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人侄儿有点撩[重生] 作者:菊长大人【完结】(31)
小叔:……随你
引之:这,才不是谣言
……
回来啦虽然有点短小~不过好歹是甜甜的嘛
作者:小鱼儿你别老玩这些骚操作~马甲掉了知道错哼小鱼儿:直接扑上去吻住小叔就好了嘛
掉马什么的不要着急嘛~可能还有几章,让鱼儿先作死得够够的被暖得不知所措
☆、护送
杜言疏面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风轻云淡的, 拉着缰绳慢悠悠走着, 似郊游散心,只不过这正月天气有些过于冷了,风一吹来寒意便窜到骨缝里。
“前辈什么时候晓得的?”宋离笑吟吟的问,顺手将自己捂暖的外袍披在杜言疏身上。
杜言疏没有拒绝, 眼睛直视前方淡然道:“方才,你打散易云灯的灵脉,用的不正是噬灵咒么?”
噬灵咒是鬼族秘术, 鲜少人晓得。唐文清看不出来, 不代表他看不出来,易云灯兴许也觉察了, 只是他已到了这个境地,知不知晓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前辈为何不对我出手。”宋离语气平缓地问。
“打不过你。”杜言疏坦诚道。
宋离笑:“不会, 若是前辈, 我决不还手。”
杜言疏不答,扯了扯缰绳, 一下子便策马走到宋离前方去了,宋离嘴角噙着笑, 深深地看着前方素白的背影,没有即刻追上去:“前辈不信?”语尾微微上扬。
“信——”杜言疏冷冷地抛下一个字,三翻四次救自己,这般费心费力, 总不至于转头就把自己杀了。
宋离似笑非笑,微微挑眉。
“我只是想不透,宋公子图什么。”虽然听起来像问句,却是陈述的语气,他自然晓得宋离不会轻易告诉他。
宋离莞尔:“先前说过,晚辈倾慕杜前辈已久。”
杜言疏嘴角抽了抽:“宋公子这话容易让人误会。”
宋离但笑不语,片刻道:“具体因由,待上元节举樽共饮之时,晚辈再细细说来。”
“好”,杜言疏点了点头:“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及这几日的照顾,我定会寻机会报答。”言下之意,我并不打算欠你鬼族人的恩情。
“前辈若是真想报答晚辈,那就再答应晚辈一个请求好了。”
杜言疏心里咯噔了一下:“宋公子请说。”他面上虽不冷不热的,但毕竟知晓对方是鬼族人,昨夜又窥见他在院子里传信,心下难免担心对方提出一些丧心病狂违背正道的请求,如果真是那样,大不了把命还给他就是了。
宋离瞧出杜言疏眉眼间隐藏的顾虑,咧嘴道:“前辈莫紧张,我只是觉得前辈前辈的叫,太生疏了,想换个称呼,就是不知前辈愿不愿意?”
“……宋公子想如何称呼我?”没想到竟然是这样请求,杜言疏一时有些懵了。
“小疏——”
声音很轻,对杜言疏而言却如雷贯耳,直觉全身血液都往脑袋上涌,一阵头晕目眩。
“宋公子,你到底……”杜言疏声音都发颤了。
小叔,这辈子只得一人叫过,也只能那一人有资格如此称呼。
“晚辈在小疏和阿言间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觉着,小疏听起来亲近些。”宋离淡笑着解释道。
杜言疏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平复心绪,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静下来才发觉额角已浸出细细的冷汗:“宋公子,请别打趣我了。”
他整个人就似脱力了般,拽着缰绳的手黏糊糊的,一颗心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前辈果然还是不愿意么。”似乎是意料之中,宋离面上是云淡风轻的失落。
杜言疏声音轻飘飘的:“那两个字,只有一人叫得。”
顿了顿,又道:“同音也不行”,声音是不容置疑的坚定。
沉吟片刻,宋离深深看了杜言疏一眼:“杜前辈真是念旧之人。”
“过往之事,别提了。”说着便狠狠一扯缰绳,玉花骢向前疾驰而去,宋离也紧追而上。
两人策马疾驰了一阵,刺骨的风将纷乱的思绪吹散了,杜言疏终于冷静了下来,马步渐缓,也没忘了问正经事:“宋公子,易家那位女修士,也是狂骨教徒罢?”
宋离正色道:“是,正是那日对前辈使用幻术之人。”
杜言疏淡淡点头:“多谢宋公子在除却异教徒之余,还记挂着帮杜某夺回不归剑。”
宋离摇头:“不归剑并非我寻回,那狂骨教徒也并非我所杀”,顿了顿,又自嘲似的轻笑:“或许前辈不会相信我所言,但,此事在查清楚之前,前辈请务必小心些,特别是身边亲近之人。”
杜言疏面上不言不语,心头却略略一跳,这句话所指再明显不过。
“晚辈冒昧问一句,前几日杜前辈身处险境险些丧命,前辈的侍见,为何迟迟不出现?”宋离的语气平稳冷静,无一丝一毫奚落嘲讽之意。
“那是因为无兮镇已结了天灵……”话说了一半他便禁声了,捉猫鬼那日易家人并不在无兮镇,更无天灵界一说,况且即使是结了天灵界,血绊也是能感应道主人的危险的……
宋离不置可否,半晌后轻声道:“如今狂骨教徒渗透到各大世家门派,前辈还是多留心些好。”
杜言疏不语,一方面这宋离不过是萍水相逢相处了几日的鬼族人,他的话自己实在不应该信,更不应该因为他所言而怀疑身边最亲近之人,可另一方面……杜言疏心里实实在在生了一个小疙瘩。
……
日落之前,两人策马回到了观津城,眼见就要到杜家庄门前,宋离停下了马:“前辈,与你行至此,晚辈也该回去了。”他心中明了,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光明正大进杜家庄实在不合适。
杜言疏也扯了扯缰绳回头凝望,嘴唇动了动,挽留的话语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点了点头道:“宋公子,这几日多谢了。”
即使晓得对方接近自己定有所图,但毕竟受人恩惠,还是救命之恩,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道义上,杜言疏都无法将宋离当做人人得而诛之的鬼族人看待。
不论他的目的是什么,自己确实是因他的所作所为而活了下来……
宋离笑:“上元节灯会,晚辈来接你。”
闻言,杜言疏嘴角抽了抽,抛开身份他确实对这晚辈印象不错,可他偶尔抽抽风说出一些暧昧不明引人遐想的话,也让自己无法消受:“好,七日后见。”
“在此别过了。”宋离朝他拱了拱手,又自语似的喃喃道:“七日,好久吶……”
好巧不巧杜言疏又听得分明,他脸又抽了抽:“……宋公子保重。”
宋离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笑,半晌没有动作,杜言疏也笔直着身子坐在马背上不动,彼此莫名其妙的僵持着……
“前辈先走,不然我舍不得离开。”
“……”杜言疏再不想言语,转身便朝街的另一个方向疾驰而去,都不带半点犹豫的,宋离则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直到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暮色中才转身离开。
他调转马头慢悠悠地往回走,微不可察地呼了口气,重来一次,原本只打算远远地守护着他,却忍不住再次走进他的生活里,并且以另一个更平等,也更有趣的身份……
终究是想要得到那个人。
……
杜言明看到弟弟全须全尾地回来,顿时松了一口气,朝他身后瞧了瞧,见无别人,又拧着眉头问道:“柏旭呢?”
杜言疏面上无波无澜:“我让他去办些事情了,稍晚才回来。”
闻言,杜言明面色终于彻底缓和过来了,一旁的裴匀摇着扇子笑咧咧道:“我就说嘛,三哥哥不会有事的,当日柏旭一路赶了过去,他怎会让三哥哥有事呢,师尊您就是瞎操心。”
杜言明摇头苦笑:“你平日里消停些,我便不那么操心了。”
“那我还是让师尊多为我操心些好,这样,师尊就没机会念着旁人了。”裴匀摆出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眼睛都笑弯了。
杜言明勾了勾唇角:“又胡言乱语,罢了,讲不过你。”虽然是无奈的语气,话语间却分明藏着宠溺的意味,杜言疏晓得,如今的兄长是欢喜的。
裴匀眨了眨眼笑:“那是因为师尊对我太过纵容,舍不得骂我罚我。”
“……”杜言疏将头埋进茶杯里,坐了片刻便起身告辞回归荑园了,总觉得待下去太不识趣。
一路上天空又飘起了细细的雪,曾几何时,也有个人在他身边死皮赖脸撒娇,对他无微不至地照料着……
罢了,比起伤春悲秋这些已经无法改变的事实,现下更令他揪心的,自然是柏旭的事。
过了子时,杜言疏正欲就寝,忽而听到一阵极轻的脚步声,踏在雪上滋滋滋地响,由远及近,杜言疏坐在踏上,轻声道:“进来罢。”
门被轻轻推开了,带进一股清寒之气,雪光漏进屋中,那人微微抬头,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三爷,还没歇下么?”
杜言疏声音不冷不热:“等你。”
借着雪光,柏旭看杜言疏只穿了件薄衫,绸布柔软,将身体的线条勾勒得分明,柏旭忙将房门合上,雪光被隔绝在外,屋中又变得暗而温暖。
柏旭也不坐下,笔直的站立在门边上,彼此静默不语。
半晌,杜言疏终于开口道:“为我取回不归剑的人,是你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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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引之:小叔小叔好喜欢你~小叔:嗯……这种时候……就不要叫小叔了!
引之:为什么,小叔小叔~
小叔(脸红):……住嘴……太羞耻了!
引之:哦,小疏~
……
掉马啃啃什么的当然是等到上元灯会嘛~
小叔:日常想吸鱼
作者:你不是每天都在吸么→_→
今天也是有点甜的对吧~
☆、叛徒
“是——“柏旭声音平稳, 没做多余的解释。
杜言疏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道:“你过来, 我给你探探脉。”
柏旭身形颤了颤,仍站在原地不动,半晌开口道:“三爷,我……”
“我前脚刚去捉猫鬼, 你后脚赶到,看到我被那狂骨教女修打落无兮湖,本欲去救, 不料宋离先你一步, 所以你便去追那女修替我夺剑,又将剑让小姑娘送与我, 可是这样?”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将柏旭不想听到的部分都略去了。
适应了黑暗,又有雪光从窗纸渗入, 模模糊糊能看清彼此的五官, 柏旭眼神闪烁:“属下无能,没能及时赶到, 害三爷——”
“柏旭,宋离这几天没少为难你罢?”杜言疏截了他的话, 语气里是无奈与关切,从柏旭的声音气息判断,应该是受了些伤的。
柏旭垂下头,不答。
“我给你调理灵息。”杜言疏叹了一口气, 他怎会不知,柏旭闭口不言,正是因为他不能给自己探灵脉。
修习鬼族邪术之人,若非修为已深不可测,只稍稍一探灵脉,便明明白白了。他万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柏旭。
他既然身处无兮镇,却迟迟不现身,也不亲自把剑交给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因为担心宋离看穿他的身份罢。
柏旭依旧不动,轻声问道:“这事,是宋离与你说的么?”
这话等于认了,与其让三爷多此一举探他灵脉,还不如他自己开口承认了的好,横竖已经瞒不住了。
杜言疏答非所问:“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五年前。”
五年前,正是他将引之捡回家之时。
“为什么?“杜言疏想不明白,柏旭其人面上虽沉默严肃,一副不好相处的模样,但自小一道儿长大,他心底有没有恶念,自己应该是看得最清楚的,怎么会……
柏旭沉吟片刻:“和所有人一样。”
想要拥有无上的修为灵力,达到寻常修士无法企及的境界,而修习邪术则是实现这一切的捷径。
杜言疏蹙眉:“难道杜家的术法剑招还不够么?”
柏旭虽是侍见身份,杜言疏却从未将他看做下人,藏书阁随他进出,里面的典籍也随他翻阅学习。
“太慢了。”柏旭明白,凭他的资质,若是正经修炼,终其一生怕是都达不到自己理想的境界。
“你究竟在急什么?”杜言疏不解,平日里自己待柏旭也算宽厚随性,从不会要求他去做一些不可能的事。
沉吟片刻,柏旭一改往日的无波无澜,咬牙一字一字道:“三爷,是你太天真蒙昧,从来看不清身边的威胁。”
杜言疏猛然一凛,柏旭几时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过话?”你口中的威胁,可是指引之?”
“是他,也不仅是他,当时杜引之初露锋芒,多少人背地里议论理应他来继承杜家家主之位,又有多少人怀疑当年宋斯如就是老爷的……私生子。”
杜言疏的语气终于染了点怒色:“他不是,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对,即使他不是,也难保他不觊觎家主之位,更难说以后会不会出现觊觎之人,更何况许多人对杜家庄虎视眈眈……”柏旭撕下平日里不动声色的面具,声音因情绪的波动有些抖。
“你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又很有说服力么?”杜言疏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神色模糊的柏旭,质问道。
柏旭愣了愣,不应答。
杜言疏放缓了语气:“什么正道邪道暂且不论,修习鬼族邪术极易被心魔所侵,光凭这一点就不值。”
顿了顿,看柏旭一张脸沉着,叹了口气道:“你身上有伤,先过来让我瞧瞧,旁的事……只要你别再泥足深陷,我不会说出去。”
柏旭抬起头,漆黑的眸子似有一簇幽蓝的火在跳动:“三爷,你对任何人都是如此。”说话间已移身至杜言疏近前,从上而下,居高临下看着他。
杜言疏拧着眉,不解道:“柏旭,你说什——”话音未落,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冲击而来,杜言疏心中一凛,忙运转灵力试图张起屏障抵御,却为时已晚,顿感浑身经脉酥麻,片刻便动弹不得,再使不出一丝灵力!
“三爷,你对人总这般毫无防备,可不行吶。”柏旭的声音浮于半明半昧的雪光夜色中,不真切,他蹲下身子,以半跪的姿态凝视着杜言疏,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平日里的严肃克制荡然无存。
四目相对,杜言疏面上不露半分颜色,声音平和道:“我自然不会对你设防。”
闻言,柏旭微微挑眉,旋即勾起唇角:“三爷,你身边的人本来就该是我,可偏偏来了个杜引之,他死透了后,现在又来了个宋离。”
说着抬起手捏住杜言疏的下颌,微热的指尖触碰冰凉细滑的肌肤,柏旭用指腹贪恋的摩挲着:“三爷这些年,可知属下的心思?”
杜言疏现下动弹不得,只能任对方揉捏摆布,眉尖抽了抽,阖上眼轻声道:“修习鬼族道术有损心智,你若再不悬崖勒马,便晚了。”他将柏旭现下的所作所为,喜怒无常,都归于修习邪术使其性情大变胡言乱语。
暧昧的夜色中两片薄唇微微扬起:“是你太迟钝了,若非我已有此念,又怎会修习鬼族道术?”
他半跪在地上,微微抬头仰望着依旧清疏似冷玉,毫不动容的三爷,捏着下颌的手指越发灼热,轻抚而上搓弄着杜言疏没有血色的唇。
“你想怎样?”杜言疏面上无波无澜,心中却是诧异又难过的,他未曾想过有一天柏旭会如此对他,毕竟,他身边只剩下兄长和柏旭了。
柏旭轻笑:“以下克上——”顿了顿,敛了笑沉声道:“与杜引之做一样的事。”
杜言疏抬起细长的眼眸,从牙关挤出清冷的声音:“引之他没有。”
柏旭嘴角抽了抽:“三爷,你自己都不知道,只有提到杜引之,你的情绪才会稍稍有些波动。”
杜言疏心中一跳,沉下声道:“那又如何?”
“三爷别忘了,我才是你侍见,你身边唯一的人。”柏旭咬牙道,五指下移轻轻捏住杜言疏的喉咙:“况且,那个人已经灰飞烟灭了。”
杜言疏微微眯起眼,语气清冷又不失威严:“你清楚便好。”
他一说话,喉结便上下移动,柏旭的手因常年持剑有细细的茧,指腹饶有兴味地摩挲着微微凸起的喉结,瓷白的色泽浮动于雪光中,手感细滑清凉,让人忍不住想一口咬下去!
被柏旭这般肆无忌惮地摸着,杜言疏身上早已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他眉头越拧越紧:“柏旭,你知我不喜被人触碰。”
柏旭冷冷一笑:“我便是知道,才一直不敢妄为,可结果还不是便宜了别人?”
杜言疏深吸一口气:“胡言乱语。”
“是三爷你太无知无觉了。”
多少人想睡你——这句话柏旭终究没说出口,但他作为旁观者最清楚不过。
“……”杜言疏从未觉着自己有什么值得别人惦记的地方。
“那个宋离,你可知他是何人?”灼热的指尖沿着对方脸部轮廓游曳而上,轻柔地抚摸着杜言疏眼尾的血红泪痣。
“我知他是鬼族之人。”
“三爷,他可是鬼族的圣君吶,三番四次救你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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