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宇智波家收到了一份礼物。
一个半人高的盆栽,轮廓上看像是一个长发乱翘的男人,精巧的像是植物自己长成了那样的形状。
“佐助说那是谢礼。”鸣人躺在屋顶上嘟囔着说,“但我总觉得好像在哪看到过,莫名熟悉啊……”
一旁看书的卡卡西:“我家昨天也有人烧了一个听起来很相似的东西……”
那时候两个人都尚未察觉不妥。
五月份,伊鲁卡在教师本能发作,随手阻止了一起街头儿童斗殴事件之后,又见到了自己的学生佐助。
佐助冲他点点头:“伊鲁卡。”
伊鲁卡在心里默念他对卡卡西都是直呼其名没理由还叫我老师这是正常的,没什么好伤心……呜呜呜呜呜把我听话的优等生还来啊……
他捧着自己碎掉的玻璃心暗自伤怀了好一会,才对一脸莫名的佐助展开说教。
“虽然是对方先挑衅不对,但是打架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式……要跟同龄人好好相处……互相道歉……”
佐助耐心等他说完,才轻描淡写的开口:“我小时候有人这样挑衅,早就打了。”
伊鲁卡:“……”
说完他带着面码回家,一边走一边教训:“你也有错。一对多不是你这样打的……”
伊鲁卡:我需要和鸣人谈一谈。
时间到了六月 ,鸣人如往常一样的上班,才又回忆起好像就是这个时候,佐助绑架了卡卡西的那只狗,然后才有这一系列的事情。
他回头看了看家的方向,忍不住微笑起来。
在火影楼附近,鸣人又一次遇到了木叶丸。
“鸣人哥哥!我新书的企划通过了哦!”隔得远远的他就在喊,“要开始动笔啦!你看看吗?”
鸣人暗道这场景有点熟悉,随手接过他的策划文件打开一看。
书名《替你看世界》。
鸣人:这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这个题材是别人给我的……我上个月在终结谷,碰到了一个长头发的宇智波……”木叶丸絮絮叨叨的说着。
鸣人:等、等等……
“他问我是不是我写了柱间与斑那本书,我说是,然后他打开写轮眼……”
鸣人:“什么!!”
九喇嘛:“什——!!么——!!”
漩涡鸣人火影大人今天也很忧郁。
他的忧郁总是来自于这些小事。
FIN
番外
木叶,宇智波宅。
佐助用掌心贴一下面码的额头,又忧心自己试不准温度,弯下身用额头轻轻地碰了一下。
“差不多退烧了。”他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面码:“没有啦。香磷姐姐扎针一点都不疼啊!”
前些日子佐助和鸣人都身在村外,只好把面码寄养在隔壁邻居家,隔壁邻居户主医术高超区区感冒当然不在话下,然而那位大人对现代医学一窍不通,还奉行“为了让人们认识健康的重要性药必须要苦”主义,等到佐助重吾香磷一行人归来,面码看到针头高兴的差点没哭出来。
佐助心想,她扎你是不疼,刚进木叶医院学着给别人扎针的时候,我和重吾差点没被她扎成筛子……
他正坐在地板上,脊背笔直,表情放空,对着恐怖的回忆陷入了沉思。
面码眼睛骨碌碌转两圈,睡得太多这会就感到不太想睡,伸出只手抓抓佐助的衣角:“佐助佐助,我们聊天呗。”
佐助:“指甲谁给你涂的?”
面码:“阿飞叔叔。”
旗木宅,带土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带土揉揉鼻子:“谁在骂我?”
面码哼哧哼哧,披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伏在佐助膝盖上,用被子把自己团成团。
佐助知道这是鸣人和他父子亲情时段常用姿势,本想说男孩子不要总是撒娇,突然又想到自己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也是天天跟在鼬的身后,恨不得真的变成鼬的小尾巴才好,又忍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
面码咧咧嘴,在他膝盖上蹭了两下:“鸣人有跟我讲你们中忍考试的故事哦!上次�c-h-a��兜叔叔退考了!”
他的表情十分八卦,好像两个人在分享心照不宣的秘密:“原来大蛇丸先生以前是个坏人啊我说。”
佐助面无表情道:“哦。他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人。”
他想了想,手还放在面码的脑袋上没有动:“兜是大蛇丸的奸细。”
面码的表情瞬间扭曲。
佐助不像鸣人,波之国爬树那点破事也能嘚吧嘚吧说一整晚,他十分巧妙地避开了所有情节高潮,平铺直叙,趁面码还沉浸在“你、你怎么能剧透呢”的想法无法自拔,两句话结束战斗:“我们都没考上,鹿丸升级成中忍了。”
面码卒不及防被佐助透了个底掉,面无表情爬回床上,眼神空洞,作了无生趣状。
佐助完全GET不到他沮丧的点,满头问号,疑惑的看着要求聊天的面码自己爬走了。
半晌面码开口道:“原来兜叔叔以前也是坏人。”
佐助:“他现在也……不,现在勉强算是个好人吧。”
面码唯恐连以后的鸣人主讲的四次忍战故事会都要被剧透完,赶紧转移话题:“睡不着耶,作业还没写,不如写作业吧我说。”
佐助闲着没事,拿起他的工作材料漫不经心的翻看,随意道:“马上就放假了,干脆别去上学了。”
乖孩子面码痛心疾首的教育熊家长佐助:“怎么可以翘课呢。”
佐助轻描淡写道:“够强为什么要当教师?”
面码完败。
面码期期艾艾道:“可是我想去学校跟同学玩。”
佐助:“哦。本来你病好以后我要去水之国……”
面码双眼放光:“去找水月叔叔吗?带我去带我去带我去啦……”
佐助:这没脸没皮的样子到底像谁……
窗外狂风卷过,不一会儿下起雨来。
鸣人踏着水花进了玄关,把鞋子甩在一边,滴滴答答的一路跑到面码的房间。
“面——码——”他挂着两条眼泪,慢动作向前狂奔。
“鸣——人——”面码也从床上一跃而起,慢动作跑向鸣人。
介于鸣人“怎么可以抛下生病的家人”的心态,自从回来以后这种场面每天都要重演一次,上下班搞得像生离死别,佐助看的蛋碎无比,要不是从自己形象的角度考虑简直想贴个挖鼻孔表情在自己脸上,便于时刻反映自己的内心真实情感,给笨蛋父子制造一点琼瑶风生活环境中的不和谐音符以便两个白痴回到现实——他这样想着,饱含厌恶的看着鸣人一路跑进来在地上甩的泥点。
父子两个人咕咕唧唧,黏黏糊糊的不知道再讲些啥。
佐助悄悄站起来,掩上门,打了个呵欠。
面码昨天晚上还有点低烧,他和鸣人两个人轮班,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的下雨,泥土的气味顺着凉风从客厅里穿过去,佐助揉揉眼睛,随手拉了条毯子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后来是被压醒的。
鸣人用手臂勒着他的身体,佐助渐渐感觉胸腔里的空气有点不够用,睁开眼睛才发现鸣人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脸贴着脸,眼睛对焦都不清楚了,只能依稀看到一团他眼睛的颜色。
“我——说——你——啊——”鸣人拖长声音抱怨道,“居然鼓动面码逃学!”
佐助嘴角抽搐,突然感觉鸣人把手放在了自己腰下。
“出去玩都不想着要带我!”鸣人控诉道,“那不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家了吗?!”
——其实你真正介意的是这个吧!
“从我身上起来,你以为你几岁了?”佐助毫不留情道,“需要我走之前给你请个保姆吗?”
鸣人委屈的撇撇嘴,片刻之后找到了新的攻击点:“怎么可以带着面码逃学呢?!”
佐助:“无用的事没必要做。”
鸣人迅速领会了他的精神:“上学怎么会是没用的事!要不是有伊鲁卡老师,我都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