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仙只靠嘴 作者:callme受【完结】(40)
他第一时间给封郁传音:“我来解决便好,师兄专心修炼。”封郁去年心有所感,隐于大唐皇宫上,观察龙气流动,他乃应龙之体,体悟龙气于他大有好处。
封郁早半个时辰觉察到有淬体期大妖王疾驰向增城县,本欲出言示警,算出这妖怪乃石子砾机缘,不容旁人打断,便悄无声息折返,藏身周遭密林中,以备万一。他也不提自己就在附近,只道:“那你多加小心。”
那妖怪隐于云层之中,石子砾伸手一指:“大风车吱呀吱悠悠地转,这里的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起快乐的小伙伴!”
这是曾经陪伴一代人成长的央视少儿频道《大风车》节目开场歌,十架巨型风车拔地而起,嗖嗖吹风,将乌云一扫而空,还天地清明。
云层中的妖怪露出真容,这时节妖怪都流行不完全化人,多是人身兽头。这妖怪生得魁梧如小山,苍黑色牛头,头顶有独角。
这样貌不太有辨识度,随便哪个犀牛精大概都长这样。石子砾想着修为这么高不至于是无名之辈,出于谨慎,扯了张纸写下“鉴定符”三字,扔了过去。
鉴定符还未接近这妖怪,便被他一个鼻息喷碎了。但石子砾也弹出了提示,名称和来历都打了“???”,但种族探明了,并非他所以为的犀牛,而是“青牛”。
要说天底下的青牛精,还真有一个鼎鼎大名,石子砾喊了出来:“独角兕大王!”
这是《西游记》浓墨重彩描写过的妖怪,本体为太上老君的青牛,趁着看牛童子瞌睡,偷了太上老君的金刚琢下界作乱,金刚琢可收尽天下万般兵器,连孙悟空的金箍棒都被收走了,啥哪吒的风火轮、托塔天王的宝塔、雷神的锤都能吞下,逼得孙悟空请来了太上老君,方才将他降服。
那牛妖愣了一下,大喜:“好,这名字我喜欢,从今天起,我便是独角兕大王了!”
说话间,石子砾目光已在他身上逡巡了数遍,没看到有金刚琢类似物,原著中描写好像是个白色铁圈。不过也难说,人家要藏铠甲或者空间法宝中,从外面也看不出来。
他有心一试,口中念:“朝士兼戎服,君王按湛卢。”这句诗意指整个国家厉马秣兵,一位天子踏云而来,其手持一柄厚重、玄黑的湛卢宝剑,身后跟着千军万马,各个身着戎装、手持利器,呼啸冲杀,卷向青牛精,天子则立于石子砾身侧,指挥万军冲锋。
石子砾仍未停,不住念:“出鞘寒光惊满座,可惜千骏换双城。”纯钧剑为天子佩剑,有千匹骏马、三处富乡、两座大城不敌一柄纯钧的典故,另有一名天子手持纯钧剑而出,剑身光华绽放,雕饰深邃莫测。
“燕南壮士吴门豪,筑中置铅鱼隐刀。”大刺客专诸手持行刺吴王僚的鱼肠宝剑现身,剑身较短,似是可置于鱼肠中,如短刃,似匕首。
“遂令万古青霞坼,巨阙前开后窦通。”巨阙剑是大剑,剑身厚,剑锋极利。
春秋时期,欧治子为越王铸有湛卢、纯钧、胜邪、鱼肠、巨阙五柄宝剑,史称越五剑。现在凑齐了四把,石子砾肚中墨水有限,搜肠刮肚想不出有啥描写“胜邪”剑的诗,他就记得胜邪剑生有邪气,每铸长一寸,邪气便增一分,是以欧治子未铸全,只铸了一半,为残剑。
他便顺手在乾坤书页上画了柄断剑,剑身写“胜邪”二字,又画了个小人持剑,人身写“天子”。便又多了一位天子抱着宝剑而出。
这山寨版胜邪剑比不得其他四剑的气势,但五剑共存于世间,产生某种玄妙的感应,石子砾周身法力如泄洪般疯掉,巨阙剑横绝于空,湛卢、纯钧、鱼肠三剑纷纷靠拢,于它合而为一体。
青牛精早将第一句诗召唤出的千军万马吞吃了个干净,兵刃铠甲他都顺嘴嚼嚼咽了,本全不在意,只当这小妖怪吓傻了,凡人的剑再得吹捧,也是凡物,怎可能伤到他?
当两剑合一时,他不觉抬起了头,三剑合一时,他面露狰狞,蓄力袭来,奔至半途,四剑已合为一体,青牛精背后汗毛倒竖,发出哞哞牛叫,化为牛身,调头没命蹿逃。
四剑追击而去,却始终比青牛精慢上一筹。毕竟是坐骑类,技能点基本都点在了速度上。
石子砾急忙将剩余的法力都灌注到胜邪剑上,强行操纵着它追上四剑,尝试跟它们对接,无奈每每靠近,如逆流而行的小虾米般,都被无上神力弹开。
莫说胜邪剑被震得越发黯淡,石子砾都受反噬喷了两口血。他挺冤的,本来想着多召唤点名剑,威力不用太大,逼得这青牛动用金刚琢就行,看他此番下凡,到底偷没偷到这宝贝。
他本着玩玩的心态凑齐了越五剑,没见胜邪都召唤得很随意,谁料五剑一成了阵势,自行将他法力抽干了大半。这一击若不中,凭他剩下的零星法力,根本难同这青牛抗衡,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把宝都押到这一招上。
无奈胜邪剑太不给力,石子砾一咬牙,丹田青龙星系绽放光芒,化为一条金龙,在经脉血肉间游走。他朗声高诵《祭欧治子将军文》:“吴越春秋,剑师神功。秦溪山下,剑池湖畔。北斗耀奇,潜龙在渊。龙光九域,剑气千秋。伟哉,将军功绩!”
这是央视拍《龙泉宝剑》专题片,在欧治子庙前祭祖时,主祭人所宣读。石子砾删掉了其中侧重龙泉剑的部分,诵毕,又道:“末学晚辈石子砾,求将军助我一臂之力!”
胜邪剑猛然发出怪邪妖异之气,一股莫大凶机铺天盖地而来,将周遭染为血色。其余四剑不甘示弱,绽放奕奕神光,以图还天地清明。
血光同神光相撞,如鱼入水,彼此交融,鱼肠剑和湛卢剑分离,胜邪剑身斜|插而入,化为一柄巨剑,横斜于天地间。
金色小龙游遍石子砾全身,没入他眉心处。正是这一刹那,剑身缓缓一震,幅度极小,已逃窜出数十里的青牛却悄无声息炸成血雾,其神魂先一步舍弃肉身逃窜,却觉有无上剑气封堵四方,再无生路,发出阵阵绝望不甘的怒吼。
石子砾听得耳边一声轻叹,语调有几分熟悉。狂暴的天地灵气转瞬温驯下来,青牛神魂如被莫大力量牵引,毫无反抗之力得化作一团光点。漫天血雾向光点合拢,重化为一只青牛。
青牛温顺得趴伏在草地上,埋头作臣服状,大气也不敢喘。
有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颇有责备之意:“你这孩子,忒是胡闹。这青牛伴老子西出函谷关,有莫大功德在身,杀了它怕会遭天机因果反噬,凭你压得住吗?”
石子砾脑中灵光一闪:“您、您不是极——极高极高天上的那位吗?”他一吐出“极”字,便觉不妥,忙生生改口了。
那声音并不理会,自顾自道:“罢了,你也是无意之过。又是这青牛私逃下界,老子理亏,想来不会同你个孩子计较。”便不再出声,任凭石子砾百般呼唤也没反应了。
青牛能吃他们,许他们反抗,但反抗过头杀了青牛就万万不可了。修真界风气其实就这样,有后台的妖怪总是比较嚣张,孙大圣都不敢惹。
石子砾倒不在意这个,他是悚然而惊,极光大帝为啥就跟住在他脑子里似的,及时现身阻止了大祸酿成不说,还忍不住恨铁不成钢得教育他了一顿。
这念头也就一转,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看向青牛,见牛鼻子上还挂着铜环,试探性得伸手一拉。青牛顺着力道起身,乖巧得哞哞叫了两声。
石子砾松了口气,扭头看向何秀姑:“这事儿不要跟封哥哥说哈。”免得他师兄再担心。
何秀姑吃过蟠桃后,封郁倒是现身过几次,他更喜欢作躲在背后给小姑娘编美梦的英雄,主要还是石子砾同她当面打交道。
何秀姑怯生生的点点头,咽咽口水,憋不住道:“石哥哥,原来你这么厉害啊……”她虽不知道这青牛是真神仙祖宗的坐骑,但越五剑的声势,她可是亲眼所见。她也没听到那神秘声音说话,还当是石子砾一招把人杀了,又一招把人救活了。
——牛,真牛,念着诗杀敌又救敌,生死随心。何秀姑神往无比:“要是我也能这么厉害就好了。”
石子砾作睥睨江山状,拽了句这时节还没有的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他还穿着店小二的衣服,跟词中意境根本不搭调,但不妨碍何秀姑小鸡啄米似的不住点头:“是是是,对对对!”
石子砾趁机教育她了两句,施展招式的美观度是很重要的。像我这个言灵的天赋目前没见过第二个,你学不来,但还可以朝着别的方向努力嘛,比如把笊篱换作莲花啥啥的。
两人实则都惊魂未定,随意扯了几句便牵着青牛往曾城县走。行至小溪边,远远有道白影立在溪水边,石子砾一惊:“师兄,你怎么回来了?”
封郁早感应到林间天地灵气有异动便想冲过去,却被莫大神通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此时得他一句话,定身方解,脸色煞白,嘴唇微颤,半晌方道:“是何人所为?”
招数威力失控,却悄无声息便被化解了,封郁心知此人修为之高实难想象,便是蓬莱校长来此,也绝做不到这般举重若轻。
“鸟,蛇,龟,虎。”石子砾以四字代指逆天改命四象阵,他虽未向蓬莱校长、茅山掌教吐露实情,事后却跟封郁直说了,那神秘人极有可能是不被天地所容的极光大帝,两人都不敢多加探究。
大道浩浩,众生皆为蝼蚁。什么三校第一,不世出的天才,不过是笑话。封郁狠狠攥了一下拳,又缓缓松开,面色已恢复如常。他往天际瞥了一眼,只道:“我带何姑娘先回去。”
石子砾跟着回身看去,远远只见天边有个人影急速驶来。隔得太远看不清形貌,但其身着青色道袍,头顶一左一右鼓出两团。
他立刻想到了:“怕是太上老君座下看牛的童子吧?”两团丫髻,多么典型的童子打扮啊。
这次还好吧,青牛一跑就追上来了,也算及时止损,总比《西游记》中睡了七天七夜,青牛在下界作乱七年要好得多。
不过不妨碍他给这小子些教训,一头牛都看不好,怎么拿到的天庭公务员职位,走后门了吧?当着从小养大的小姑娘的面,他也不乐意露出狰狞一面,温言道:“乖,跟着你封哥哥走,我马上回去。”
封郁领着小拖油瓶走了,石子砾拳头捏得咔哧咔哧响,眼看那人靠近,越看越不对,眉头挤成了两个肉疙瘩:“啊?”
根本不是他脑补中萌萌哒三头身小正太,这是个坦胸露乳、大腹便便的八尺大汉。细看他生得倒不错,俊目美髯,好生收拾一下也是个阳刚型男,偏偏要头顶两个小角角,一身鲜嫩青绿色。
这身材这脸配上这么个打扮,可以跟扎双马尾、穿女仆装、胸毛浓密的澳大利亚络腮胡大叔lady bread组个“雷神托尔”组合出道了。
石子砾双目刺痛,险些流出泪来,不觉掩面:“辣眼睛。”旋即他又为自己狭隘的审美观而羞愧,人家乐意怎么穿是人家的事,自信就是美嘛,人自己穿得开心就好,是他太肤浅了。
他也猜到了这人的身份,汉钟离嘛,八仙中排名第二的人物,本名钟离权,为东汉大将军,“东汉的钟离权”,简称汉钟离,某次兵败转而修道成仙后,便直接以此为名。
汉钟离满脸堆笑,不看青牛,只盯着石子砾打量,见他无伤,松了口气:“对不住小哥了,这是我家青牛,一时不察跑到下界作乱,没伤到你吧?”
他心下暗暗惊奇,这小家伙区区一个小妖王,能毫发无伤制住青牛?需知青牛虽是畜生,却位列仙班,有正经仙位的,欺负下界的大妖王、妖皇级人物也不成问题。
石子砾就地一扑,哭天喊地:“怎么没伤到,你家老牛差点把我打死,你赔我,你赔!”边说边吐了两升血出来。
汉钟离:“……”
他狐疑得看向青牛,青牛大眼睛中盛着两泡泪水,急得满地转圈,它才是被炸得肉身全毁的那个好嘛?不能因为现在它身上半点痕迹都看不出来,就当它没有受到伤害啊!
妈的,就你会哭会打滚不成?青牛也就地一蹲,满地扑腾,搅得草屑、尘土纷飞,惹得汉钟离拍了它两巴掌:“闹腾什么!伤了人你还有理不成?”
石子砾道:“这青牛好嚣张,还大言不惭叫自己‘独角兕大王’,我呸,没见过这么大脸的,你可得好生教训它!”
青牛:……不是你叫的吗?
汉钟离被石子砾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无法,只得又揍了青牛两下。这一揍,觉得不对,奇道:“你这皮肉怎么紧实了许多?”便又多揍了几下,“弹力也好了……唔,挺适合打成牛肉丸。”
青牛:QAQ
汉钟离上辈子是太上老君跟前看牛的童子,不小心放青牛下界作乱,被贬作凡人,成了东汉大将。他成仙后,为了了却这桩因果,便去将青牛寻回,正待牵上天送还太上老君,半道不察让它又挣脱绳子跑了下去。
幸好没再酿成大祸,得亏这小妖精法力高强,否则怕刚修成的道果都要被罚没。汉钟离想来仍是一阵后怕,也乐意顺着石子砾的心意,自己找了万般借口,将青牛从头到屁股都打了一顿,拍得自己手掌疼了方罢,正正经经跟石子砾又赔不是:“实在是对不住小兄弟了,待我将青牛送至主人处,定返回此地,请小兄弟喝酒吃肉。”
他态度好,石子砾便也不过分纠缠,摆手道:“仙家不必如此,正事要紧,您快快去吧。”
汉钟离仍不好意思就此离开,想了一想:“这样,我略表心意,赠予小兄弟些薄礼。”说着掐个法诀,点在山崖间一块巨石上,巨石化为灿灿黄金,其重何止千斤。
穷学生石子砾都惊呆了,掏出手机,拿自带的计算器算这黄金搬到现代去,能换多少软妹币,能抽多少卡,能给多少装备+10?
汉钟离道:“这是我独家所创点石成金的法术,可惜仅能维持三百年。”
石子砾瞬间惊醒了,原来真抱回现代去仍是块破石头。不过到底也是人家的好意,他大喜大悲后不知做何表情,便淡淡道:“多谢道长,钱财不过身外之物,若我当金子用掉它,三百年后变作石头,持有它的人便会吃大亏,损人利己,我辈不取。”
汉钟离惊了一下,钦佩得一揖到底:“小友高义,我自愧不如!早先是我未想到此节,自此这点石成金的手段,再不会施展了。”
两人互通了姓名,汉钟离牵着半死不活的青牛腾云而走,行至天际忍不住回头一瞥,却见那块地界炸开漫天金雾,那位石小友竟真不为重金所动,毫无留恋毁掉金石,真是位有德之士。
石子砾炸金石,倒非他想看金粉炸的烟花,而是乾坤书页提示他,有新的卡牌在这块巨型金子里。他刚捡起卡牌,冷不丁收到一句提示:“恭喜玩家完成【汉钟离的欣赏】隐藏任务,得到【汉钟离的红头绳】*1。”
石子砾简直莫名其妙啊,他差点把人家牛打死,还趴地上耍赖碰瓷,末了还随口装了个哔,怎么就得到汉钟离的欣赏了?至于这啥啥红头绳道具,想来跟吕洞宾的红线一样都没什么用处,他并不着急理会,先捡起金石碎块中出现的卡牌。
“恭喜玩家获得【穷·点石成金汉钟离】牌,【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套牌收集进度:2/8。”
汉钟离这个穷,穷得还真清新脱俗,不过他那半吊子点石成金术确实不合适。石子砾收好卡牌,才查看红头绳属性,果真没啥卵用,很随意得想跟【吕洞宾的红线】放在一块。
一掏之下,他都呆住了,红线还是那根红线,属性栏却变了——
装备名称:吕洞宾的红线
类型:饰品
属性:剑仙的信物(之一),在“越五剑”事件中被激活。
备注:于每年吕祖仙师诞辰(农历四月十四日)焚香祷告,可开启剑冢试炼。冷却时间:一百年。使用次数:3/3。
石子砾这才将前因后果串起来,他念诗凑齐越五剑,本来远达不到这样的声势,怕是这红线中留有吕洞宾对剑道的领悟,对天下所有使剑的招式都有天然增益。然后不知这越五剑的招式哪里挠到了吕洞宾的痒处,给了他剑冢的通行权。
他将红线揣起,多少有点可惜。石子砾终究不是使剑的,这东西落到他手中,明珠暗投,真是白瞎了。可要说大方送人吧,他又实在舍不得,封郁和莲仙人都不是使剑的,余下众人,关系都远不到那个份上。
思来想去,他还是自己先留着吧,去剑冢不一定为了取得哪柄宝剑,历练历练也好,反正有三次使用机会。
石子砾喜滋滋回了城镇,到了何记豆腐坊,见何秀姑站在锅边不止熬煮着什么,封郁隐身在一旁看着,神色极为冷峻。
两人对了一个眼神,石子砾先一步拉住了他的手:“师兄,我们一起变强吧。”妈的老子脑子里住了个不知道啥玩意,简直是薛定谔的脑瘤,谁知是良性的还是恶性的,得赶紧把那神秘人的意图搞清楚。
“……”封郁闭了一下眼,“嗯。”顿了一顿,“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
石子砾早觉出他今日情绪不对,倒也不再多劝,两人坐到房梁上,头靠头细细说了一阵话,这是最好的良药,彼此情绪渐渐缓和了。石子砾最近才发现,传音说情话,没有说出声有感觉,店里又没外人,何秀姑走神走得很彻底,他就黏黏糊糊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说。
何泰大老远进了货回来,一进门先看到闺女拿着笊篱不住在锅中搅和着什么,探头一看,面条糊了一整锅,都烂成面片了。
何秀姑喃喃:“如果我也会言灵,还修炼干什么,每天念一百遍《洛神赋》给自己听。”
何泰:“……”他和妻子早觉出姑娘好像脑子有点毛病,小时还好,越长大越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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