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毕竟分开太久有了隔阂?我怎么感觉鼬对我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之前?
但最终,我还是不情不愿地被鼬拉回了医院。
病房的窗户还开着,就连床头的那杯水,都和我离开时一样,鼬带着我灵巧地翻进去,刚一落地,我就意识到病房外有人,是鸣人,还有一些不认识的人,听气息像是暗部。
“啊啊啊,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许带他走!”鸣人的声音即使隔着一层门板也格外清晰。
鼬一愣,拉着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似乎是想带我再次离开。
鸣人?
我微微皱起眉,站在原地没动。鼬把我的手腕攥的死紧,好像浑身都进入了戒备的状态。我不得不抬起眼睛凌厉地“看”了他一眼,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绝对不会允许的!”似乎是门外的暗部低声说了些什么,鸣人大声嚷嚷起来,他后退了几步,干脆直接挡在病房的门前,拒绝任何人进入,“佐助是自己回村子的,我相信他!”
鸣人的态度显然让人很为难,事到如今也不可能低调得起来,那些暗部也不由得抬高了声音:“宇智波佐助是叛忍,他杀死了团藏大人,以及数不清的高官大名,差点引起了五大国的战争。我们绝不能放任这样一个危险的叛忍在村子里。鸣人君,希望你能理解。”
话语虽然算得上是温和,但却暗含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佐助不会危害村子!既然他回来了,那他就是我的同伴!我不会让你们把他带走!”鸣人似乎根本听不进去那些暗部的话,只是固执地守在门口,“如果你们不放心的话,就把他交给我好了。我来看着他,如果发生了什么事,那我愿意和他一同承担。”
“我绝对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更何况现在佐助回来了,他就不是叛忍了。”
“可他杀死了团藏大人……”
“团藏是不是就是那个害死了宇智波一族的讨厌鬼?”鸣人问。
暗部一时语塞。
病房中,我无声地笑了起来。
怪不得鼬和鸣人这几天这么紧张地盯着我,就差直接把我揣进兜里随身携带了。怪不得我明明好得差不多了,他们还是硬要把我按在病床上,上次鸣人还突发奇想要把我缠成木乃伊。——原来木叶那边这么快就开始要人了。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谁都不可能把一个差点覆灭了五大国的头号危险分子随便放在自家后院里不管,也不知道为了让我安稳地躺在医院里,他们到底做了多少交涉。可是以我身体没好为由一拖再拖,已经是极限了。
我就说我等了木叶的人好久怎么还没来。
怪不得看到我不见了鼬会那么着急,他以为我被木叶的人带走了吗?
难道他们就打算一直这么拖着吗?一直说我还未痊愈,以防止木叶把我带走审问。可我又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医院里。
有些问题总该解决。
他们以为我回木叶就什么都没思考过吗?
再怎么想,相比起木叶的万年下忍和前任暗部队长,我这个能止小儿夜啼的宇智波佐助都要厉害多了吧?
什么时候轮到他们多管闲事了?
我不顾鼬的阻拦,大步走到门口,拉开了门。
“佐助?”鸣人看到我一愣,然后马上挡在我身前,大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他们走的。”
对面一众暗部踟蹰地看着我们,欲言又止。
我暗叹了口气,把手按在鸣人肩上,示意他冷静下来,为我让开一点位置,一面对那些暗部说:“走吧。”
“哈?!佐助,你在说什么啊?”鸣人跳了起来,连忙死死拉住我,也许是太过慌张了,以至于他有些口不择言,“你到底知不知道?他们要带你去审讯啊!他们……他们会杀了你的!”
原来……你还知道我做的事足够木叶杀我一百回了。
这么看来,鸣人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嘛。
“不会。”我平静地说,“相比起死去的志村团藏,还是我更有价值。至于审讯……”我“啧”了一声,挑眉道,“他们不敢。”
“喂,你……”对面一个暗部立刻拔出了苦无。
但在他的手还未抬起之前,我就已经来到了他的身后,一柄锋利的苦无直抵他的下巴,似乎只要轻轻一颤,就能从下到上戳穿他的脑袋。
“你以为……我没有写轮眼就废了吗,嗯?”我轻声问,拖长的尾音仿佛在冰冷的苦无上萦绕。
一时间,所有人都僵立了一秒。
啧,真是不爽啊……
我说过了,我不是残废。
他们从头到尾只是在和鸣人交涉,好像带走我的唯一阻力就是鸣人他们,好像我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一样,难道他们以为我失去了写轮眼,就成了任人宰割的废物?
难道他们以为我感觉不到那种轻蔑而又不屑的目光?
冰冷的杀气仿佛化成了实质,笼罩在短短的走廊之中,空气好像凝固了,压着每一个人。尤其是被我刻意针对的暗部们,在这样的威压下,连动都不敢再动一下。
这些人总是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放下他们愚昧可笑的短见呢?
哪怕我已经是横扫五大国的顶尖强者,可是当我回到木叶的时候,他们就顺理成章地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来,好像我理应跪倒在他们脚边臣服。
可惜,我不是鸣人,也不是鼬。
所以,在和我说话的时候,他们最好弄清楚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被苦无抵住的暗部颤抖着,吞咽了一口口水。
他不是站在最前离我最近的暗部,而苦无也不是我一个病号所能拥有的。
在瞬间,我就穿过了一群最精英的暗部来到他的身后,并且随手从他们中的一个那里抽了一把苦无。直到他们发现我手中多出来的苦无,纷纷摸自己的忍具包,才醒悟到这一点。
我嗤笑一声,随手把苦无扔出去。苦无嗡的一声深深扎进医院的墙壁。
“走吧。”我又说了一遍,率先走在最前面。
“佐助!”鸣人忍不住在身后叫了我一声。
“鸣人……”别多管闲事。
我本来想这么说,但鸣人好像又想冲上来揍我了。总是猝不及防地挨打,我也多多少少能察觉到一些东西。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选择了另一种说法。
“有些是总要解决的,不是吗?”我问。
鸣人不说话了。
在我和一大群暗部簇拥着走远时,我听到鸣人对着鼬不甘地抱怨。
“喂!……鼬大哥,你也说点什么嘛!你怎么能让佐助就这么走啦?”
鼬……
鼬说了什么呢?
无所谓了。
不管怎么样,在一开始我就明白,我做的事从来都没有回头的余地。
第120章 拷问
狭小的地下石室中,戒备森严的暗部静立四角,咒术布满了整个房间,结界几乎像是把屋内和屋外划分成了两个世界。
这也就意味着,石室之内的任何声音都不可能传出去,也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进出。
不过木叶这种垃圾结界也就这样了,在我一进来的时候就找到了不下十处漏洞,咒术的排布既浪费又没用,破绽百出,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还以为木叶对待恐怖分子能启动多么高级的警戒呢,也不就是用了最坚固的牢房,屋内的暗部由原先的两个增加到了八个,屋外也出动了一个差不多一个队的暗部在防守嘛。最强忍村的力量也就这么点……活该他们被打成狗。
我被暗部牢牢绑在了石室正中的铁椅上,双手束缚在椅背后,脚也锁在了地上,铁链哐当哐当地响着,一个暗部抬手在我肩膀上一按,打下了一个咒印,有点类似当时团藏用来对付我的那种,能禁锢行动阻碍查克拉的运行。
有点像一条咸鱼……
显然我之前的举动让木叶对我的危险判定从红色变成了大红色,所以他们几乎把所能想到的所有方法都用在了我的身上,要不是知道我的换眼手术是火影大人做的,估计他们还要把我的眼睛蒙起来。
守在石室里的八个暗部也很有意思,那个身体里都是虫子的大概是油女一族?还有一个查克拉十分特殊,倒是有点像山中家的。剩下的虽然不认识,但有两个曾经被团藏派来杀过我,看来根部和暗部合并了?
说起来,刚才那个给我下咒印的绝对是大和吧?他身上的木遁气息简直要蓬勃而出了。
除此之外,主要负责审讯我的是森乃伊比喜,中忍考试的时候我见过他。
“宇智波佐助?”森乃伊比喜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森然的冷意,在死寂的牢房中回荡。
虽然知道这是审讯的流程和套路,但这不是废话吗?我猜他也不需要我的回答。
太安静了,就连屋外看守的暗部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我不喜欢。
我动了动腿,锁链哗啦啦地响了起来。
站在我身边的暗部……暂且就叫他森乃徒弟好了,猛的抓住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来,压低了声音恶狠狠道:“老实点,问你话你就要回答!”
卧槽!
我爸爸都不敢揪小爷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