有的比赛……再说,他不想你分心。”

“可,可是……”

陶涛的牙齿咬得卡卡响,却哭不出来,眼泪无法流出,眼睛干涩的生痛,他忽然间想笑,嘴角不可抑制的弯上去。

“陶陶?”段亦宏分开了一些去细辨他神色,被惊到。

“我……我……”

陶涛转过眼去看他,睫毛颤动个不停,没有泪,一切水色锐光都散得干净,清清楚楚的眼,明亮得让人崩溃的眸。

“陶陶,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瞒你。”

“不,不关你的事。”陶涛失笑摇头。

多荒唐,多可笑,是他先在他们面前说,说那是他的梦想,说他要全力以赴,说他的全心全意。他需要这样一个借口,自我催眠也催眠别人,给原本并不光彩的现实蒙上漂亮的外壳。他需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成全他的逃避,从最爱他的人身边逃开。

可是,然后,他留下了这样的误会,有人拿他最爱的,帮他换取了他不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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