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此事。”
白客沁看见宝月儿态度清冷,一时之间也不敢造次,就话答话。
“你可是知道其中缘由。”
宝月儿身体有些支撑不住,趁白客沁不在意,悄悄斜倚在石雕上。
“只觉得殿下对那姓李的小子有不少关照,连那小子的铺盖都给卷走了,就安置在殿下寝宫不远处。”
宝月儿听白客沁描述,心中隐隐不安,之前二殿下用假皮混在无应门中,难免与人接触,这个李显弘就是常常与二殿下互通书信之人。
二殿下与此人若是真心j_iao好,可才是坏了娘娘的大事,若是逢场作戏——
这难辨真假的情感,让宝月儿有些为难。
就在宝月儿蹙眉思忖间,白客沁在一旁也是察觉不对,这大冷的天气,宝月儿头上泛着水珠,在灯笼地下,微微闪光。
“你——”
白客沁说着双手履上宝月儿的脖颈,轻轻摩挲。
指尖很凉,宝月儿微微朝后一缩,冰凉的之间游走在自己的颈窝处,那手又朝后摸去,因为碰到还没结痂的伤口,又让宝月儿打了个冷颤。
“她又打你了!”
白客沁叫起来,接着就挨了宝月儿一巴掌。
“混账!”
宝月儿生气白客沁每次都这么无礼而且冒失。
“她——”白客沁又要说话,接着又是宝月儿一巴掌。
“这不是你该叫的称呼。”
宝月儿态度极尽冰冷。
白客沁想不通,宝月儿为什么死心塌地维护一个经常在自己身上施虐的主子,问过几次,宝月儿都只是咬牙摇头。
第29章 旧事重提
器阁里外的装饰总是差别很大。
这一点在三娘刚来时就已经觉得很是奇怪,三娘是被段无衣从醉红楼里买回来的。
那个时候,自己十三岁,正是楼里最好的姑娘,老鸨几次叫管事的姐姐教教自己怎么服侍客人,但是每次客人都是一脸忿气和丧气叫嚷着出来。
手里往往还攥着三娘的半截头发。
三娘很不听话。
被卖到这里几乎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任打任骂,就是不接客,任凭妈妈好言劝慰还是皮r_ou_教训都是没办法让这个只有十三岁的姑娘屈服。
“死也不接。”
三娘总是用这句话来顶撞任何一个企图让她失去贞洁的男人女人,这样老鸨没有办法,硬是让三娘又做了一年的跑腿丫鬟。
只是有一次,丫鬟也是做不成了。
因为,三娘逃跑,并且正巧被晚上醉红楼的雇的打手起夜看见了,那汉子晚上正是□□难消,又碰见偷溜出来的水灵丫头,身心早就按捺不住,一把就捞起三娘的细腰,不肯撒手。
“滚开!”
三娘一路骂骂咧咧,敲打汉子的脊背。
三娘声音很高,这一吵嚷,便将还未睡熟或者忙着办事的嫖客都喊了起来。
妈妈自是十分不耐,轻托胸r-ǔ,吊着烟袋,就冲着三娘吐了口烟。
“贱皮子,好好生意不做,你就不要为难我了吧。”
三娘仍是不停在汉子背上挣扎,虽然起不到任何效果。
汉子又将三娘稳了稳,咧开嘴冲着妈妈笑:“嗨,妈妈,不如将这小丫头犒劳几个兄弟,等她尝到何为□□,保不准又是个好□□的。”
妈妈绕道三娘眼前,用烟抖轻轻敲在三娘的额头上,只问一句。
“你选。”
三娘呸了口水,眼神狠绝,竟然在汉子背上笑起来。
汉子有些着急,“好妈妈,这个x_ing子野得很,又不出银子,干脆直接让我门做了去。”
妈妈终是抖尽烟灰,挑眼看过,让看热闹的都退了,又傅到汉子耳边。
“赏你了。”
夏季的雨夜里,总是掺杂粘腻,无人清白,无人畅怀。
汉子将三娘直接抗到柴房,至于为什么不去客房,因为他们几个被雇佣做苦力只配睡在柴房。
他的另外三个弟兄也在,因为平r.ì太过劳苦,方才在院中三娘的声音并没有惊动他们的美梦。
直到他将一个大活人丢进柴房,三个人才悠悠转醒。
羊入狼群,大抵如此。
或许是本能,三个人只是睁眼,不出半刻便明白意思,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脱着裤子。
三娘蜷缩到角落,拾起房间角落的锄头,紧紧抱在胸前。
“老三,可真有你的。”
其中一人说道。
“快快快,分个顺序,老子我小兄弟可是等不了了。”
三娘看见将自己扛进来的汉子将门锁了,只有在自己对面的有个透气的纸窗,自己打扫院落的时候记得,这扇窗户的背后是一条河,自己会游泳,只要跳进河里,就有机会逃跑。
注意打定,但是眼前要想从这几个人身边钻出去谈何容易。
正在出神间,那四个人像是已经商量好顺序,一脸□□朝自己走来。
三娘没练过什么防身护体的本事,这四个人又是练家出身,三娘没走出半步,便被其中一人压在身下。
脸上粘腻直教人恶心,三娘想推却是怎么也推不开,越来越多的液体充斥自己的面颊,三娘胃里一阵翻涌。
景芝正在给三娘擦着额头,三娘有悠悠转醒的趋势,只是反应激烈,段无衣在一旁按住三娘不停乱动的手。
突然,三娘猛地侧头,倒呕处一滩污物,溅了景芝一身。
三娘猛然瞪大眼睛,看着眼前景芝的脸,竟是一巴掌轮上去,嘴里不住叫嚣:“滚!”
段无衣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三娘力气大的吓人,段无衣竟是没拉住。
景芝将三娘的手攥住,轻轻放在自己脸上,微笑道:“醒了?”
三娘眨着眼,一次比一次用力,然后眼泪就凶猛地流淌出来,用手轻轻摸着景芝的脸,上面有自己的张印,因为打得太过用力,景芝细白的皮肤上红的吓人。
三娘又猛然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背后,自己整个人也向后蜷缩。
“我没事了,没事了。”
三娘心有余悸,几年前的旧事又浮现在眼前,在床上自省自悟之后,自己又捋顺了自己为什么在器阁的床上。
景芝换了身衣物,又将地板清洗干净,坐在三娘身边,想去摸摸三娘的头发,但是三娘有意无意躲过了景芝几次的试探。
“段大哥,我已经无碍了,北辰那边可是顺利。”
段无衣站在景芝身后,一只手搭在景芝的肩膀上:“很顺利,难为你了。”
三娘又歪着头笑:“段大哥小瞧我啦。”
景芝看见三娘身体恢复不错,建议道:“洗个澡吧,我把换洗衣服放在房间里了。”
三娘乖巧点头,一溜烟跑到屏风后面,不久里面传来流水声,接着又是一阵“咦”的声音。
景芝守在外面,问她可是哪有不妥,三娘匆忙答道:“无事。”
三娘只是好奇,自己衣服上是谁绣了这么多难看的桂花。
段无衣的伤也不算轻。
“北辰伤的你?”
段无衣没有回答,只是将已经被包扎好的绷带捋平,然后换了身衣服。
“接到北辰消息他已经入了皇宫,做了太子进侍,如今将你的身份直言相告,已经时机成熟。”
“不可。”段无衣又将那把桃木剑细细擦拭:“那张面皮,你在于我做一张。”
“为什么不告诉他?”
景芝想不明白,北辰几次将他失手重伤,若是再将他隐瞒,以后指不定会出多少乱子。
“我再说一遍,不行。”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景芝的预感很准,上次他有这种感觉,就是萧情半夜折回来掐他脖子的时候。
段无衣靠在柔软的垫子上,舒展身体的每一处关节,有些散漫,笑道:“我瞒你,我有什么好隐瞒,你家的娘子我可是拼命给你送回来了,是我对不起她。”
末了又加了一句“也对不起你。”
“没有什么对不起,是我自己选的,三娘也是报恩有名,你不欠我们什么。”
“就是。”
三娘沐浴完就换上衣裳走了出来,只是腿脚还不灵活。
景芝还想继续刚才的话题,就被段无衣一句“三娘路上想和你说好多话”给怼了回去。
景芝看向三娘,三娘拼命摇头,表示那是段大哥胡说八道。
器阁的听雾台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积雪,只是这雪终于停了。
“景芝,再拓印上一幅面皮,我用着方便。”
“另外,萧情一事,当年万贵妃勾结江湖势力,拉拢不少各路奇人,如今为她所用的不乏江湖名士,萧情出现在皇宫倒也不奇怪。”
“只是这也棘手很多,太子之毒十之八九就是他了。”景芝担心,萧情为人狠辣,一旦知道自己器阁更会变本加厉和段无衣作对。
“我早年离开药仙谷,他定是寻过我的,此番他也必定有所怀疑,三娘若是再晃到他眼前,那他也可以猜的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