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可是恰好的,门铃声却是突兀的响了起来——正当鸣人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时,眼前却是映出了一双睁开的黑眸——那里面满满的怒色让鸣人甚至有一种下一刻会被杀掉的错觉——于是他立即跳了起来,顺便惋惜了一下那稍纵即逝的睡颜。
“啊、来了来了——!”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了卧室,在佐助的低气压还没有漫出房间的之前、将那股骚动封印在了卧室里。
*-*
“——呼、好险。”
总算是封印了低血压大魔王的鸣人拍了拍胸口,再是慢悠悠的走到了玄关。他打了个呵欠,顺便看了看摆在鞋柜上的表——现在是下午五点过一刻。
“这个时候上门……是哪个啊、”
这样喃喃着打开了门。
“下午好,鸣人君——”少女的声音到了一半就停止了。鸣人看着面前这个比自己矮了大半个头的少女的脸忽然之间从略微的红晕直到彻底红透——然后他才想起自己从前天开始就是只穿着一条睡裤在家里晃荡的。包括今天中午,佐助上门的时候,自己都一直是这副打扮——
“啊啊啊啊啊啊雏田你等一下!!!!我等下再来开门!!!”
他立即关上了门——然后日向雏田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连串的声音,然后半分钟后门被打开了——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请进吧。”
在她的面前,黑发的男人站在门口,看上去有些淡漠的眼睛直直的映出了她的身影——感觉到了雏田的目光,他却是坦然的放下握在门把上的手,语气平淡的说着,把门更加拉开了一点。
*-*
“那个、没什么的……我只是听说鸣人君一个人在家,所以想着是不是该送点东西,鸣人君正在养伤,营养跟不上……这个是家里做好的炖菜……请收下。”
“啊、谢了——正好也是晚饭时候了,雏田你就留下来吧?呃、虽然家里现在稍微乱了点……”漩涡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顺便看了一眼走进厨房的身影——这些日向雏田全部都映在了眼里,于是当鸣人再一次看向她的时候,她只是微微笑了一下,“没事,我是不会告诉他们的。”
“啊……”鸣人想说什么,但是想了一下,又不敢确认是不是真如自己所想,于是识相的闭了嘴。而是转而问,“那我帮你拿点东西喝着?呃、不过家里也只有苏打水什么的了……”
“不、没什么……鸣人君你就自己自便好了。”
“啊、不用客气啦——”鸣人大咧咧的挥了挥手——那一刻他并没有看到少女脸上一瞬间闪现过的、有些失落的表情——但是这些他完全没有看到。他关上了厨房的门,比外面客厅略有些高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嗅了嗅,再是顺着那似乎被加热的气息看向了灶台边的佐助。他甚至还围起了不知道统共才用过几次的、他家里有着小狗图案的围裙。鸣人走到冰箱前,打开了门,从里面拿出苏打水——这个时候他听见了灶上的火被升起的轻响。他扭过头,看着那黑发略微遮掩了白皙肤色的面容。“——喂佐助,你在做什么?”
“嗯?拿雏田给的炖品的汤来下面条……再顺便做点菜吧。虽然你家的菜都快蔫了——不过摘摘折折也能凑合着吃。”
“那是因为我平常都不在家嘛——那我等下来帮忙?”
“嗯。”
佐助点点头,筷子敲着铁锅的边缘,发出细碎的声响。
*-*
“看着火——等汤冒泡了就把火调小,再把面条放下去,这些你都懂的吧?”
“嗯。——交给我就好了啦。其实我也可以切菜的啦。”鸣人略微偏了偏头——这个厨房的空间实际上并不算大,而且加上他跟父亲波风水门也都是在军队中的关系平常也不回家,所以也从来无所谓——只是这个时候,厨房里站着两个成年男人,加上厨房本身的温度,都觉得有些热的过分了。
甚至觉得空气中又若有若无的飘散着那股气味——那是属于Omega的气味。两人在一起也有六年了,佐助也因为被他标记了的缘故从而气味中也包含了属于他的气味——这不同于自己第一次抱他时那种明显诱惑性的、令人无法抗拒的香味,而是更加隽永的——象征着属于他这个Alpha的气味。他忍不住伸出手,从身后抱住了佐助,再在前方的小狗图案上交叉。出乎意料的没有被拒绝。
“——佐助。”
“嗯?——怎么了啊你、”
“我说啊——”鸣人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他的脸庞,“你在生气?”
“不、没有。”但是话出口了佐助就知道鸣人肯定是不会信的——这个男人的直觉好的惊人。加上两人毕竟也在一起了那么久,自己在想什么他当然也一清二楚。
于是只有叹了口气。
“我在想你的伤……还有那件事。”这是事实——虽然还是略有隐瞒。不过这样就已经足以骗过那家伙了。果不其然,佐助看见那双直视着自己的蓝眼睛闪烁了一下、同时抱住自己后腰的力度也变得更紧。
“放开。好热。”
“不放。如果当初不是我帮你挡着的话、那颗子弹就射在你的心脏上了。”
“我没那么脆弱。——再说了、他们也不会真的杀了Omega。”佐助皱了皱眉,同时手上也还在切着菜——他刻意的忽视此刻萦绕在自己耳边的温热的吐息,却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顺势的更加贴近了身后的人。
“我知道——我知道的。”就像纲手说的那样——无论向佐助下手的是早�c-h-a��暗处觊觎已久的某个家族、或是那暗示着一些更深的、不为人知的组织——他们实际上都不会真正伤害到佐助。因为他或许是这个国家唯一一个正处于生育年龄的Omega——即便因为自己已经标记了他、因而大多数Alpha都无法对他下手都是一样的。
“——但是我还是怕佐助受到伤害。总觉得……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会杀了那些人,然后我……”这样说着鸣人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了。这些话全是发自于他的内心——他甚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但是又觉得如果真的出了这种事的话、自己真的会这么做。
“我说啊——佐助。要不等这个研究真正结束、你再也不是珍贵的Omega,我也可以退役以后——我们就去某个很遥远的地方,那个时候再生几个小孩,然后过一辈子……你觉得怎么样?”
“……”佐助将切好的菜放到了一旁。——随即他转过身,身后的人受惊退开了几步,这让他能够完全的望进那双苍蓝色的眼眸。厨房的光线有些黯淡,因而此时看起来那双眼眸是更深的、更像是夜晚的海洋的颜色——其中闪烁着的光芒因而也像是星光投射在了这样的海面上。
他知道这已经过界了——但是或许从六年前、从这个冒冒失失的金发少年第一次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一切就会注定往这个方向发展——他之所以愿意接受标记是因为身为一个Omega不被标记就会变得危险、他愿意接受他成为自己的Alpha也是因为他足够强悍能够让自己不被别人觊觎、他们之间本来应该只是身体上的结合而与所谓的感情无关——但是这一切却还是在那时就已经注定好了的。就像是铁轨。总是得通往某个终点。
于是他只是看着他。
“听好了。鸣人。我就说一次——这个世界上、这个国家里,不仅仅我一个Omega……只是他们都失败了。只有我成功了。”
“所以你觉得——为了再培养一个完全的Omega,他们会想对我、甚至是对我们。”
他深吸了口气。
“他们会做什么?”
*-*
“——军方给我找了个Alpha。”佐助一进门就开门见山地说。同时脸微微侧过、不让自己去留意那泡在液体里的黑发少女、而是盯着大蛇丸那张在绿光下更显苍白的脸。那张如同苍白而有着细长的眼的脸上慢慢的勾起笑容——他莫名的因此想到了故事里诱人触碰禁忌、让人感受到痛苦的蛇。他站稳了。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他。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呢——毕竟这个研究所也是这个国家的财产嘛。”大蛇丸说着,但脸上的笑容却更加加深。“那么——佐助你觉得那孩子如何呢?”
“那家伙跟我同年,而且没有任何经验——我想他们应该是搞错了什么。实话说,我认为那家伙除了比一般的Alpha在遗传上优越一些别无优点。”佐助直截了当的说。“实际上我觉得这并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