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13)
柏旭抬头,迎上那双隐含肃杀之意的天青色眸子,四目相对,僵持片刻,柏旭嘴唇动了动:“那就有劳小少爷了。”
杜引之翩然一笑,压低声音道:“这是我分内之事,方才多谢柏旭哥。”这话说得十分不合规矩,他是故意的。
声音虽不大,但在场之人皆耳力敏锐,该听到的都听到了,却也装作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讲到一半的笑继续接着讲。
柏旭的嘴角抽了抽,语气平稳微微颔首道:“这也是属下分内之事。”说罢不动声色地将怀中之人交与杜引之。
杜引之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叔,手臂从背后绕过紧紧托住他的腰,让对方低垂的头枕在自己肩膀上,烂醉如泥的杜言疏此刻整个人都依靠在杜引之身上。
杜引之抱着小叔,朝众人微微颔首道:“晚辈先行一步,各位且慢用。”
戚夫人又醉了几分,舌头有些含糊,笑道:“让言疏回去歇着罢,回头我让厨房送碗醒酒汤去,你灌他喝下,睡醒后就不会犯头疼,明儿我们接着喝。”
杜引之又谢了番才退下,转身后在杜言疏耳边低低道:“小叔,还走得了么?”
不应,只有湿热的鼻息缠绕上他的脖子,一阵酥酥麻麻的灼热。出了饭厅,软趴趴靠在他身上的小叔还是没有回应,料着已经醉彻底了,杜引之反而有一丝罪恶的欢喜。
戚桑起身唤来一名宫人,吩咐其领他二人去收拾妥当的厢房,归席后,为柏旭斟了一杯酒,柏旭此番倒毫不迟疑,抬袖举盏,痛痛快快一饮而尽。
出了院子,觥筹交错之声被夜风吹散了,飘飘渺渺细细碎碎,走在两人前方的丫头打着一盏半明半昧的灯笼,夜风清寒,四下寂静无声,杜引之也不再忌讳什么,一手揽住小叔的腰,一手托起他的脚弯,将小叔稳稳当当的打横抱起搂在怀里。
兴许是酒精的缘故,杜言疏原本偏凉的身体竟也热了起来,隔着衣料,他用掌心感受着对方若即若离的温存。一阵夜风吹来,杜言疏下意识地将脸往对方胸膛上蹭,杜引之身子一哆嗦,稍稍低头瞧了眼月光清辉下小叔的睡颜,眉头微锁,浓长的睫毛低垂下来,时不时颤一颤,痒痒的,只挠到杜引之骨缝里去。
眼角那粒泪痣,越发妖冶刺目。
杜引之后悔方才没为小叔寻件氅子披上才出来,担心对方着凉,手臂又紧了紧,加快了回房的步伐。
……
借着幽微的烛火一瞧,才发觉小叔的眼角眉梢染了淡淡的红晕,怕是酒劲儿上来了。
杜引之将他小心翼翼推到床上,褪了鞋袜外袍,解了发间束带,手指顺着冰凉柔软的发丝拂过额际,顺着眉眼的轮廓轻轻描画了一遍,最后停留在血红的泪痣上,用指腹贪恋地摩挲着,光滑滚烫的肌肤上微微凸起的一小点儿,原是这样的触感,软软的,甚至有了想尝一尝的冲动。
因为有了这颗泪痣,所以幼时的小叔才这般喜欢哭么?思及至此,杜引之的嘴角微微扬起,觉着可爱的同时又很失落,小叔曾是小哭包这件事,若不是戚夫人今天说起,他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晓得。
小叔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细微的举动,他总嫌看不够,但相遇之前,自己又错过了多少呢?这种无法弥补的遗憾,让他觉出深深的无力感。
只能在今后的日子里一点点补偿回来——
无比珍惜的勾勒着杜言疏的眉眼五官,指尖似要被他面上灼灼的热度熔了去。
正当杜引之心荡神驰之时,杜言疏的睫毛颤了颤,眉头突然紧紧皱起,一副隐忍痛苦的模样。
“小叔?”杜引之有些心虚,忙抽回手试探着问。
不应——看来是被梦给魇住了,杜引之松了一口气,俯低身子在小叔耳边轻轻道:“小叔别怕,我在身边陪你。”说罢又用手蹭了蹭对方滚烫的脸颊。
他不碰还好,一碰杜言疏的眉头锁得更紧了,额角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两片嫣红的嘴唇动了动,惶惶不安似在说梦话。
“小叔,你说什么?”杜引之将耳朵贴到他唇边,凝神静静聆听。
湿热的气息缠绕在他耳际,待他终于听清杜言疏呢喃的梦话时,身子一僵,面上血色尽褪,心凉了半截——
“宋珂,你——滚——别——碰——”一字字,是咬牙切齿的清冷语气,杜引之只觉耳朵嗡嗡直响,再也听不清小叔说什么了。
就在他动摇仿徨之时,有人轻轻叩了叩门扉,是送醒酒汤来的丫头,端来了汤药,便知情识趣的离开,闭好门,一屋子暖烘烘的药香。
杜引之捧着药侧坐在榻上,抱着小叔让他的头歪在自己胸口处。杜言疏醉得彻底,现在索性连梦话都不说了,两片薄唇闭得死死的,送不进汤药,杜引之思付了一阵,索性把心一横,尝了尝那碗醒酒汤。
“小叔,得罪了——”
杜言疏的下巴被人捏起,嘴唇相接,温热的汤药顺着某种柔软灵巧的事物流入口中,下意识的动了动喉结,一口口吞咽了下去,不多时,一碗醒酒汤见了底。
渡了药,杜引之将怀中的人放平躺在榻上,抹干净嘴角唇边的药渍,掖好被子灭了烛火,这一番逾越的举动隐忍而克制。
安安静静守在床侧,有月光渗透窗纸漫入屋中,杜引之垂下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安然闭目的杜言疏,下定决心似的重重叹了口气——
小叔,只有你让我滚这件事,我决不会答应,无论如何。
他不会真想怎样,只这样呆在小叔身边就好,已经很奢侈很满足了。
……
头有些晕却不疼,杜言疏睁开眼,天未亮,隐隐有月光入帐。
“昨晚,给你添麻烦了……”杜言疏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喃喃道,记忆被酒精搅得糊成一团,断断续续不甚分明,虽然现在彻底清醒了,凝滞在身体里的倦怠之意却无处排解。
其实,他想问自己有没有酒后失言或者作出什么有损风仪的事,却又不好开口……
“小叔头可还疼?”这般说着,杜引之起身端来温凉的茶水,杜言疏坐起身,就着他的手喝下,心中顿时又清明了几分。
“无碍了,你回去歇着罢。”杜言疏心知这小子定又被自己折腾了一夜,有些愧疚,面上却依旧是不冷不热端着架子。
杜引之在黑暗中点了点头,半晌却没有起身,迟疑道:“小叔不睡了么?”
杜言疏按着眉心摇摇头:“我坐一会儿。”
杜引之抬起天青色的眸子:“那我陪小叔再坐一会儿?”
杜言疏怔了怔,淡淡答了声好,心中却好笑,你不是都陪着我坐了一夜了么?还没坐够?他也懒得费心神想这些,只轻轻的揉捏额角眉心,虽不头疼,却有些糊。
“我给你揉一揉?”杜引之端端正正的坐在身侧,端端正正说道。
杜言疏也没多想,点了点头,对方的手指就伸了过来,顺着自己的额角一路按至眉心,力道恰到好处,触感温暖又细致,杜言疏闭上眼,舒服的吁了口气。
他一直有不喜与人身体接触的习惯,可这些年下来,他对引之已经没有防备,甚至觉着彼此间的身体接触都成了理所应当,轻轻松松便全然接受了。
“小叔,方才你做噩梦了?”杜引之试探着问道,他十分在意究竟是什么梦境,能让小叔说出‘宋珂,你滚’这种话。
杜言疏眉头微蹙,沉吟片刻:“记不得了,怎么,我说梦话了?”他连昨夜喝了酒之后发生了什么都记不得,哪里还记得什么梦境。
杜引之佯做淡然道:“没有,倒是一直笑。”他自己也不晓得处于什么心态,随口便调皮撒起谎来。
闻言,杜言疏神色一顿,抓心挠肝的羞,面上却不动声色道:“你难道一直瞧着我?”他此话本无心,听者却心虚有意。
“小叔睡着了好看。”
杜言疏忍不住嗤的一声笑:“是说我醒着不好看?”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太没规矩,忙敛了神情转移话题道:“引之,你如今在各大世家间也算是有了些名声,但切记不可锋芒太过,凡事收敛些。”
杜引之手顿了顿,忙敛声正色道:“是侄儿太过得意忘形了。”他思付着是昨儿姨姥姥想将他留在戚月宫,又有戚蓉一事……小叔好意出言提醒。
“其实,久源镇救蓉师姐一事,我自己都记不得了,昨儿初见也没认出来,我对蓉师姐当真没有那种心思……”他当时是真不把那事儿放心上,才没与小叔交代。
杜言疏笑了:“你什么心思不用与我交代,都这么大了,只别胡闹太过就成。”他现在想明白了,他与兄长是清心寡欲惯了,却不能如此要求引之,孩子大了随他罢。
杜引之闻言很是失落,却也没敢将情绪摆在面上。
彼此又说了几句话,天快亮了,杜言疏躺回去欲小歇片刻,杜引之到底没走,挨在床边歇了歇。
天大亮后,戚桑吩咐下人给杜言疏屋里送早饭,交待道:“杜小少爷那屋的早饭,也一并送到表哥屋里罢,对了,洗漱用水也都备两份。”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张嘴喝药乖
小叔:……(咬牙,瞪眼)
引之:小叔乖
小叔:……(瞪眼,咬牙)
引之:那只能用强了
小叔:……!
被鱼咬了一口会不会过敏(°Д°≡°Д°)
……
为柏旭小哥点蜡( ̄┰ ̄*)
奉劝小鱼儿不要窥视梦境什么的,好奇心害死鱼哟
日常表白大天使们~周五了~(≧▽≦)/~
☆、隐患
杜言疏有择床的毛病,连着两日睡不安稳,好不容易入了梦,还偏偏是前世旧梦,时常夜半时分在剜目掏心的恐惧中惊醒,一头一脸的冷汗,索性披衣穿鞋到园子里吹吹冷风,夜寒,化雪的风一吹梦魇的残影便散了。
本以为时隔三年淡然了些,最近不知撞了什么邪,夜里梦魇不得安生,白日里再看杜引之那张俊朗温顺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兴许是自己与这戚月宫风水犯冲……
睡不好,加上姨母时常叨念他幼时糗事,又热情豪迈地灌他喝各种佳酿,杜言疏推脱不得,索性以帮姨母分忧为由,白日里捎上引之柏旭去浣青城周边除些山精鬼怪消磨时光,直到深夜才回戚月宫。
每次他们外出狩魂猎鬼,无论多晚,渡船引路的永远是戚蓉,按理说,以她戚夫人首徒的身份,在戚月宫也是数一数二的尊贵,杜言疏一行人虽是贵客,也无需做到此种地步。
戚蓉的目的,不言而喻,自然是她心心念念的救命恩人杜引之。想通此处关节,杜言疏心里觉着好笑,面上也不便再说什么,任由戚蓉姑娘在浣青湖畔侯他们渡船夜归。
一日两日倒好,等到第三日,夜里落了鹅毛大雪,杜言疏性子虽清冷淡漠,却也不忍心让一个小姑娘在风雪夜等他们归去,他不便劝戚蓉,劝杜引之倒是容易:“引之,天晚了,你先回去罢。”
杜引之自然不愿,也不明白小叔为何要先赶自己回去,疑惑道:“小叔可是有什么事情,要我先回戚月宫告知姨姥姥?”
杜言疏瞧他迟钝,似笑非笑道:“没事,只别让戚蓉姑娘久等了。”
杜引之怔了怔,才回过味儿来,脸不红反青,嘴唇动了动,一副极不情愿又不敢言说的模样,杜言疏瞧在眼里,以为他是被打趣得害了臊,才如此不知所措地杵在这里不动,遂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道:“无论你什么心思,总不能让姑娘等你。”
杜引之嘴角抽了抽,沉吟片刻,末了还是僵硬地点了点头:“是侄儿考虑欠妥了。”嘴上虽乖乖应着,心中却不甘,他又不方便与戚蓉开口说以后别等了,人家姑娘可没说过是专程等自己的……
满腹无奈正欲转身离去,站在杜言疏身后的柏旭突然不动声色道:“小少爷莫担心,属下自会尽心尽力保护好三爷。”
闻言,叔侄两倒是都愣住了,杜引之是气愣的,杜言疏则是诧异得回不过神,内敛少言如柏旭,都是只做不说,鲜少会主动将这种话挂在嘴边,杜言疏觉着有意思,摆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挑眉对柏旭道:“我竟如此离不了人了?”
柏旭果然中计,敛气肃然道:“是属下失言了。”
杜言疏淡然一笑:“与你说笑的,还当真了,走罢,今夜可晚些回去。”引之一走,他们便不用再顾虑戚蓉姑娘,到时候御剑渡湖,潇洒自在。
柏旭眉目舒展开来,恭恭敬敬应了声是,便跟在杜言疏身后继续上山狩魂。
杜引之在原地站了片刻,握成拳头的骨节微微泛白,憋着一口气也下山了。
行了半盏茶功夫,杜言疏估摸着引之已经走远,突然沉下声冷着脸道:“柏旭,南边的信灵带了什么消息?”
支开杜引之,一半是因为戚蓉,一半是为了此事,昨夜他梦魇醒来到园子吹风,不经意瞧见有信灵朝柏旭厢房方向飞驰而去,他心中分明,那是柏旭派出探查宋斯如旧事的灵奴。可等了一日,柏旭仍没主动与自己交代,若非昨夜碰巧撞见,难道他打算瞒着自己不说?
柏旭那张波澜不惊的脸终于抽了抽:“南边来了消息,最后一次探查到大少爷残存灵息,便是在崇陵。”
杜言疏心中一跳,手心微微冒汗,蹙眉道:“什么时候?”
柏旭沉吟片刻,声音平稳道:“十五年前。”
杜言疏抽了口凉气,他终于明白为何柏旭得了消息却不敢与自己汇报,十五年前,崇陵,兄长的侍见林哥哥便身死于此。这些年,柏旭亲自奔走布下暗探,将北垣境内外都翻查了个遍,出差错的可能性非常小,况且哪能这么巧……
柏旭瞧三爷面上血色尽褪,试探道:“此事还有待进一步探查,属下原本打算,等亲自确认后再与三爷——”
“柏旭,明日你便启程前往崇陵。”杜言疏截了他的话,不容置疑道。
柏旭顿了顿,眸色晦暗,才道了声遵命。杜言疏晓得他是顾忌自己的安危,忙缓了面色道:“你无需担心我,倒是你,此行要多加小心才是。”
“属下明白。”柏旭又恢复了平日波澜不惊的模样,嘴唇动了动,迟疑半晌,小心翼翼道:”三爷,属下有一句不该讲的话,小少爷那边,您需多留意……”
杜言疏神色一滞,淡声道:“我明白的。”
……
即使心中有事,杜言疏面上仍是云淡风轻,全然看不出一点儿端倪。柏旭先行离去,众人只当是杜家自己的家事,自然不会有人多嘴询问因由,杜引之更是欢喜,如今小叔身边只得他一人相伴了。
如此又过了两日,终于捱到年三十,众人围桌吃年夜饭,酒酣耳热之时,杜引之就被一众戚月宫女弟子缠着去放烟火。
吃罢饭,杜言疏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淡定喝茶,方才席上又喝了两盏酒,正有些上头犯困,打了个哈欠,眼中水光潋潋。
“引之被师妹们缠了去,还是我来陪表哥罢。”说话间戚桑已坐在他身侧,抬袖斟茶继续道:“表哥这几日精神不大好,可是睡不好觉?”
杜言疏愣了愣神,随即淡然道:“无妨,只喝了酒有些犯困。”他总不能说,在你家我睡不踏实这么失礼的话。
戚桑了然一笑,噙了口茶悠然道:“说起来,浣青城西北处有一座村子,名唤眠村。”
闻言,杜言疏抬起细长的双眸:“眠村?”
戚桑点头:“村中之人,十之六七,嗜睡成疾,入了冬,只每日午时起身进食,吃罢又继续睡,日复一日,春季回暖即可痊愈,来年冬季又复发,甚是蹊跷。”
杜言疏蹙眉:“姨母没派人探查过么?”
戚桑道:“村中人嗜睡之症是从前年冬天才开始出现,我与师姐倒是去过一趟,探查了番,并未发现魑魅魍魉的痕迹。”
杜言疏沉吟片刻,问道:“那患了嗜睡症之人,三魂六魄是否完好?”民间自古有祭养眠鬼的禁术,眠鬼吸取阳元使人嗜睡,待阳气殆尽人也就消耗而死,十分阴狠歹毒。
戚桑道:“奇就奇在,沉睡者,无一人阳气有所耗损,身体除了嗜睡外,并无其他不适,非眠鬼巫术所为。”
杜言疏诧异,若只是嗜睡的话,岂不是和动物冬眠一个道理,却又不尽相同……
戚桑知杜言疏来了兴致,继续道:“表哥若是有兴趣,哪日得闲了,可以去瞧瞧。”
……
年初一,雪霁,日光从窗格落进屋中,亮堂堂明晃晃的暖和。
杜言疏刚睁开眼,暗自在心里啧了啧,心中欢喜嘴上无奈道:“进来罢。”
话音刚落,咯吱一声门被推了开来,杜引之露出小小的虎牙,笑得比这一室冬阳更暖和:“小叔,新年好呀。”
杜言疏淡然从榻上坐起身,瞧他一脸光明磊落的撒娇样儿,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乖。”说着便从枕下掏出一串用彩绳穿成龙形的百文铜钱,递与杜引之。
孩子收了压岁钱,驱邪避祸,岁岁年年。本是民间的风俗,仙家并无此规矩,但为了应景,蹚个热闹欢喜劲儿,初次为人长辈的杜言疏心血来潮,三年来每年都会在初一早上给引之一贯压岁钱。或许正因如此,每年都是引之第一个来与他贺新年。
杜引之更是欢喜,双手郑重地接过压岁钱,眉花眼笑:“谢谢小叔。”
杜言疏点头,起身边洗漱边漫不经心道:“待你及冠后,便不给了。”心里琢磨了一下,还要给三年呢。
杜引之听后心中有些失落,如此一来,他又少了一样进小叔房间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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