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昆帝还特派御史前去道贺,这份盛宠,让更多的人趋势而来,蜂拥而至,将偌大的上大夫府挤了个水泄不通。
黄氏见这乌泱泱的人群,都是赶着巴结逢迎,顿时更觉得面上有光,喜不自禁。自己身为仲堃仪的母父,这身份便也尊贵万分起来。便禀力cao持,务必让来人宾主尽欢,万不能因为仲家的平民出身就被看轻了。
天子又体恤仲堃仪新婚,还特特给了他三日的假期。
对于婚礼如何盛大,仲堃仪心中倒无多大感想。他也知除了几位至交好友,其他人不过是见风使舵,墙头Cao一般的罢了,不值得他用心招待。只是陛下这额外给他的假期倒趁了他的意,他本就整天想着孟章,这会儿朝思暮想的人终于能名正言顺的伴在身边,他哪还能约束了自己?
只喝了半场的酒,便借口称醉进了洞房。
孟章坐在床头,看着朝思暮想的心上人,仲堃仪顿觉酒精上头,忙忙扯了盖头,灯下看美人,更添香艳旖旎。他只觉心内一把火烧的旺极了,非得这身下人才能灭了这泼天的欲念,因此拉着孟章胡天胡地的,竟然三日都未出房门,正所谓:
三生石上注良缘,恩爱夫妻彩线牵,春~色无边花富贵,郎情妾意俩缠绵。
景星焕彩耀闺房,吉日佳辰合卺觞,宝眷情欢鱼得水,月圆花好配天长。
直至第三日休假结束,仲堃仪搂着怀中香软娇柔的夫郎,还是颇有些依依不舍,他可终于明白了书中那些个昏君,因为美色误了朝政的无奈。佳人在侧,他便一时也不愿与之分离。在他颊上亲了一口,方道:“章儿啊章儿,我真想把你变小了,揣在怀里,走到哪里都带着,省得受这些相思之苦。”
仲堃仪这几日拉着他行那鱼水之欢,倒从一个只知冒进的新手,渐渐做出了经验,弄的自己兴致也越来越高,最后竟也颇得了乐趣。只是他精力旺盛,成日痴缠自己,他体恤仲堃仪对自己一片痴心,又不忍拒绝,到现在,只觉得浑身懒怠,心道再也不能由着这人的x_ing子。
当下瞪他一眼道:“就知道胡说,你还不快洗漱,小心误了正事。”
“是是是。”现在孟章的话就是圣旨,仲堃仪哪敢不从,当即下床穿衣洗漱,整理收拾完,方才拉着孟章的手道:“今*你好好休息,晚上我们···”
孟章忙伸手打断:“我快要被你折腾散架了,你要是怜惜我,今日就饶了我罢!”
仲堃仪不由失笑:“我虽然莽撞了些,但也不是铁打的,今天再让我做些什么,也是有心无力了。我只是说公孙兄平安归来,执明兄设了宴席庆贺,陵光公子也会去,到时候我想携你一道。”
孟章知道自己想岔了,不由脸上一红,忙道:“那我早早准备了,晚间等你回来。”
仲堃仪又交待了门外侍候着的小侍几句,方才匆匆走了。
孟章唤人打热水来沐浴,本想着让绿阑伺候,但看着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又颇为不好意思,只得自己动手。躺在热水里,不由舒服的叹息一声,身上的酸软也得了纾解。
正想多泡一会儿,忽然门外有小侍敲门:“夫人,老夫人让您过去正堂。”
孟章心上一紧,只得应了,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来,匆匆梳洗一番,便随如喜去了黄氏处。
黄氏此时高高坐在椅上喝茶,孟章进来,便低头与他请安。
黄氏看了一眼,只见孟章面如芙蓉,色若春花,眉眼都带着些雨露浇灌后的娇媚。他多年守寡,最看不得这样轻浮的。想着儿子娶了这夫郎,便在屋里呆了三日,心中已是颇为不满。
当下道:“虽然你们年轻,不尊重些。但你作为正君,也要规劝着。身为正君,可比不得那些个小的,正室要有正室的气度,要端庄自持,不可只知道魅惑。这刚刚成了婚,不知道来长辈处应着,只知道关在屋子厮混,让下人们看了,成何体统?”
孟章心中颇为不快,这几日是仲堃仪强拉着,口中说尽好话,他才放纵了他,黄氏这话倒说的好像他x_ing子放荡,迷惑了仲堃仪似的。便只回到:“夫君要如此做,我能有什么办法?出嫁从夫,我左右不过只随了他。”
黄氏见他还嘴,心中有气,冷笑道:“堃儿什么样,我作为母父还有不知之理?你新婚不来拜见长辈,说你几句,倒还心中有忿,难道这就是贵公子的礼仪不成?”
“我···”孟章委屈:“阿爹,我并无此意。”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是管不了,你还是好好回房中反省吧!”黄氏又唤了常喜道:“你去,拿着戒律给我们新夫人好好抄一抄,也能懂些规矩。”
孟章心里纵有千般不愿,黄氏毕竟是长辈,自己与仲堃仪新婚,要是和他作对,传出去对自己名声有损,也不得不应声退下。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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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荣华易逝14
一回到自己屋子,孟章便对常喜道:“你把书放下就出去罢,我自己看。”
常喜道:“夫人,老夫人吩咐小的看着您抄的。”
孟章本就有委屈,见这小侍还敢顶嘴,登时来了气:“你这不知死活的,平白让人听了还以为你是主子!你看着我,你凭什么看着我?”
常喜笑道:“小的不敢,只是我在老夫人身边伺候着,这老夫人的话我便得紧紧遵守,夫人还能越过老夫人去了不成?还是莫要为难小的。”
这话倒是重了,在长辈跟前伺候的人,一般无重大差错,晚辈是无权责罚的,况且是黄氏清清楚楚说要他来盯着的,孟章见他油盐不进一般,也只得作罢,气鼓鼓开始抄书。
仲堃仪下了朝回来,黄氏便命人请到屋中,抱怨道:“这个孟氏,还说出身贵族,怎么连一点规矩都不懂,把我气的半死!”
“阿爹,这是为何啊?”仲堃仪听到这话,心中不由诧异,在他看来,孟章乃是这世间一等一完美的人,挑不出一点儿错,也不知自家母父怎么如此不喜。
“我瞅着你们这几日都在房中,想着虽然是年轻,也不能过于放纵了些,小心损了身子。让他收敛点,别整日勾着你不放,他倒还不服顶嘴。”
仲堃仪脸上一红,虽是被自己阿爹说了这种事,但也不得不忙着辩解:“这事不怪章儿,是儿子把持不住自己。”
黄氏瞟他一眼,道:“你别净知道为他说话!他要不是个狐媚子,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你能把持不住自己?”
仲堃仪这下竟不知道怎么解释。若说孟章勾着他,他却不得不承认,孟章根本不用使什么手段,他看自己一眼,自己就要酥了,他笑一笑,自己便晕头转向,他说一句话,自己恨不得将天上月亮摘下来给他,一沾他的身子,自己便像攀上云端一般,简直要飞起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这般爱惨了孟章。只是这话要是对别人说了,莫不显得自己像是个色**胚一般,倒有些羞愧难掩,当下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黄氏看他这样,以为被自己说中了,便道:“娶夫娶贤,纳侍纳色,身为正室,倒学那些个上不得台面下流胚子的模样,真是不知羞耻!我罚他去抄戒律,也是让他知点礼数!”
听到这话,仲堃仪又不禁心疼,想了下便道:“阿爹教训的是,我回屋也会告诫章儿。只不过今夜公孙兄设宴款待,他的未婚夫和章儿是好友,遂也邀了共同出席。”
“哪个公孙兄?”黄氏不知。
“正是当朝宰相嫡孙,陛下亲封御前行走的公孙钤。”
黄氏一听公孙钤身份,心道儿子与这般人物交好,也是大大助力,忙说,“那你收拾一下,便去吧。”
“那章儿···”
“也算他运气好,你叫他出来一道去吧。”黄氏摆摆手。
仲堃仪面露喜色,一迭声应了便匆匆去寻孟章。
黄氏喝了一口茶,唇边溢出一丝冷笑,对身边一个小侍道:“你们明日安排妥帖的人,去天枢将表少爷接来,就说我想他了,让他来这边过些日子。”
孟章见了仲堃仪,委屈的不行,仲堃仪见他面有泪痕,心疼不已,忙搂了哄道:“章儿真是受委屈了。”
“见过家主!”
孟章抬眼,见常喜还杵在那,便对仲堃仪说:“阿爹还派了这个愣头青看着我,让人见了,我这做主子的还有什么颜面?仲哥哥,快把他打发了!”
仲堃仪这才注意到常喜,忙不悦道:“你没听见夫人的话吗,还不快下去!”
常喜咬了咬唇,方才不甘不愿的出去。
掩了门出来,常喜心中郁闷。他自持有几分姿色,又得了仲老夫人的眼,看着仲堃仪对孟章这般好的,让他羡慕不已。能有这样宠爱自己的夫君,这孟章真是好运气。仲堃仪一表人才,器宇轩昂,又深情不笃,简直是坤x_ing心中完美的夫君,他巴望着能被他多看一眼,运气好的话能被收入房中,便是知足了。哪知他天天找机会往上凑,这人就跟瞎了一样,眼里心里只有孟章,怎能让他不气。
平复了好久,才自我安慰道,这是新婚,新鲜劲儿还没过去。可哪个乾x_ing能不贪花爱Cao的,他就不相信孟章能被独宠一世,日后他有的是机会。这才心情好些了,拢了拢鬓角,匆匆去往黄氏所居的正房。
孟章靠在仲堃仪怀里,撒娇道:“仲哥哥,我抄了半日的书,手好痛的。”
仲堃仪忙握了他的手腕在掌心揉着,柔声道:“章儿,阿爹就是个急脾气,你不要正面和他杠上,嘴上应了,做不做不还是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