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29)

2019-01-26  作者|标签:菊长大人 甜文 重生 情有独钟 灵异神怪


  自从遇到宋离后,他总有种错觉,引之还在他身边。
  杜言疏笑着摇头,是自己疯魔了,这两日,也总是做关于引之的梦,明明过去一年半的时间里,从未在梦中见到过他的。
  此番四下无人光线敞亮,杜言疏终于能好好查看一番自己的伤势,他稍稍低头,便瞧见心口上有一块暗红的印记,粉红的新肉收拢成小小的一个点,微微凸起,倒不难看,甚至说有些眼熟——
  和引之胸前的契印莫名相似……当真是……天道轮回呐……
  止住了漫无边际的瞎想,杜言疏将衣物一件件穿起,待将自己收拾妥当,突然眉头微蹙神色一凝,少了一样东西。
  他出门前藏在衣襟里的琉璃盒子,不见了,里面装着兄长交与他的眠蝉。
  难道是从剑上坠落入冰湖的时候弄丢了?抑或是在换洗的时候……
  杜言疏摇了摇头,宋离已帮了他这么多,自己实在不该对他有如此不光彩的猜测。
  就在他疑惑不解之时,门咯吱一声被推开了,宋离端来了洗漱用水,笑道:“我料着杜前辈已经醒来了。”
  顿了顿,看杜言疏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关切问道:“怎样,灵脉运转可顺畅?”
  杜言疏忙敛了面上的异色,微微颔首道:“有劳宋公子,我已经大好了。”
  “其实前辈无需与我如此客气。”宋离脱口而出,面上依旧是和气的笑着。
  杜言疏微微一怔,心道我与这位宋公子还没熟到这种地步吧?面上却淡然一笑:“……好罢。”
  宋离将洗漱用水放置妥当,迟疑片刻道:“方才我进来,瞧见杜前辈面有疑色,可是在寻东西?”
  “嗯……应该是先前落水的时候丢了。”
  “可是这个?”宋离说着,便从衣襟处透出一个琉璃盒子。
  “……嗯……”杜言疏呼吸一滞,可不就是这个么。
  “不是丢了,晚辈擅自拿了。”语气坦荡荡的。
  “……”杜言疏无语。
  宋离静静地看了他片刻,淡声道:“晚辈冒昧一问,前辈要这眠蝉有何用?”
  杜言疏微微挑眉,心似被人刺了一下,指甲不自觉地朝手心掐了掐,声音沉冷:“知是冒昧,为何还要问。”
  此话一出,空气顿时静默了,片刻,杜言疏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重,缓了面色道:“多谢宋公子救命之恩,这两日也承蒙照料了,杜某定会报答公子,只是这眠蝉……对我十分重要,还请宋公子交还于我。”
  宋离没有立刻作答,抿了抿嘴唇,沉吟片刻道:“眠蝉能使人沉溺梦境逃避现世,晚辈认为,前辈无需这样的虚妄之物。”
  声音很轻却不容置疑。
  杜言疏怔了怔,没想到宋离会以这样的态度与他说话,也忘了曾经自己说过类似的话。
  “宋公子,请将它还我。”杜言疏冷着声,一字一字道,对他而言,眠蝉是他再见引之的唯一途径。
  宋离直视对方细长的眉眼:“如果我说不给呢?”
  “……理由?”
  “前辈是在逃避。”宋离一改往日的笑若春风,面色凝肃。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冷声道:“无需你置喙。”
  宋离捂住琉璃盒子的手颤了颤,从未有人见到过将愤怒形于色的杜言疏,可以说今天宋离撞了个头彩。
  半晌,杜言疏叹了口气:“抱歉,方才我失言了。”
  他意识到自己一时心急,把话说绝了,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自己救命恩人,即使要他的命也不为过,何况区区眠蝉,只是……
  正在彼此僵持之时,宋离眉头一蹙,凝神道:“有人来访。”
  这栋院落荒置已久,且这几日他已在院落外设了结界隐了灵息,按理说没人知晓他二人在此才对……
  杜言疏也将心思暂且收回,四目相对,彼此点头会意。
  ……
  出乎意料,门外站着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小丫头,抱着一个三尺来长的木匣子,糯声道:“请问哪位是杜公子?”
  杜言疏与宋离皆是一愣,有些不知所措。
  担心自己一脸冷漠吓着小丫头,杜言疏勉强勾了勾嘴角,尽量放缓神色:“不知姑娘找在下为何事?”
  小孩子最是喜欢相貌好看之人,看眼前这位大哥哥神仙似的模样,脑袋微微一歪,自语道:“果然如那位道长所言,是个好看的大哥哥。”
  “……”
  “……”小丫头夸人直白诚恳,杜言疏有些猝不及防,面上微微泛红。
  “方才有位道长交代我,将此物还与杜公子。”说着便用粉嫩的双手将长木匣子递到杜言疏面前。
  杜言疏躬身双手接过:“多谢小姑娘。”寻思着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拿来送孩子的,思来想去,还真是一样都没有……
  倒是一旁的宋离蹲下身,从衣襟里掏出一枚珊瑚簪子几颗碎银子递给小丫头,小丫头立刻笑开了花,一叠声甜甜糯糯的谢谢哥哥,便欢欢喜喜地离开了。
  看着小丫头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杜言疏侧过脸似笑非笑:“她这样小,你送她那些?”
  宋离但笑不语,默默关紧院门,一副小女孩的心思你不懂的装模作样。
  杜言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转而疑惑地解开木匣盖子。
  盒中之物映入眼帘的一瞬间,两人都愣住了。
  明若秋水,寒光凛凛的,可不正是杜三公子的不归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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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你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被摸了?
  小叔:……有吗?
  引之:老实交代哟被摸哪里了?
  小叔:……不存在的
  引之:是不是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小叔(咬住嘴唇不敢发出声音,怕痒,扭动):!!!!!
  事后:咦,这鱼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
  突然发觉,小叔最近一直吐血挨刀子
  然鹅想了一下,之后小叔一直被占便宜被惦记(划掉)
  小叔:作为男主好辛苦( ̄^ ̄゜)
  肉什么的后面一些会有,不过之后也挺多亲亲抱抱然后撸撸什么的(对的是你们想的那种撸撸~被撸的自然是***)

  ☆、相处

  杜言疏半喜半忧, 喜的自然是不归剑失而复得, 忧的, 是何人为他将剑夺回,又送至此地?
  小心翼翼地将剑抽出,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无恙后才将其佩于腰间。
  转向宋离问道:“宋公子, 我的剑——”
  宋离蹙眉摇头:“并非晚辈夺回,也无人知晓你我在此养伤。”
  “宋公子的友人——”
  “他并不知前辈在此。”言语笃定坦荡, 不似说谎敷衍。
  杜言疏淡淡点了点头, 不再多问, 琢磨着究竟是谁在暗中助他, 对他的行踪还了如指掌。
  末了只松了口气道:“失而复得,总是好事。”
  一旁的宋离虽附和着点头,面色却越发晦暗,待发现杜言疏疑惑的视线时, 才稍稍缓和了些。
  “前辈两日未进食, 我去准备些粥罢?”屋外寒凉,两人已从院落行至屋中,宋离试探着问道。
  杜言疏微微一怔:“这屋中可有下人?”
  “并无”
  “灵奴?”
  宋离摇头一笑:“也没有。”
  杜言疏微微歪着脑袋:“所以, 宋公子打算……亲自下厨?”
  “厨艺不佳, 还请前辈多多包涵。”宋离莞尔。
  杜言疏有些莫名不知所措:“那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你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被人救了命无微不至照顾着,杜言疏真觉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前辈大伤初愈,外边的吃食太过油腻,还是仔细些好。”这话说得太有道理, 杜言疏无法反驳……
  “那就有劳宋公子了。”杜言疏微微垂着头,无所适从地别开眼。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总不能对人家说以后我也亲自下厨做一顿饭答谢你罢。
  顿了顿,似终于开窍了,扬起嘴角道:“那只能挑个日子,请宋公子到观津城吃顿便饭了。”
  宋离笑:“一定。”
  说着正欲转身去厨房,杜言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很轻,却不含糊:“眠蝉……有劳你暂且帮我保管。”
  眠蝉一事僵持着也不是办法,末了,杜言疏终究妥协了。
  “晚辈明白。”尾音微微扬起,宋离没有回头便往厨房走去。
  ……
  寻常人说熬粥,图省事也就一锅白米搭咸菜,可宋离却不然。
  上了桌,五六道粥品盛在杜言疏面前,咸的甜的,冰的热的,五颜六色应有尽有,且没有一样是触了他的雷,可以说是样样合口味……
  杜言疏愣住了,半晌才开口道:“这也……太隆重了罢。”
  宋离端正笔直地坐着,温雅一笑:“我不知前辈口味,故多做了一些,前辈挑着吃便可。”
  杜言疏谢过,端着碗舀了一碗咸蛋芥菜粥,趁热入口,十足惊艳。杜家庄两位公子嘴挑,家厨都是手艺顶尖的名厨子,可即使这般,平心而论,都不及杜言疏捧在手里这碗粥美味。
  “宋公子好手艺。”杜言疏端端正正放下碗,不禁赞道,这一点,倒是比引之强多了,在他记忆力,引之除了是个烧烤好手外,别的料理可以说一窍不通。
  宋离笑:“得了这声夸奖,晚辈这些年勤练厨艺当真值了。”
  ……
  吃罢饭,宋离让杜言疏躺回榻上,再次为他探查灵脉。
  屋中炉火烧得暖烘烘的,安息香腾起的烟雾依依袅袅,与冬日淡泊的日光缠绕在一起,宋离的灵流趟过杜言疏四肢百骸,温暖又安宁,杜言疏不知不觉又有些犯困了。
  他迷迷糊糊地想,自己在这宋公子面前,不是受伤就是犯困,成什么样子……
  “灵脉已无大碍,前辈再歇一会儿罢?”声音软软地缠在耳畔,杜言疏胡乱地点了点头,意识变得轻飘飘软绵绵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依旧能感觉有人守在身侧,似在自语。
  “你在任何人面前,都这般毫无防备的么?”
  “如果换了旁人瞧见你这副样子,我会杀了那人的。”
  炙热又柔软的事物覆盖在他眼皮上,杜言疏浓长的睫毛颤了颤,早已失去了意识。
  梦回蜃炎岛,熔渊翻涌,热浪将一切化为灰烬,那人站在岩浆里,对他笑:“小叔,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
  醒来时一头一脸的汗,被子捂得严实,惊魂未定,夜半时分寂寂一片,杜言疏抹了把汗,再无法入睡,辗转片刻索性披衣穿鞋,打算到园子里吹吹风。
  他还未推开房门,便听到院子里有声响,顿了顿,心下疑惑,下意识敛了气息,从门缝往外瞧去。
  这夜月色朗朗,清透的光将院落照得分明,斑驳的枯树影中站着一个人,苍白的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直延伸到游廊里。
  杜言疏也瞧得分明,此时宋离身上所散发的灵息,与白日里很不一样,怎么说,周身弥漫着一种冰冷的肃杀之气。
  宋离侧对着他站了片刻,便有信灵来访,除了信,似乎还送来了别的什么东西,宋离掂在手里,片刻仰头服下。
  站在杜言疏的位置看不大清信灵的族徽,只见宋离眉头越拧越紧,面色晦暗,草草回了信,便挥袖让信灵捎了回去。
  看到此,杜言疏忙转身轻手轻脚回到床榻上,褪下外袍中衣按原先的位置摆好,不动声色再度缩回被子里去。
  他头刚沾枕巾,就听到极轻的推门声,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床榻边停下,一道黑影压了下来,气息逼近,杜言疏闭着眼不动声色,呼吸匀长,俨然一副熟睡未醒的模样。
  宋离俯下身小心翼翼地替杜言疏擦去额角的汗,指腹蜻蜓点水般掠过眼尾的泪痣,在榻边坐了片刻便又起身离去了。
  待脚步声消失,杜言疏蓦地睁开眼,松了一口气。
  他不明白,宋离这样百般讨好接近自己,究竟图的什么,自己如今也没什么可让外人眼馋的了。
  而且,这位宋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
  翌日,杜言疏将自己打理妥当,便去与宋离辞行。
  这一趟来无兮镇,已过了六七日,且猫鬼已调服干净,镇中失魂患者也都似做了一场梦,记忆恍恍惚惚又回来了。
  此时说要回去,顺理成章,也不会让人起疑。杜言疏虽觉得自己身上没啥可图的,但这宋离举止行事诡秘令人琢磨不透,修为灵力不可估量,绝不简单。
  他从不信世上有无缘无故的好,宋离接近自己必是有目的的,杜言疏也没想过自己能顺顺当当的离去,既来之则安之,先探探口风,自己这命是宋离救的,大不了赔给他便是了。
  “前辈为何如此仓促决定离去?”宋离面上毫不掩饰的失落。
  对方如此坦诚地表现出失落,让杜言疏一时不知所措,定了定神道:“我伤已经好了,麻烦了宋公子这么久,怎好再叨扰下去。”
  “不麻烦。”宋离脱口而出。
  “……这……”对方不按常理出牌的表现让杜言疏不晓得该如何接。
  “是否晚辈招待不周,得罪了前辈?”望向杜言疏的眼神可怜巴巴的,让他一时恍惚以为是引之在与他撒娇。
  杜言疏不善于应对死缠烂打,对方曾救了自己的命,又是外人,不能像待引之裴匀一般以圆寂脸相对……正在思索如何作答既不失礼又让对方无法挽留——
  “既然前辈已经决定,那晚辈替前辈收拾收拾行李罢。”
  “……有劳了。”万没想到对方突然这么爽快,杜言疏一时愣愣的。
  其实杜言疏没有行李,却被宋离收拾出了一个小包裹,拿在手里掂了掂,还真有些分量。
  “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请前辈笑纳。” 瞧杜言疏面有困惑之色,宋离咧嘴道。
  “多谢宋公子。”杜言疏将包裹抱在怀里,一时竟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给这宋公子的,且不知宋离的底细,又不敢贸然请他去杜家庄做客……
  宋离面上虽笑得和气,一双眼睛却定定地看着杜言疏,似能看穿对方的心思:“前辈可否答应我一个请求?”
  “宋公子请讲。”
  “正月十五上元节,晚辈正好有事去一趟观津城,可否邀前辈到观月津喝杯灯会酒?”
  杜言疏心中虽有疑虑,面上却云淡风轻:“好,一言为定。”
  ……
  离开宅院不远,杜言疏便在街市上瞧见面色阴沉的唐文清,与此同时,唐文清也朝他挥了挥手,急急的走了过来:“杜前辈,这几日我寻遍无兮镇各家客栈,也寻不见你。”
  “……唐公子,出什么事了么?”杜言疏瞧他面色焦急,微微蹙眉问道。
  “前几日易家死了个女修士,易家人说……是前辈你……杀的……”
  “……易家?”蜃炎岛易家,如今已大不如前,这些年易家人背井离乡,一直记恨着引发熔渊异动的杜言疏杜引之。
  杜引之早已魂飞魄散,杜言疏又一向深居简出不问世事,他们也寻不着找茬的理由,一直将那股怨念怒火压在心里,不得发作,没想到今儿倒是爆发了。
  “前辈,敛息!”唐文清突然面色一滞,拉住杜言疏的手腕将他拖到身侧的一个巷子里。
  猝然被触碰,杜言疏寒毛都立起来了,可当下的状况却由不得他顾及自己的小毛病,两人隐了气息,贴墙站立,便瞧见六七个穿着易家标志性红衣的修士从大街上走过。
  “方才我明明感知到杜言疏的灵息,怎突然消失了?”
  “在附近找找罢。”
  众人提着剑,气势汹汹,正是一副要将他碎尸万段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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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唐公子,手,松开引之:唐公子,眼神,移开
  引之:唐公子,整个人,滚开
  唐文清:瑟瑟发抖
  小叔:……唐公子为何怕我?
  ……
  似乎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呢~
  引之:没关系下一章又可以装哔救小叔啦~

  ☆、相救

  唐文清其人, 属于那种自小乖巧从不撒谎的好孩子, 养尊处优惯了, 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此番躲避那几名易家修士,紧张得只顾着拽住杜言疏的手腕忘了放,额角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子。
  眼看那几位红衣修士渐渐走远, 杜言疏总于忍无可忍,晃了晃被唐文清握得生疼的手, 面上客客气气道:“唐公子, 手……”
  唐文清却仍是一脸凝肃, 手完全没松开的意思, 极其郑重道:“前辈,我带你离开这。”
  “……唐公子,不用劳烦……”杜言疏话还未说完,就被唐文清拉着向巷子深处走……
  “杜前辈, 两年前在蜃炎岛, 晚辈因担心引火烧身,置前辈的生死于不顾,这两年来我每思及此都懊恼羞愧不已, 此番终于寻得补救的机会, 晚辈定不会再让前辈如两年前那般任人欺负!”这番话说得颇有慷慨激昂之意,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
  “唐公子,手……”杜言疏再次强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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