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len出席了组织的首脑会议,推翻现任政权计划的第一步就是趁总统出行的机会进行暗杀行动。五天后,总统将出席博物馆建馆纪念日并做讲话,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现场勘测的任务就交给了Galen和Annie。
两个人走在街头,风吹起了他的风衣飘荡起她的长裙。马路上不时有政府军的装甲车游弋巡逻,黑洞洞的枪口就在身旁掠过,这对年轻人象所有的情侣一样,挽着手走进了宏伟壮丽的大博物馆。
Galen负责观察和制定潜伏地点和撤离路线,Annie负责望风和警戒。Annie站在古老的博物馆里,并不比任何一座雕像逊色,也不比哪一座雕像更有温度。在Galen轻轻跃上窗棂攀上穹顶的时候,她几乎只要站在大厅中央,就能吸引大多数人的视线——那么美妙的身姿,那么美丽的女孩子,是上帝的杰作,可惜如冰雕雪塑一般没有暖意。
回来的路上经过市中心的一个报亭,Galen要买一份报纸,在等他付帐的时候,一辆军车路过,车上的军人冲Annie吹起口哨,Annie转过身将脸轻轻埋进Galen的肩头。
在地球另一端,A大队基地的会议室里,大队长正和中队长们商讨下一个任务计划,说到狙击阵地的设置和几个狙击手的安排。三中队队长突然说,“铁队,给我一支烟。”
队长又开始抽烟了,而且变本加利,窗台上重新覆满了厚厚的烟灰,可以用一根手指清晰地反复地写下两个字,那个现在没有人再轻易提起的名字。再没有人推开门进来,帮他打开窗,然后站在星空下对他微笑。
门还是被推开了,许三多穿过满室烟雾把一大盒东西放在办公桌上,
“这是他让我在你戒烟失败的时候交给你的。
他怕你有一天忍不住需要帮助。
他走前那天用了一整天的时间到市里好不容易找来的。”
袁朗盯着那个装着戒烟糖的盒子,猛的站起身,不管身后带翻的椅子,他推开许三多,出了房门,穿过走廊,奔下楼梯,越走越快,最后奔跑起来,直到扑倒在熟悉的靶位,把脸紧紧抵在吸饱了那人汗水的沙地上,成才!
================7月26日===================
10 向日葵
在Annie的帮助下Galen很快溶入了组织。这个女子安静而忧郁,雅致的象一幅油画,行动的时候却从不犹疑。她的眼睛总是平静如水,可是在看向Galen的时候,会泛起波光。
博物馆记念日终于到了。Galen和小组收拾好东西,就要出发。上车时,从Annie身边走过,擦身而过的瞬间听到她轻轻说“快些回来”,Galen有一丝恍惚,好象有人也曾这样在他耳边说过,“等着你。。。要回来。。。”。
车子在稍远处停下,几个人混在游客中向博物馆走去,路过上次买报纸的报亭,报亭的玻璃窗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杂志封面、被圈点出来的报纸头条和路人随意涂鸦的字母。他们分散开来,Gale背着袋子一个人拐入后巷,从相邻的院落翻入,由外墙一间狭小的窗台跃上二楼,转过斜斜的楼道,攀上天花板,来到了大厅穹顶的上面,隐在一丛浮雕之后。
大堂里播放着门德尔松第3交响曲, Galen打开袋子,在激昂又有几分伤感的旋律中,迅速而轻捷地组装,额头前的一绺头发随着手臂的动作轻轻晃动,当他抬起眼帘,一支巨大而华丽的狙击枪就稳稳地cao在手中。活泼的快板中瞄准镜从人群中掠过,穿着考究的上流人士、便衣警察、政府官员。。。小组成员已经到了预定的位置。当音乐停止,人们有些s_ao动,总统在保镖的护卫下出现在视野中,他走上讲台,十字准星已经套住了他白发苍苍的头,往下移动,对准了他的前胸。演讲中的总统用手扶了一下眼镜,食指轻叩,轰然枪响,会场大乱。
Galen扔下枪,转身疾走,边走边摘下手套塞进裤袋,脱下外套,反转过来重新穿好,当他从窗口闪出跃下博物馆旁边的巷子时,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晶亮的皮鞋上没有一丝灰尘。可是不远处有枪支的碰撞和整齐的脚步声向这边急急而来,一时前后并无遮蔽。
就在这时,暗处闪出一个俏丽的身影,扑到他身前,把他的头拉埋在自己的颈边,Annie栗金色的头发里有熏衣Cao的香气。“此处已经戒严,快快离开!”警察头子对小巷里一对衣冠楚楚紧紧相依的恋人不耐地喊叫。
于是穿着晚装的年轻男女挽着手转身跑开,沿着石板拼成的古老的街道,酒红色的裙裾漫漫招展,长长的卷发象花朵在夜色中盛放,跑着跑着,身边的Annie笑了起来,这是第一次听到她的笑声,清脆的随风飘荡。
现场其他成员在第一时间确认,任务完成,总统被刺身亡。Annie是私自随后而去的,接应到了Galen。第一步行动成功后其余的计划可以按步实行了。
在第二天黄昏时分欢庆的酒会上,找不到Galen。Annie出来向后院走去。
暮色中Galen倚坐在花园的短栏上,西服外衣已经脱下,用一支手勾着随意地搭在肩头,白衬衣领口松开,领带松松的挂着,衬衣袖子高高卷起,两条长腿闲闲地支在地上,额前的头发垂下半掩着眼睛,正望着远远的方向,那里平林漠漠,烟雾如织。Annie走到他身旁,也轻轻靠在围栏上,“在想什么?想你来的地方?”
我来的地方?那个山里面小小的村子,那座Cao原上静寂的营房,那间桌子上总是乱堆着文件的办公室?还有一个人,他伤过我,救过我,教过我,他说要等我。。。
Annie 的声音缓慢而忧伤,“我不知道你来自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
“从我长大以后就随父亲四处流浪,为了他的梦想,到处奔波”
“我多么想念我的家乡,我长大的地方,那里有宽阔的河流,矮矮的农庄,无边的田野,和成片成片金黄色的向日葵。。。”
Galen不敢看她专注而隐忍的眼神,那会让他想起另一个人,当他从靶标上移开目光,就会看见自己倒映在那双眼睛里。
Annie轻轻地哼起歌来,
From high in the sky
Through the clouds and rain
Every familiar field
Seems like an old friend
When every hand that you shake
Is like a warm embrace
Could only be one sweet place
Home and the Heartland
。。。。。。
歌声中,Galen想起自己走前种下的种子,有没有发芽?
A大队接受了一个重要的境外任务,成天忙着开会研究方案,分析收到的大量情报资料,接受和熟悉新的装备。那些装备都是外国制式的,上面没有任何标签和标记。
袁朗胳膊下夹着文件袋带着吴哲从会议室出来,路过花坛,忽然站住脚步,发现什么时候长出了几根一人来高长长直直的叶杆,劲瘦的茎杆如笔直的标枪,在绚丽的花丛中坚忍无言的矗立。
“这是在接到命令的当天晚上他种下的。”吴哲站在队长身旁,“他说,这就是他,无论在哪里都不会停止追寻光明。向日葵。”
“这是我,吴哲。这是我。”袁朗说完转身走向办公楼。
——这是我,守候着沉默的爱情,等待着离别后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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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国家利益
Galen递出去一张纸币,对方给他一卷报纸。冷清的广场上没有什么游人,只有鸽子在盘旋觅食。
“你的女伴很漂亮啊,而且对你很好”报亭的老主人望着Annie紧扎着风衣腰带的苗条背影。
“紧急状态不知什么时候结束,”Galen低头翻着报纸,“总统被害后局势更乱了,以后还要闹得凶呢”
“家里要来人了,地图准备好了没有,观光旅行没有地图可不好办呢”老人眯着眼注意着广场上的动静。
“我会抓紧,可我也是客人,只好客随主便。” Galen扔下一句话,“下周一我来取周刊”,说着要走。
“小伙子,当心点!”老人的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关切,Galen转回身弯起嘴角,一对梨窝在秋日的阳光下一闪而过。 然后他拿着报纸迎着Annie走过去,Annie手里捧着一袋热气腾腾的糖炒栗子。
Galen修长的手指剥起栗子来很好看,动作轻快、准确而干脆,Annie想起这是一双玩狙击枪的手,现在在给自己剥果壳,不由得想笑。和他在一起,似乎是这么多年来笑的最多的时候,可是似乎他从来不笑。
Galen走进起居室,看见James,那个为了一杯酒而结下仇的大块头,坐在沙发上不明所已地冲自己咧着嘴,眼珠子闪着幽幽蓝光,旁边有几个他的人,看似在各自休闲,其实这阵势一看就是在等着自己。Galen迎着他的目光,在正对面坐下,等着对方开口,两人中间隔着一张矮几,上面是一个大盒子。
James呵呵笑着,一手搓着自己的下巴,一手把那个盒子推过来,“这是你朋友送过来的,看看你认得不?”
“一定搞错了,我这里没有朋友。”Galen抬手打开盒子,一阵血腥气扑面而来,盒子里。。。盒子里是。。。!
“谁送的什么礼物啊” Annie和父亲从身后走来,Galen一下站起来,一个转身拥住Annie把她的脸埋在自己怀里,“别看!”,回过头冲James大喝,“你搞什么鬼!把这恶心东西拿开,吓着Annie怎么办?!” Annie脸色雪白,她不知怎么回事,但是她能感觉到Galen在因为愤怒而颤抖。
David瞄了一眼盒子,皱起眉头,“把东西处理掉!Galen你送Annie回房间,然后回来开会!”
这句话,结束了James自鸣得意却没有成效的试探,宣告Galen进入了核心圈,James吸吸鼻子却提不出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