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真实,不存在任何瑕疵。无论是阳光的温度,还是风的流动,是倒塌的房屋,还是整洁的文件,似乎都是真实存在的。
土影的瞳孔放大,哆嗦着不说话。
他感觉不到幻术查克拉的侵入,也无从破解,可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又只能用幻术来解释。明明作为幻术的施展者,我不能编造出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事,但那一份份摆放在办公桌上的机密文件却字字清晰。
幻术总有界限。
可是放眼望去,岩忍村满目疮痍,土龙庞大的身躯仿佛能一直延伸向天边。
到底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虚幻?
似乎,真实与虚幻的边界已经模糊了。
幻术编织的世界肆意侵入现实,所以我随意cao控着幻术,也随意cao控着这个真实的世界。展现在眼前的既是真实,也是虚幻,所以土影摸不到幻术的边缘,也无法挣脱出来。
“你以为发现这是幻术,你就赢了?”我冷笑着,声音在四面八方回响。
相反,是输的更彻底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一盘注定了结局的棋。
只有我是走棋的人,只有我能分得清现实与虚幻,只有能看的见这个世界。他们都不过是棋盘中的小小棋子,被我随手摆弄着,被我蒙蔽双眼,只能看见我想让他们看见的东西。他们的视野局限于一个小小的棋盘上,看不见未来,看不见真实,更看不见世界的全貌。
所以,至始至终,他们都没有赢的可能。
他们连我的幻术都分辨不出来,谈何赢过我。
那是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在发现真相之前,土影也许尚觉得自己有拼得鱼死网破的机会,但当发现一切都不过是受我cao控的幻术时,他便明白那种受人摆布的绝望。
令他动弹不得,令他窒息,甚至令他死亡。
全都在我的一念之间。
所有打斗不过都是我的戏弄。
或者说我的悲悯?
他也许感谢我之前的遮掩,至少愿意陪他随意打斗。
土影心中唯一的那丝希望,是岩忍村的破灭只是一个欺骗他的幻术。
可是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全力施展的那些忍术到底是只存在于我的幻术之中,还是真的攻击向了村子。
还有他的尘遁。
我的幻术到底是从何时开始的?
我到底是真的一刀斩破了他的尘遁,还是有用幻术的把戏蒙蔽了过去。那么,在现实中,他的尘遁是否吞没了整个村子?
人就是这样,一旦坚信的事实出现了裂痕,那么整座大厦都会轰然倒塌。
我不断变换着四周的场景,像是小孩子捏橡皮泥那样捏造着“现实”。
土影眼睁睁地看着我构建这个世界,他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甚至就连此时的这一刻,他都开始怀疑起真伪来。
土影昏了过去。
两眼一翻,干脆利落。
我挥手散去幻术,土影办公室中瘫倒一地忍者,靠外的两面墙被打碎了,阳光与天空一览无余,我站在土影办公室中,可以俯瞰整个岩忍村。村落里静悄悄的,全村人都被岩忍疏导避难,只为了躲我这个传说中凶神恶煞的叛忍。
两条土龙静静盘绕在高高伫立的土影办公室上,把楼下的出口堵得严实,大楼在土龙的撞击下裂开几道深深的缝隙,摇摇欲坠。
平整的街道与高低错落的建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没有毁灭,也没有破坏。
我不会伤及无辜的平民,可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人会相信我一个头号通缉犯的“良心”。他们更愿意认为这是我身为强者的高傲,对那些弱到忽略不计的平民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我推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和来时一样,我走的时候很安静,所有人都沉睡着,其中一些在幻术中走向死亡。
也许这种悄无声息的到来会更有威慑力,我一路走着,一边随手毁掉岩忍村的几个防御警戒工程,毁得十分明显,造型夸张,以确保大家醒来后一眼就能看见。
我就这样走到了岩忍村的大门口,仰望着大门上那个岩忍标志。
总不能真的什么也不留下。
我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拔刀,太刀再次入鞘时,整个威严的大门已经四分五裂,岩忍标志破碎成几块掉落在地上,很快被倒塌的门柱掩盖。
第三个。
很快了。
我又低低咳嗽了几声,把纷杂的数据压制下去,眼前模糊成一片,深深浅浅的黑白色如同浸水的墨迹,晕开成不规则的图形。
我是无敌的。
我行走在模糊不清的世界中。
我是无敌的。
只要我想。
我又对自己说了一遍。
远处传来鹰的啼叫,我抬起头,新的情报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蛋已经有点开不动高达了,但是全忍界都盯着他,所以他就算不开高达也必须做出特别特别吊的样子,这样才没有人敢动他,才能保持他的“权威”。所以他换了一种方式,悄无声息地来,悄无声息地走,但是该杀的人照杀,该拆的东西照拆,似乎也很吓人。
还有,其实二蛋日天全靠他的刀和幻术。幻术!才是最重要哒。目前为止只有土影发现了,毕竟活得久。比如打水影二蛋说“眼睛流血不用擦,反正大家也看不见”,就是因为他幻术遮去全部的负面状态。酸雾中开须佐能乎也说“坚持多久都可以”,因为有幻术。让水影的酸雾莫名转向也是因为幻术,其实现实就是一开始水影就对着自家城墙放。
打八尾和雷影也是,能硬接尾兽玉和雷影的攻击,是因为他们全放空了。须佐能乎本身的防御其实是有限的。现实是,二蛋在一旁看着八尾和雷影对着空气lū 。二蛋说雷影“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时就输定了”就是这个原因。
总之,二蛋的幻术就是装逼神器。
二蛋本身不擅长幻术【和鼬哥止水相比】,但他施展幻术用的不是宇智波家的方法,虽然有眼睛加成。但他用的是自己的那套东西,之后会有机会好好解释他的幻术。还有,虽然我知道你们可能都不记得了,但是“花鸟鹿山魁”那个东西的时候提到他们小国的特有幻术很有趣,也是为了这个做准备。
目前为止,知道二蛋的幻术能和现实无缝连接就可以了。
下章鸣人小天使登场。
第103章 羁绊(上)
我知道鸣人早晚会追上来,但却没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土之国原本要杀的大名才只杀了一半,我就撞见了鸣人。和一直在身后穷追不舍,害得我不得不进行必要误导的鼬不同,鸣人选择了挑选我可能会去的地点守株待兔。想用这种方法蹲我的人不少,但从来都没有人能真正预测我的目标。
就算他们找对了地方又能怎么样呢?重重防守和陷阱依然会对我视而不见,我只杀我想杀的人,做我想做的事,只有一把火烧到第二天一早,他们才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实际上,鸣人他们蹲点的地方并不正确。
我也是让日隼对他们盯梢一整天才能放心大胆的行动,但鸣人莫名的从本该守卫的地方跑出来,大半夜在街上遛弯。
……然后,相遇来的猝不及防。
我正提刀杀得眼花,看见鸣人的那一刻,我下意识地跑了。
然而已经晚了,我听见鸣人响亮的声音在夜色中回响,他紧追在我身后,一边跑,一边呼朋唤友,短短几秒,就召唤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人和动物。
我跑了很久,一路跑出城,跑过森林。
月光很静,但身后却很喧嚣。
我的查克拉已经不多,几近枯竭。误导鼬去错误的路线花了我很大功夫,而我在五大国之间来回赶路也耗费巨大。杀人似乎不需要什么力气,但杀多了也会觉得手酸。我几乎没有吃饭睡觉的时间,更何况我也没心情去干那些浪费时间的事。
在热乎乎的大餐与军粮丸之间,我最终还是屈服在了军粮丸之下。我的体重再次急剧下降,可能早就远远低于大蛇丸给我规定的标准体重,这个连我自己都发现了,因为原本合身的衣服好像有点空,让我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扎紧腰带。
好在一件晓袍仿佛能抹平所有变化。
我来到一道悬崖边,静静注视着陡峭悬崖下流淌的河流,河水湍急,蜿蜒曲折,风从很深的地下吹卷上来,发出悠长的呼呼声,晓袍轻轻拂动,血色的流云好似要燃烧成一团火焰。天已经蒙蒙亮了,月亮低低垂在山峦之间,仿佛要融化成天边的一道白线。
火辣辣的血腥味从喉咙深处翻涌上来,我没有再跑,只是默默把那股血腥气用力咽回去。
那些大名的血液已经有些干涸了,一块块凝结在我的太刀上,我慢慢擦拭着长刀,恢复干净的刀身如同一面镜子,倒映着我的眼睛,三勾玉在我眼中缓缓转动,好像连成了亘古不变的圆圈。
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我闭上眼睛,仔细辨认着,有虫鸣的嗡嗡声,有飞鸟的翅膀扑打在空中的声音,有大狗奔跑时呼哧呼哧的喘息声,还有几个脚步声在树干的枝丫间起落。
“佐助!”
鸣人冲在最前面,声嘶力竭地呼唤着我的名字。
这一小队人转瞬之间便来到了我的身后,我没有转身,只是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鸣人,小樱,卡卡西,大和,佐井,雏田,牙,志乃。有曾经的第七班成员,有曾经的根部成员,剩下的全都擅长侦察搜索追踪。这是一支为了搜索抓人而组建的小队,而他们的目标就是鼬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