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明斜了他一眼,幽幽道:“这大把的赌金,难道全让郑兄一个人占了去不成?”
郑滦看到执明身边的慕容离,眯着眼睛道:“怎么?几日不见,执明兄身边又多了位红颜知己?也不给兄弟介绍一下?”
执明用纸扇怕了拍他的肩,阻了他不规矩的眼神,道:“什么红粉知己,慕容先生现下是我的门客。”
经过这段时日,慕容离也知虽然他和执明是金钱交易,但是在外人面前,执明还是回护着自己的,心中倒颇有些感激。
便上前道:“闻听郑公子得了塞外神驹,在下心中好奇,便央着我家公子带我来一开眼界,不知公子可否应允?”
慕容离身段纤长,眉目清雅,声音悦耳,郑滦本就是个好色的,这会儿听美人夸赞,心中暗爽,自然是无不应允。
慕容离随执明来到马厩,但见郑滦的两匹良驹正在优哉游哉的吃Cao。俱是膘肥体壮,毛发乌亮,可见郑滦是花了不少心思饲养的。
慕容离打量了这两匹马半晌,才对执明使了一个眼色。
“郑公子这两匹马神俊异常,想来穆王八骏也不过如此般了,在下今日得见,真乃有幸。”
“过奖过奖。”郑滦喜不自禁,转身对执明说:“执明兄,我就期待着几日后我们再来比试了。”一边又看着慕容离道:“到时候慕容公子也一定要来啊。”
慕容离拱手答应,二人离去不提。
“哼!”执明一拂袖:“这种小人得志的模样,我执明岂能输给他!”
慕容离见执明小孩心x_ing,赌马本就是个娱乐,他还如此当真,不由掩唇一笑:“公子何须生气,慕容现下已经有了办法了。”
执明顿时瞪大眼睛,看向他道:“当真?”
慕容离点点头,执明方携了他坐下,亲手奉茶,催到:“那阿离快些说于我听。”
“阿离?”慕容离一愣,执明是在叫他?
“怎么了?”执明见他发愣,便笑道:“阿离阿离,岂不是朗朗上口?”
慕容离失笑,算了,一个称呼而已,自己已经受惠于执明良多,他爱怎么叫就顺他的意吧。
遂将自己的想法与执明说了,执明听了,不由一拍掌:“真乃妙计!”又看了看慕容离,方说:“之前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善吹奏的坤x_ing,并无智慧,现在想来,竟是我先入为主了,能够考进钧天大学的坤x_ing,又怎能是普通人?”
慕容离被他这段话说的又好气又好笑,只站起身来,说:“若是公子同意,我便下去部署一二,确保稳妥。”
执明也起身,施了一礼,道:“那就多谢阿离了。”
赛马那日天高云淡,是入秋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郑滦早早地来了,待看见执明携慕容离出现,顿时来了兴致,挤到慕容离身边施礼道:“慕容公子,在下有礼了。”
慕容离今日端详他一番,但他虽衣饰华贵,五官周正,但气质虚浮,眼底发青,一双眼睛游移不定,已是不喜,但此人是督尉公子,不能失礼,便虚意应承一二。
执明只不动声色的携了慕容离走进包厢,隔绝了郑滦探究的视线。郑滦咬牙,却也不好闯入二人的包厢,只得作罢,狠狠道:“看待会输的难看,你还有何颜面面对美人!”
“你可是不喜郑滦?”执明问。
慕容离看了他一眼,道:“何出此言?”
执明笑道:“我看得出你的不耐,此番倒是委屈你了。郑滦此人最是个贪欢好色的,不过你在我身边,他也不敢做什么,顶多言语上挑逗些,且此人没个定x_ing,也就一时兴趣罢了。”
慕容离方说:“多谢公子照拂。”
赛马实行三局两胜制,执明看了看押注情况,大多人都投了郑滦胜,不由摇头:“现在以为押对了庄家,待会有他们哭的。”
慕容离道:“公子难道不怕我的计谋不成功?”
“怎么会,我可是很相信阿离的。”执明展开纸扇,虚摇几下。“至于成不成,就让我拭目以待吧。”
第一局,执明的马对上郑滦的良驹,不出意料的输了。执明身边的随从不禁看了看慕容离,心道,这人说是有良计,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但现在看来也没什么作用啊。
郑滦脸上尽显得意之色,对随从道:“这个执明,输了几次,竟还敢和我比,莫不是屡败屡战,来了犟劲?哈哈哈,看下一场待我再赢了,第三场就无需比试了。”
第二局,发令开始,郑滦的良驹本一骑当先,跑的好好的,却没成想忽然半途调了头,竟嘶鸣着向起点跑过来。众人大为不解,定睛一看,却见此马围着一匹枣红母马上蹿下跳,耳鬓厮磨,若不是好几个身体健壮的小厮拉住了,就要当众行那交*配之事。郑滦脸色铁青,气到:“混账,谁拉的这母马过来!”随从小心翼翼道:“少爷,这···这也没规定比赛场地里不能有母马啊。”
包厢里执明和一干随从看着郑滦所谓良驹的丑态百出,已经笑得前仰后合。笑罢了,一人问道:“秋季并不是牲畜发情季节,怎会如此?”
慕容离方道:“确实如此,但这两匹马是从北方塞外得来,刚刚来到相对温暖的钧天城,温度变化,体内气息紊乱,我那日看这两匹马,就发觉有些躁动不安。于是命人牵了一匹上好的母马过去,果然这马一见就大为兴奋,连接几日如此,此马却出不了马厩,岂不是着急?故而今天一闻到这母马的气味,便不管不顾的掉头回来了。”
第30章 情关难破15
“真乃妙计!”大家纷纷称赞。
执明也笑道:“阿离怎会想到这招?”
“郑滦是个好色之人,马随主人,这样也不为过吧?”慕容离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意,打破了往日冰冷的面具,整个人都有些柔和下来。这般俏皮的话,倒像是一只小手轻轻搔了搔执明的心尖儿,让他忽的心中打了个荡儿。
“第三局开始了。”小厮来报,众人方歇了议论,聚精会神看比赛。
郑滦只有两匹良驹,其他的马倒皆不如执明的马品种优良,往常比赛都是用两匹良驹赢了两局便胜了,这会儿一匹出了岔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第三场中执明的马四蹄奔腾,一路狂奔,率先冲过终点。
“砰!”郑滦气到摔破茶盏:“执明匹夫,定是他使的炸!”
说罢气冲冲就要找执明理论,众人拉他不住,被他闯了包厢,指着执明狠道:“这定是你使得y-in谋手段,害我良驹,胜之不武,我是不服的!”
执明知不管郑滦怎么说,当下胜负已定,这会儿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郁气可算是出了,便喝着茶水,慢条斯理道:“郑兄,何出此言啊!是你的马自己不长进,我们难道还硬拽着它了不成。”
“你!”郑滦气的不行,这次他压了几百金,这下输了可谓损失惨重,不由怒从中来,道:“若你心中无鬼,我们再比一次!”
“郑兄这话好没道理,凭什么你输了就要再比一场?”
“若是你能再赢我,我便将这良驹送你如何?”郑滦口不择言,一出口自己立刻有些后悔。
执明眼珠转了转:“当真?”
郑滦硬着头皮道:“当真。”又急着抢到:“不过规矩由我定,我们这次谁最慢算谁赢。”
众人一愣,从没听过这等比法,这郑滦莫不是气糊涂了?
郑滦可不想将他好容易得来的良驹赠给执明,方才出口就后悔了,不过福至心灵,紧急下想了这样一个法子,便想着能拖就拖。
执明想了想便应允下来。
大家都没想到竟然还能再有一场比赛,不由又来了精神,正要走的围观人群又聚了上来。
只是这会儿但见骑手们你慢我慢大家慢,都使尽浑身解数让马儿原地踏步。
一个时辰过去了,这些马走了十分之一,又一个时辰过去了,快的走了几百米,慢的有些竟还在起点徘徊。
天色渐晚,众人俱是等的心焦,郑滦洋洋得意的喝着茶,道:“亏得小爷我机警,今儿看来是分不出胜负了。”
执明也是等的颇为不耐,心中暗骂郑滦的无赖手段。
慕容离看他这样,方说:“我倒有个办法,能让比赛早些结束,公子可愿一听”
执明听慕容离的话赢了比赛,他在自己心中的印象早已不同,忙道:“阿离快些说。”
慕容离说:“不若让我们的马交换骑手。”
执明一愣,反应过来,不由失笑:“阿离啊,你这脑子也太灵光了!”
众人还有不解,慕容离解释道:“比赛是以马匹定胜负,不是以骑手定胜负。我方的骑手依次骑了郑滦的马,反之亦然。这样的话,骑手都会希望自己现在驾驭的马跑的最快,不能获胜,自己的马跑在后头,便能获胜。郑滦有两匹良驹,肯定会有两匹比我方跑的快,这样我们不用拖延时间也能胜了。”
众人会意,方交口陈赞,执明将此意传给马场执事,那人也被这场比慢烦的头疼,听了这个法子,顿时来了精神,当即命骑士换马。
这下子,众骑士再不踟蹰,俱卯足精神驾马飞奔。不出意外是郑滦的两匹良驹先到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