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团结!”高城一甩筷子吼团结就是力量,一把手搭住袁朗肩膀紧了紧,两人凑到一起笑开怀。袁朗虽喝的不多但酒x_ing冲头跟着吼,蒋民紧追其后,破铜锣的嗓子喊的比高城还响亮,洪兴国和谭剑对视一眼,付之一笑同唱团结。陈一乐得厉害,团结他也会,便一起唱了。这六人的歌声如狼嚎,要掀了房顶。团结唱完,隔壁安静了一会,高城正爽,却听得隔壁铿锵有力响起有一个道理不用讲,以毫不比他们逊色的破音在嘶吼。
“叫上板啦!”这还了得,高城神色一变,蒋民同是火炮个x_ing,当机立断,“再来一个!《中国人民解放军进行曲》!”
“行!”众人一心,其利断金,同掀屋梁。
楼上飙歌飙的战火纷飞,苦了楼下的一干听众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老板都担心再吼下去房子都要倒。
高城他们开唱《战友之歌》,门突然被陡然哗啦一声推开。跌跌撞撞的进来一位油光满面的男子。高城仔细一看,龙眉凤目气度不凡,党校的一起学习的洛千秋中校。他身后跟着两个壮年男人高城也都报的出名字。穿格子T恤的男人体型偏瘦些,颧骨突出,淡眉三角眼,头发整齐的梳向脑后,他是来自空军的莫繁少校;另一位慈眉善目,长脸下垂眼儿,嘴唇很厚实则是机械化师的李五指导员。
为首的洛千秋手里握酒瓶子,举着瓶子将高城他们逐个看仔细,半喜半怒的,“我靠,当是谁!是你们这群兔崽子!”
高城猛地站起来,“妈的,闹了半天是你们!”回答的正义凌然。
洛千秋豁达的大笑,“大水冲龙王庙啊!”他朝另一间包房大声叫,“都过来!”哗啦一又跑来三个人,胖瘦高矮都不一,都是高城他们党校同期的学员。其中一位正是对袁朗有意见的万岁军少校阁下。这几位今个是来聚餐,找到这家在党校里有口碑小饭店,酒酣耳热之际,高城他们破嗓子一吼,忍不住给飙上了。
“既然来了……来!干一杯!”话音未落有三人就围上高城,一脸你死就是我亡决心英勇就义表情。谭剑是觉得头昏,不是喝多了的,只见一人手上一瓶啤酒冲过来,他们冲着袁朗。再惊觉身边的袁朗以用去厕所的理由开溜。谭剑成袁朗替死鬼,从来不讲脏话的谭剑忍不住在心里破口大骂,TA妈的。
上面热闹到如火如荼的工夫,袁朗在容纳一个人的厕所内反锁上门抽口烟。刚才那群人里有万岁军的少校,被抓着灌酒他可真横回去。袁朗的酒量是真的不好,他对高城说那二两绝非胡绉,已算是乐观的四舍五入了。武僧当年还以为袁朗骗他不给面子不能喝,伙同娘舅、骆驼还有铁路陷害袁朗,袁朗醉了整整一礼拜。武僧从此心知肚明袁朗的酒量确实下乘,关键时刻会帮袁朗当酒,袁朗自此没再醉过。武僧海量,大队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武僧去后袁朗和铁路喝酒变都变的有节制,因为没人会为他们挡了。
有人敲厕所门,“袁哥,在里面么?”声音是陈一的。
袁朗灭香烟丢进纸篓里,打开门,笑容灿烂,“喝的多了点。”
陈一没去理会这事,他直来直去,“有件事能帮一下么?” 陈一堵着袁朗,压低声音,诡秘的眨眼。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袁朗十分坦率,“说吧。”
“改天请帮我绑架高城那厮。”陈一在笑,笑的挺欢。
楼上传来变调的《战友之歌》。袁朗朝天花板看了一眼。
袁朗有点奇怪的问,“怎么是我?”
陈一能在商场上站得住脚,注定是个人精,洞察秋毫的主,他老实的道,“谭剑斗不过高城的,内在因素。我跟他,你看就知道谁输谁赢了。高城看的上你,你又是特种兵,压得住场。那厮要动蛮力,你制的住。况且……”
歌声还在继续。
战友战友亲如兄弟,革命把我们召唤在一起!
你来自边疆他来自内地,我们都是人民的子弟!
战友战友,这亲切的称呼这崇高的友谊,把我们结成一个钢铁集体,钢铁集体!
战友战友目标一致,革命把我们团结在一起!
同训练同学习,同劳动同休息,同吃一锅饭同举一杆旗!
战友战友!为祖国的荣誉为人民的利益!
我们要并肩战斗夺取胜利,夺取胜利!
陈一一本正经的说,“他敬你。”
袁朗想,这带高帽的水准俗烂而炉火纯青。
正文 第15章
俗语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由于袁朗最近表现太低调,高城早把这茬忘到冰岛再偏北冻在冰块里。袁朗下午临时约高城出门,他说有人请个饭,表情怎么看都很诚恳,态度自然,去不去随您老,高城应声,不去不给面子呗。党校外袁朗不知从哪弄来辆马自达,一溜烟载高城奔向五星级的天朝饭店。路上袁朗神色自若,聊的侃的与平时无异,讲到有趣时两人还大笑。当到达目的地,车子划入大门,大门上镶嵌狭长的电子屏幕显示着“欢迎各位来宾参加张淑小姐、李庭先生婚宴的字幕”,高城笑容不仅凝结,鼻子都要气歪了。
高城吃了枪药了要跳脚,“你、你怎么回事!”头撞到车顶疼的他眼前冒星星。
“唉唉,开车呢,别爆啊。”袁朗边说边把着方向盘,开上斜坡停在大门前。宾客三五一群的鱼贯向里入,锣鼓队炸响在耳边。候在大门口东张西望的陈一松口气迅速迎上打开车门,接受高城杀千刀的目光,朝袁朗笑,“袁哥,谢啊!”
高城怒瞪袁朗。
车里袁朗握方向盘朝高城笑的叫和蔼可亲,“有人请吃饭。”证明他所言不虚。
“下车下车。”陈一拽着高城的手臂,对袁朗说,“袁哥,二楼三十二桌,你跟我坐,停好车过来啊。”袁朗点头示意他知道,从后推高城一把。高城顺势前脚踏出车子,陈一立刻给袁朗关上门。
就听得袁朗余音缭绕,语气似笑非笑,“高副营,娘们唧唧可的不好啊。里面没蓝军部队和大规模非常规x_ing杀伤武器。”
“我靠!”高城骂的气势汹汹。
意识到进门客人朝他们奇怪张望,夹杂熟人好奇的目光。里子要得,面子也要得。高城切实感受到势孤力薄,迫不得忍住x_ing子,收敛一下脾气,气愤填膺瞪袁朗开去停车的车屁股,拉陈一到角落,怒气冲天卡陈一的脖子一压,在陈一耳边低声咬牙切齿,“你胆子大啊!混帐玩意!跟袁朗那家伙沆瀣一气算计老子!”面部肌r_ou_抽动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陈一喊疼,“疼疼疼!高大爷!大丈夫能屈能伸啊!”
“高城来了啊!”高城回头一看,张淑的母亲笑的慈眉善目。
高城尴尬的一口气没接上,弹指之间泄气,如此这般,拍屁股走人也不实际,只得默默承受,打掉门牙往肚里咽,忍气吞声了。陈一察觉高城态度有些软化,忙不迭拉他向里走,与张淑母亲寒暄几句。
张淑站在大门右边迎接客人,穿洁白镶金边的婚纱,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脖子,挂闪闪发亮的水钻项链,头发盘起c-h-a小皇冠。高城目光不经意扫过她,张淑脸上画着浓妆,漂亮的有点儿陌生,和记忆里清爽的女孩判若两人。张淑一步开外有位中等个子的男人与宾客握手,察觉到高城的打量,朝高城略微一笑,又被人拉回去。男子长相还算端正,神采飞扬,气得志满,满脸幸福,望向张淑的眼里真真装着满心欢喜。
高城下意识摸了摸脸上的疤,发觉自己的动作,心底苦笑。
陈一邀功似的微笑,张淑心底明白七八分,端的态度大大方方,“来了啊。”
高城抿抿嘴,低把头,嗯了一声,抬头盯住张淑的脸,“挺漂亮的。”
张淑笑语嫣然,“你还能夸我漂亮,难得。小时候就揪我辫子叫丑八怪。”
“还记着呢。”高城付之一笑,被她说的有点尴尬,搔搔后脑勺,“是真挺漂亮的。”
“都记着呢。”张淑温婉的道。
高城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
“傻了啊。”陈一戳高城一手肘替他解围,神气活现紧递上红包,“我和高城的份,要收,下次等着还。”
高城狠狠送给陈一白眼。陈一装傻充愣行若无事的嘿嘿直笑。
推来推去显小气,还浪费时间,张淑爽快的收下,“行,下次还。”转个头叫,“飞飞。”红包给身边的伴娘。张淑伴娘叫陈飞飞,陈一的亲妹子。瓜子脸大眼,头发剃的刺短,容貌与陈一有几分相像,秀气中带了一份陈一不足的硬朗,举手投足之间不似女子反而有股子英气。陈飞飞是学唱戏的,唱的刀马旦在这带小有名气。她与张淑手帕交,和高城也很熟。
“城哥来了啊!”陈飞飞笑脸迎人。她收下红包放进手提袋,翻手里十六K白纸上的座位表,动作老练,“赵爷爷、孙n_ain_ai还有你妈都在二楼包厢锦华亭,你要跟他们坐还是跟我哥坐?我哥在三十二桌。”她冲高城愉快的笑,话说快的跟机关炮啪啦啪啦。
听老妈在,高城略微皱眉心,“随便吧。”
“这世上就没随便的东西可卖!”陈飞飞快人快语,“跟我哥坐吧,有伴儿。”
“对对,跟我、袁哥坐。”陈一笑呵呵凑上去。
陈飞飞扫了眼座位表,“哥,你带着城哥上去。上楼梯左转直走。”忙着应付下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