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若初泪水在眼里打转,嘴上却倔强的说道:“好,不让你为难。”
郜月转身走到了窗边,喝多了酒,头还是有些痛的。风凉凉的吹进来,原来自己一直都地被防范的哈,郜月看着月下明亮的灯火
,什么都不想也许真的会更好些吧。忽然又有些担忧,别逸的伤怎么样了?旌羽……会遵守他的承诺么?
想到郜月,旌羽叹道,现在你该明白为什么会是曾若初成为你的妻子了吧。这样的计策的确阴险,她太单纯,什么都不懂,你不
会伤害她。你现在该很恨我吧?因为我也这样设计你,可是你还会在乎么?但是,你,知道么?更重要的是,这样简单的女孩,
她也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啊。不过知道又能怎样呢?知道还能怎样呢?
旌羽延长廊走了一会,总觉得有些心绪不宁,入夜,也有些寒了,就想回去看看别逸。可是越走近房间,心里越不安,别逸难道
出了什么事么?旌羽锁紧眉加快脚步。
旌羽推开房门,月光清亮的照在床上,床上的被子堆成一团,别逸不在。旌羽走过去摸了下,还有余温,刚刚离开没有多久。疑
惑中转身,在屋子里扫视一周,忽然发现,窗户下的阴影里有个人抱着膝盖坐在那儿。
旌羽想要靠过去,却发现别逸的眼底混合着空洞和迷惘,又像是个又到了惊吓的孩子,双手紧紧地抱着膝盖,抗拒的向阴影里缩
去。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盖住了脸庞。
第十二章:恐再孤身,对错何干
“怎么了?”旌羽轻轻地对别逸说道,想要靠过去,可是别逸似乎很惊恐的样子,埋着头身体向里缩去,完全不理会旌羽,本来
柔顺的的头发纠结在一起,被胡乱地压在身下。
他怎么了?旌羽疑惑,像是在害怕什么,这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其他人了,他在害怕自己?可是回来之前他就已经这样了,究竟出
了什么事?旌羽看着缩在那里的人,他浑身都好像在颤抖着,头发那样压在身下应该很痛吧……
他含糊不清的好像在说着什么,只是一个一个模糊的音节,细听下来,似乎是同一个音节,他把头埋在膝盖中间,固执又脆弱的
始终重复着那一个音节。旌羽有些着急,想过去,但是刚刚迈出步子,别逸就拼命向后挤,他的身体早已经靠上墙壁了,可是还
在向后蹭着。他只穿了一件中衣,薄薄的,蹭不了几下,后背就开始出现瘀痕,手臂又在不断乱挥,撞上旁边的柜子或是后面的
墙壁,出现了一道道血痕,嘴里急促又慌乱的叫着那个音节。
旌羽不敢再过去,只有站在原地,心乱如麻的看着他,害怕他的伤口裂开。又是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只有这样看着么?别
逸感觉没有人再靠近,慢慢安静了下来,又开始把自己缩成一团,低低的呢喃着。旌羽见他静下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别害怕
,你说清楚啊。”
月渐渐偏西,透过窗户的影子移了位置,把别逸笼在里面,微微泛白的月光下,别逸狼狈的瑟缩着。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又出现
了,我不要,不要,别逸咬着下唇,感觉着来自心底最深处的恐惧。
时间,一切都没了概念,一秒或十年又有什么区别?在这里,不能动,不能说话,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死了,只是恍恍惚惚一
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那些重叠又破碎的残片,每一段都是最最绝望的诗篇。
这种感觉又出现了,或者说他从不曾消失,一直就潜伏在自己身边,又或者,或者,别逸又开始不安的摆动手臂,不顾手上已经
鲜血模糊,或者自己经历的这一切也,也只是一个,一个梦境,亭台,楼阁,珠帘,雕栏,流水,落花,都是虚幻的,没有郜月
,没有他,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虚幻的梦魇而已,现在不过梦醒了,回到了那种感觉中。
不要,不要,郜月对自己伸出手,说,我带你离开这里,还记得他手掌心的温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郜月抱着自己,他眼里
的慌乱还看得清楚,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那把匕首插在身上的痛觉还在,胸口还好痛,一切都那么真实,可是,怎么会,怎么
会这样?郜月,月,月你在哪里,你不是说要带我离开这里么?你在哪?告诉我这不是梦,不是梦,好么?
身体忽然被人抱住,挣扎了几下,他紧紧地环住一点也不放开,感觉他在轻抚自己的额角,好熟悉的感觉,别逸双臂抱住他的背
,把自己的脸贴在他胸口,害怕一松开手,这种终于熟悉的感觉就会消失,又会发现只是一场梦罢了。
是月么?他在自己身边,是么?“别走,别走”别逸呻吟着,脸上开始躺下泪痕,湿热的和发丝混在一起,贴在脸上,也贴在旌
羽的胸口上。旌羽用手顺着他的头发,紧紧抱住他,回答道:“不走,不会走的。”
“月,月……”仍旧重复着那个音节,害怕他离开,这种熟悉的感觉除了他,又有谁能让自己感觉到呢?旌羽的手臂僵了下,现
在听到了,原来,他是在叫 “月”,郜月。那他现在是把自己当做郜月么?认为一直守在他身边的是郜月?呵,哈,原来他会
不再排斥自己的接近,是因为把自己当做郜月了。
别逸感觉到旌羽的手臂放松了些,更用力的抱紧了他,不要,即使,即使是梦也多留片刻吧。旌羽叹了口气,是谁又怎样呢?能
怎样呢?把别逸抱起,抱回到床边,俯下身,别逸的背刚刚触动床,他的身体就痛苦的扭曲了起来,手指紧紧扣住了自己的手臂
,手上的伤口立时渗下了血液。
旌羽皱了下眉,轻轻把别逸在怀中转了下身子,然后把他再放回床上,就看到他后背的衣衫有的地方已经磨损了,血液把衣服和
伤口粘连在了一起。在自己回来之前,他就已经那里把自己弄成了个样子了吧。
旌羽起身想要出去找药,别逸却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口中又呜咽着:“别走,别走。”
“不是走,我去拿药。”旌羽看着眼前的人,既心痛又无奈的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去解释一件事了?
别逸还是没有放开手,神情却放松了下来。旌羽轻抚着别逸的额角,又道:“很快就回来。”别逸感觉到熟悉的动作,不舍得慢
慢放开了旌羽。这个动作怎么会不熟悉,在他没有醒的时候,旌羽就这样,一直在他身边轻轻地抚着。
把别逸的长发拨开,小心的撩开他后背的上凌乱的衣衫,指尖和着药物轻轻触及背上的伤口,刚刚擦拭下去的血又涌了出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