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会开玩笑。
做实验的话,怎么看都是获得我的能力后自己做更好吧?
在大蛇丸对我的能力不断深入研究后我就知道了,一只会下金蛋的j-i尚且会让人好好呵护起来,但如果这只j-i会下钻石呢?会下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宝藏呢?那只会让人想要成为这只j-i。与其等着小母j-i下蛋,不如自己成为那只伫立在世界顶端的j-i。
因为太过渴望了,太过珍贵了,一秒钟都等不及,就像据为己有。
所以,就是因为我无比清楚大蛇丸的贪婪,才对他迟迟不动手感觉奇怪。
为什么?
我恍惚了一瞬,竟然忘记了反抗,任由血水泛滥,大蛇丸轻而易举地进入我的身体。
也许是知道无论如何大蛇丸也不可能真的夺舍吧。
我怎么可能成为其他人的容器呢?
大蛇丸的想法从一开始就是最不可能的。
但这毫无疑问是个致命的疏忽。
大蛇丸对于身体和灵魂的理解异常深邃,夺舍也是轻车熟路,只是一时疏忽,大蛇丸就进入了我心底最深处的地方。
糟了!
令人窒息的冰冷与黑暗从最深处爆发出来,仿佛惊涛骇浪,我连忙把大蛇丸扯出来,把那些疯狂滋长的东西再狠狠压回去。
真的只是一个瞬间,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血水破裂了,四处迸溅着,不断激荡,然后好像退潮一样迅速消散。原本由大蛇丸构建的稳定世界迅速坍塌破碎。
大蛇丸双眼空洞,他身上原本不断变化的线条被强行抚平了,变得安静……死一样的安静。
“你看到了什么?!”我猛地抓住大蛇丸的领子,声音因为惊惧而有些尖锐。
大蛇丸的神情扭曲,一片空白。他的眼睛古怪地转动着,从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好像被j-i骨头卡住了。
“神、神明……真理……”大蛇丸吐出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几乎没有什么实际的意思,他翻来覆去都只是喃喃念叨着那些词汇。
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该死的……
大蛇丸这副样子太过可怕,几乎是下意识地,我眼中一直汇聚的力量再次喷薄而出,黑色的火焰将大蛇丸彻底吞没。
然而即使被大火焚烧,大蛇丸也再没有做出任何举动,他依然沉浸在那个不知名的世界里,我放开大蛇丸,他倒了下去,口中依然不断重复着“神明、真理、真实”之类的词汇。
世界崩坏了,大蛇丸被天照之火包裹着,直直坠落下去,落进无尽的黑暗深渊。
我再次回到现实世界,天照之火已经熄灭,白鳞大蛇变作了一滩模糊的黑炭,那具尸体一动不动地倒在我面前,再也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所有的一切都被天照之火焚烧殆尽,无论是白鳞大蛇,还是我体内的咒印残留。
结束了……
我把碎裂的太刀c-h-a回鞘中,一边收回写轮眼,那种冰冷的感觉再次退回心底那个最深的地方,随之而来的,就是剧烈的疼痛感。
我似乎才察觉到自己一身伤,颤抖着慢慢跪坐在地上。
视线变得模糊起来。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白鳞大蛇的尸体。
大蛇丸……为什么?
我莫名扯了一下嘴角。
呵……有什么为什么。
都说了我们都对彼此心知肚明,就像他能摸透我的每个想法和举动,我也大概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只是我不愿意承认罢了。
不忍心吗……
至于到底是不忍心浪费我这么好的实验体,还是别的什么……谁知道呢。
第89章 加入晓
血从绷带中渗出来,滴滴答答地顺着胳膊流下,在地上形成一滩深色的印记。
我跌跌撞撞地在树枝上奔跑跳跃,额头一突一突地剧痛,眼前的景物也模糊不清,重重树影在眼前交错起来,变成一片虚幻的影子。
又一次差点一头撞上树之后,我不得不停下脚步,跳到树下,靠着大树休息。
我无力地靠坐在树下,喘息着,手脚都如同灌了铅一样沉重,勉强能抬起来也是颤颤巍巍的,像是多年瘫痪在床的病人。
后颈处撕裂一般地痛着,我摸摸脖子后面原本咒印所在的位置,濡s-hi一片,那里的皮肤寸寸开裂,溃烂得不成样子,鲜血止不住地奔流。
使用过天照的左眼已经不再流血,但又干又涩,那种带着些痒意的痛楚让我想不顾一切地把眼睛挖出来。
万花筒写轮眼的力量毋庸置疑,但所付出的代价也异常高昂。这算是我第一次正式使用它,不过是战斗的片刻,便影响到了我的正常视力,看东西的时候明显变得模糊起来。
与大蛇丸战斗时注意力过于集中,现在那种冰冷的感觉褪去,我身体里的感觉就如同潮水一般重新涨了上来,就好像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一动也不想动。和大蛇丸争夺身体,除去咒印,耗费了我太多的精力,到现在意识都快要涣散了。
傍晚的风吹拂在脸上,带着丝缕的凉意,惬意而又舒适,我想要就这样睡过去。
右臂上被蛇咬过的伤口仍然在流血,巨蛇尖利的长牙刺穿了我的胳膊,而且还带着剧毒。虽然我已经在离开基地的时候喝了血清,但血清与蛇毒在身体里对抗的滋味并不好受,我觉得整条右臂都麻痹了,火辣辣的,仿佛放在火上烤r_ou_。
我看着远处逐渐下沉的太阳,微弱的光线照亮了半个天空,在天边画出一道白色的线。
那大概是红色的吧。晚霞的颜色,有时候是温暖的橙黄色,有时候却又是血腥凝固的暗红。也不知道今天的夕阳到底是什么样子,我的世界只有黑与白,而不久之后,等到天阳下山了,我就会变成半个瞎子。
以现在下降的视力,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
我必须要在天黑之前走出这片森林,到达前方的小镇,但我现在,真的是一步也走不动了。
别说走了,就连站起来都很费力。
这就是忍者的生活吗?
好像我总是在受伤,各种各样,光是手就多灾多难地断过好几次。也不知道别人对我的手有多大的怨念,鼬喜欢折断我的手,大蛇丸也喜欢。
在五岁之前,我甚至连水果刀都不用碰。家里的忍具都放在我拿不到的高处,母亲是个很细心的人,生怕我随便拿来玩会伤到自己。
可是现在,似乎我的生活中,除了拿起身边的这把太刀,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太刀硬邦邦的长鞘就顶在我的腰间,有些咯。
我懒得把它拿开,或者说,我有些不敢碰它。就算从外表看起来它是多么完好无损,也没办法掩盖它的刀身已经开裂的事实。
是的,开裂。就在刚才。
为了杀掉大蛇丸那个家伙,我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啊?甚至赔上了我最宝贝的太刀。
因为它,我拒绝了大蛇丸的Cao薙剑。出基地时,兜还特意提起了这件事,可我不知道脑子哪里不对,竟然还是拒绝了一把好武器,带着我这把假装完好的断刀离开。
有点后悔,早知道就该把Cao薙剑带上了,就算以后拿去黑市换钱也是不错的选择。
那时候我强撑着离开基地,除了简单的包扎和血清,在没有接受任何来自兜的治疗。我只想快点远离那个家伙,不然他玩起y-in的来比谁都厉害。
唉,算了,虽然我受的伤比预计的要重甚至走不到前面的小镇,但总体上还是圆满完成了。终于拔除了脖子上那碍事的牙印,也杜绝了大蛇丸再来找我麻烦的可能x_ing。
三年来学到的东西的确很多,我承认自己在大蛇丸的手下实力突飞猛进,而杀掉指导自己的老师似乎冷血无情,但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
在对方想要杀我的情况下,我想要活下去就只有杀死对方。
呵,至于大蛇丸那家伙的想法?
谁管他。
阳光的温度逐渐淡去,太阳被吞没在连绵起伏的群山之间,只剩下最后一点余辉。带着夜的味道的风从远方吹来,仿佛夹杂着几片树叶。
“咦?有个人呀,唔~有些眼熟呢。”
一个声音响起,出现在眼前的身影,逆着阳光,模糊一片。
我抬起眼,看着来人。没有脚步声,也没有其他声响,连一丝风都没有带起,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那个人影晃动了几番,我才勉强借着仅剩的那么一点夕阳看清了他的样子。
宽大的衣袍,几朵流云的图案点缀在上面。最重要的是……对方脸上漩涡状的面具。
这是我第三次见到他,却是第一次正式接触。
真巧,他本来就是我的下一个目标,没想到我也有走运的时候,能提前碰到想见的人,这样的话,加入晓应该也很顺利吧。
“哎哎哎?我想起来了!”面具男一惊一乍地跳了起来,左手握拳在摊开的右手上一敲,恍然大悟地指着我叫道,“这不就是鼬前辈的弟弟吗?”
“好惨好惨!看着就很痛的样子……鼬弟弟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呢?”面具男嘴里嘶嘶抽着冷气,在我面前蹲下来。
“晓。”我轻声说。
“是啊,鼬弟弟认出来了,怎么样?晓的袍子很帅吧?别看我这样,其实我也是晓组织的一员哦……虽然是编外的,不过很快就可以转正啦。”面具男轻快地说,一边还向我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晓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