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不是说不能兼顾吗?”要不我怎么会在这里?不过虽然说了给陈风当手下,但他好像仍然是提防着我。
除了最初带我去看过的那个不大的私设赌场,我再也没见过他的任何“产业”。
陈风哂笑,盯着我道:“你不同意?”
“吴强会喊你大爷的。”我笑,正要给吴强电话,却被陈风扬手制止了,他带着微笑,说出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话来:“你也一起,怎么样?”
一起什么?我茫然,半晌之后才恍然大悟得怪叫:“你要我跟你一起演戏?”
“你不是连挖煤都肯陪我,摘苹果怎么不行?”笑容里加了挑衅的意味。
我呆了一呆,一时半刻还真不能想到理由。
陈风扬眉,又笑:“千万别说你不会唱歌不会演戏一类的话,萧少,你的脸和钱就是最好的通行证。”
不好办,还没出口的道理就被堵死了。
当然不会等我把理由想完美,陈风转头走了。
独剩我一个人思索了约莫半小时,终于一声叹息。
打电话给吴强,他是先喜后惊,最后近乎鬼哭狼嚎得叫:“萧少,你这是做什么?”
异想天开啊。
吴强劝道:“萧少啊,你的个x_ing我还不知道吗?又不求名又不要利,想刺激随便玩玩也就是了,干嘛要把圈子往自己身上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当晚敲开陈风的门,我对着正看电脑头都不舍得扭的人道:“跟吴强说好了。明天过去,到时候你要恶补剧本台词,下周就开拍。”
“你呢?还是打算做你的投资客?”
“不,”我苦笑,“陪你,下地狱都陪你。我让吴强把我也设计个法子出道。”
说是这么说,我却没想到这个“出道”的机会来得迅雷不及掩耳。
第二日,在吴强的办公室内,我跟他商量着如何包装的时候,一旁默默看剧本的陈风突然开口了,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柔弱……不自信:“吴经理,萧少,在这个剧里再加一个角色就可以了。”
见我和吴强闻声回头,陈风将剧本拿起,指向其中:“第二集里有个剧情是女主角被顶头上司欺负的场景,这里将顶头上司设计成女魔头,倒不如换成像萧少那样的公子哥,更好。”
我差点吐血,抢过剧本扫了又扫,狐疑道:“什么意思?”
陈风笑得腼腆,幸好他脸是向着吴强而不是我:“我看这个顶头上司的戏份很多,甚至到后面还跟女主角化敌为友一起救公司于水火。若换成一个帅哥角色,不是更讨喜吗?”
吴强看看陈风,又看看我。
“开什么玩笑,”我对这个提议嗤之以鼻,“一部戏给女一号塞三个男的,不如把整部戏改成她是开鸭店的老板娘好了。”
不想吴强眼睛一亮,正色对我道:“我觉得这提议很好。就是萧少你愿不愿意演。陈风说得没错,男一号是相爱相杀虐身虐心,男二号作青梅竹马疗伤圣药,再来个男三号,霸道总裁有钱有权,这倒是都齐了。”
怎么听怎么不靠谱的设定……
吴强却兴奋得口沫横飞:“这可以添加很多剧情进去。男二号的x_ing格设定比较温和,跟男一号不容易产生摩擦。要是出现这样一个男三号,光是争风吃醋就可以拖几集。萧少,你肯演不?肯演我就再推迟一周,改改剧本,给你做下必要的训练……你放心,这是都市时装剧,外景都不用出城。”
我哑口无言得看着兴奋的吴强,跟噙着淡淡微笑的陈风,知道自己是输了。
愁眉苦脸中,我对吴强道:“你他n_ain_ai的一定要找个漂亮的女主角啊,要不那些恶心巴拉的台词,我可是一句都念不出来的!”
18、
吴强到底是专业人士,他决定把我和陈风捆绑推出,有他的考虑。
“萧少你不是要捧陈风吗?但陈风得罪的是杜宇,他可不是什么善茬。有了你在,即便是他,也不好明里出手了。”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是在我痛苦得挣扎在背台词和练习表情动作的地狱中,可信度到底有多少,不得而知。
但身为娱乐经济公司的老板,激励员工这项他是成功做到了。
我问吴强,二十五岁才要出道,是不是老了点?
吴强说,萧少你认真些,别想这些有的没的。我只好默默吞泪,继续在惨淡的人间蹒跚前行。
老伯打过一个电话过来,听说了这般情况,乐不可支得大笑——在我怒不可遏时,他适当浇洒甘霖:马姨妈女儿的事,有了点眉目,不过还需要继续追查,有情况的话他一定会马上联络我。
有了这么多人的“鼓励”,我还能怎么办?认命。
因为时间短,我并没有参加公司里日常的培训,吴强另外给我派了老师。
一周内,为了适应高强度的训练,我没有再回“乐春院”,而是去了自己的公寓楼。
进门直冲浴室,爬进卧室,倒下。
每天就过着如此充实的日子。
直到一周后,吴强跟几个定下来的演员一起检验了我的恶补成果,得到了诸人的一番肯定之后,我才得以解脱。
散场后,陈风特意等我,轻笑道:“今天回去吧?”
我心不在焉得道了声“好”,视线一垂,看到他的右手背红了好大一块,蔓延进衣袖口,不禁皱眉。
他顺着我的目光,瞄了一眼,不以为意得道:“助理倒开水的时候不小心,没事。”
我深深吸入一口气,咆哮:“什么没事?又是变着法儿排挤你?都受伤了还没事?叫他们等着,我……”
誓言没有倾尽,不是中止,是未遂。
陈风将我抓住后用力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我挣扎了两下,见无效,也便作罢。
他放开我,少见的哭笑不得。
“萧少,别这样,人家看了要笑话。”
“笑话什么!”我怒道,“这事可重可轻,以前就有演员被人从楼梯上推下来差点残废,还有歌手给用药毒坏了嗓子。要是不早让这帮东西知道厉害,你还有好日子过?”
相较我的激动,陈风只是淡淡得笑笑:“这是我的问题。”
这话再次把我惹火了,我冷笑:“在那边,你保护我。这里,我保护你。凭什么你不服?”
陈风闻言失笑,低头沉吟了片刻,才叹道:“我不习惯。”
我也不习惯,这些什么“保护”啊一类的话,对萧少而言委实过于r_ou_麻。唯有推在陈风是罪魁祸首,谁让他先开了这个戒?
开车回“乐春院”,车进不去那些宛若蛇形的小路。
陈风将我的车停在一处露天车场,便招呼我下车,一同步行。
走到这个地方唯一的邮筒门口,却见到了颇令人诧异的一幕:“塌鼻梁”小羊不知为何站在邮筒前,双手合十,虔诚得鞠躬拜拜,倒仿佛那绿油油的老邮筒是一尊菩萨像。
他拜得全神贯注,甚至连我和陈风走到他身后犹不自知。
好奇得打量了会邮筒,实在没研究出来这东西哪里成了精值得一拜,我开口问:“你在拜什么?这邮筒难道其实是地藏王?”
“塌鼻梁”被我吓了一跳,真的跳了起来,差点踩到陈风的脚,涨红了脸,忙不迭得道歉。
然后,他搔着头皮,不好意思得道:“小浅写了个故事,说是去应征一个什么杂志的征文活动,让我帮忙寄出去。”
那跟拜邮筒有什么关系?难道这有法力,能保证小浅的作品选上?
“塌鼻梁”更难堪了:“不……就是,拜一下啦,希望它能争点气,别让小浅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