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瑞的确是想往上爬的。《唐皇》发布会那天,他是有意跟唐誉州好好相处的。可是,刚跟唐誉州结束谈话,贺昭棠就打来了电话,两句话打乱了他的心。
“唐时本来是你的角色,这么输给唐誉州,你甘心吗?”
不甘心。
“他跟身边小助理玩暧昧,你将要跟他一起拍戏,懂我意思吧?”
懂。
许瑞以为贺昭棠是看唐誉州不顺眼的,所以想要借他手整一整唐誉州。他当时没走远,偷拍了他跟小助理相拥的一幕。晚上酒桌上,贺昭棠跟唐誉州起了争执,他拍了两人打架的一幕。这都是属于唐誉州的可cao作丑闻。所以,他传给了孙丹,让她发出来。他想,唐誉州一连出了这两个丑闻,自然担不了唐时的角色了。他以为自己有机会,可他错了,错的离谱。贺昭棠一眼看穿了他的野心,甚至十分唾弃。
许瑞慌了,他跪在地上,抱着贺昭棠的腿哭嚎:“贺少,贺少再给一次机会。”
贺少懒得看他,挥挥手,让保镖把他丢出去了。
贺城站在旁边问:“少爷,怎么处理?”
“封杀。”
他说的干净利落,转过身躺回了床上。
秦桉站在床边,听得心一颤,手不自觉地握起。他厌恶贺昭棠的冷血无情,更厌恶他坐在高位,胡作非为,一语断人生死。如果他能跌下凡尘该有多好?贺家为什么会选择这么个神经病继承人?唐誉州哪点比不上他?除了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
“你在想什么?”贺昭棠在床上躺了会,无聊让他心慌。他扫了眼沉思的男人,像是看出他眼底的心思,忽然起了身,伸手把人扯过来,一拳打在小腹上。
秦桉反应不及,痛得反抗不得,等疼痛消去,人已经被他压在身下。
贺昭棠又喝酒了。
他即便伤着,也要喝酒。
秦桉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喝了酒,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酒气要把他醺醉了。
可贺昭棠却没醉,他很清醒,心里清醒,脑袋清醒。这种清醒让他笑得比蛇还要危险:“不要背叛我!秦桉,你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如果敢把事情泄露出去,我会弄死你。”
作者有话要说:
贺昭棠是要悲剧的节奏。
第63章 又一个叛徒(加更+小修)
秦桉其实也很想弄死贺昭棠。最好在床上弄死他。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征服一个人,碾压他,狠狠的,让他痛哭流涕,让他狼狈求饶。他觉得自己在贺昭棠的高压下,精神错乱了,所以身体才会不受控制地起反应。
贺昭棠也感觉他的反应,漂亮的脸蛋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松开他,躺到一边,呼吸有点儿急促,声音带了点恼意:“滚去浴室。”
秦桉心里砰砰跳,红着脸起身去了浴室。
贺城不知道两人间的基情涌动,看了眼紧关的浴室房门,又看了眼看着天花板傻笑的少爷。
“这个傻叉——”贺昭棠轻笑了一声,说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
华导的电话来得很巧。正逢了贺昭棠心情不错的时候。他听到华恒天给唐誉州说情,给了点面子:“他啊,让他过来给我道个歉,这事就过去了。”
“还是贺少您心胸宽广啊。”
贺昭棠听得一乐,扯了扯嘴皮,笑得有点冷:“华导谬赞了。我啊,是不敢。他是程哥的人,程哥多牛,你瞧瞧,负、面新闻处理的多干净。”
许瑞那个蠢货虽然干了件蠢事,但也歪打正着地验证了一件事。程霖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倘若他想除去唐誉州,第一件事就是搬走程霖这块绊脚石。
华导觉察出他话中的敌意,一时不知道怎么接话。
贺昭棠似乎也没想他接话,换了话题道:“对了,我刚把许瑞给踢出剧组,你再挑个人吧。”
“许瑞,他出什么错了?”
“看他不顺眼。”
这理由有够敷衍。
华恒天皱着眉头,没说话。贺昭棠为人高傲冷血、极不讨喜,又十分难相处,他看在贺家的面子上说话做事捧着他,也一直给他面子。可他面子给了,他却是半点不给面子。许瑞虽然是个小人物,但是才公布主演就把人踢出去,是把观众当笑话吗?可真跟他计较下去,一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都是掉他身价。想着,华恒天冷冷回了句:“好,我明白了。”
一语落下,他给唐誉州打了电话,转告了贺昭棠的意思。
唐誉州在下午两点过来给贺昭棠道歉赔罪。
昨晚打得宛若仇人,今天,彼此还能笑出来。谁比谁虚伪?可不愧是两兄弟。
唐誉州微微一笑:“贺少,昨晚让您受惊了。是我的错,谢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贺昭棠摆摆手,笑得花枝招展:“好说,你既然来道歉,一切好说。不过呢,想我接受你的道歉,也可以,听过负荆请罪吧?”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果然,贺昭棠一如既往地爱找他麻烦,
唐誉州没有接话,等着他的刁难。
贺昭棠没让他等太久,下了床,走到沙发处的茶几上。那儿摆放着两瓶威士忌,在阳光下显出橙黄的色泽。他打开瓶塞,拿了旁边的玻璃酒杯满上,递过去,勾唇一笑:“我这人不喜欢暴力,唯独嗜酒如命。可我这伤着,不能陪你喝。所以,你来喝吧。喝完这两瓶威士忌,咱们啊,相逢一笑泯恩仇。”
他这分明是继续结仇。
唐誉州看着那两瓶威士忌,沉声道:“贺少,我不胜酒力。您这是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啊?”贺昭棠摸了摸下巴,眼里带了几分调笑,“也好,你既然这么说了,那么,我就不强人所难了。来,秦桉,你陪着唐哥喝。”
秦桉正在一旁看剧本,闻声放下剧本走过来,瞄了眼桌上的威士忌,皱眉道:“贺少,我酒量不好。”
“是男人喝点酒叽歪个什么?你闭嘴!”贺昭棠冷声打断他的话,转向唐誉州,又笑起来:“如何?一人一瓶,总不算强人所难了吧?”
他这么“民主”,唐誉州说不出反驳的话来。他在心里估摸着自己的酒量。这一瓶酒真喝下去,估计是醉死了,说不定还要进医院。不,他现在就在医院,真醉了,就可以直接推手术室了。贺昭棠真特么会替他着想。
唐誉州接过那杯酒,晃了晃,漫不经心地问:“贺少,您为什么就看我不顺眼?”
贺昭棠给秦桉倒了一杯酒,递给他后,才回:“你这话问的很白痴。讨厌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
他说的很对。
唐誉州闭嘴了,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威士忌很烈,烈酒烧喉,滋味并不好受。
秦桉看他蹙着眉头,苍白的脸皱巴着,忍不住道:“唐誉州,你别喝那么急!”
唐誉州摇摇头,继续去倒酒。早喝完,早走人。他也很讨厌贺昭棠,多呆一秒,都觉得要疯。他给自己满了一杯,抬头正要喝,被贺昭棠拦住了。
“秦桉说得对,别急,缓一缓,时间这么多,一块聊聊天啊。”贺昭棠说着,坐到沙发上,两条修长的腿翘起来,身子倚在沙发背上。
“你知道自己出的丑闻吧?一个小时不到,全网无迹可寻。太牛了!你说说,程霖那小子在背后给你撒了多少钱才压下去?”
他含笑觑了他一眼,狭长的丹凤眼里全然是鄙夷。
唐誉州沉默不语,埋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贺昭棠收回目光,扫了眼身边的秦桉,神色不悦:“你愣着做什么?唐哥都喝了两杯,你一杯没动,等着唐哥怜香惜玉替你喝吗?”
他说话就是欠揍!分分钟引起人的暴力欲。
秦桉忍着那股火,仰头喝完了手里的酒。
贺昭棠看得满意,撇撇嘴,继续跟唐誉州聊天:“唐哥卖屁股卖对人了,程霖是个好男人,瞧瞧,这痴心!哈,宇宙第一痴心!”
唐誉州握紧了手里的酒杯,心火熊熊燃烧。那几杯酒燃烧了他的血液,让他很想甩他大嘴巴。真恶心的玩意!
可他不知,贺玩意还能再恶心些。他感觉身体不对劲了,身体热的厉害,小腹更是起了丝邪火。酒里下了药。他一惊,手没拿稳酒杯,落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酒杯四分五裂。
病房外有保镖闻声冲进来,被他挥手赶出去:“滚蛋!滚远点!”
贺城不放心:“少爷?”
贺昭棠拿起酒瓶砸过去:“滚远点!别坏老子的事!”
他喜欢一个人欣赏自己的战利品。
唐誉州神色狼狈,半跪在地上,握着碎玻璃渣冲过来。
贺昭棠没来得及躲,秦桉把他拽到身后,伸手挡住唐誉州,喘着粗气道:“唐誉州,冷静点!”
他其实也中了药,身体热的厉害。
贺昭棠把他也算计进去了。他想做什么?让他们酒后乱x_ing吗?
唐誉州思绪混沌,俊脸通红,额头都是汗。他粗喘着,弯着身子半跪在地上。他的理智在被吞噬,他握紧了玻璃渣,鲜血流出来,疼痛让他清醒些。他终是站起来,转过身往外走。啪嗒啪嗒,鲜血从他手上滴下来。他走出病房门,用滴血的手给徐栋打电话,关键时刻,那人没有接。
他记得自己来见贺昭棠时对徐栋说:“倘若我二十分钟没下楼,你就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