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进去说,别在门口招人注意。”Even姐拽住安乐的胳膊,不由分说往公园里拖。
“喂,这些奇怪的人为什么跟着我们啊?”任剑嚷嚷。
安乐知道这群保镖走到哪儿都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于是腾腾腾跑上去叫他们跟远一点。
“孙少爷,我们奉命行事,请您谅解。”
靠,又是这种推词。
朋友们的突然到来,让安乐一时有些难以相信,他可不想一翻身发现自己正在床上做白日梦。
拉住清河,这个哥哥从来不会骗他,也不会把他当小孩:“胖子,你、你不是说四月底才答辩完吗?”
“嗯,我明天还要回去,你不用担心这事儿。”吕清河笑笑。
吕清河用力回握安乐,毕竟比他年长四岁,手的大小分别很明显,安乐愕然望向吕清河,而对方也笑吟吟地看着他。
吕清河眼底毫不掩饰的情愫,让安乐这样迟钝的人,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不过,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事情突然发展到这种诡异的地步?吕清河什么时候对他有了这种感情?靠!一定是他看错了,保佑是他看错了。
吕清河这样三观端正、脾气随和、前途无量的好青年,可千万不能被他带到沟里啊!
Even小姐一进游乐园,白骨精形象就彻底裂了,她像个欢脱的小女孩似的,不停地要求坐这个坐那个。柯总和秦世欧俩人借口年龄太老不适合这种激烈活动,把各种大型机械游戏门前的板凳坐了一遍。任剑似乎对Even的秉性有所了解,每次都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大喊大叫。
可怜的是吕清河,他从小到大,最怕游乐园里这些恐怖的大型机械——从过山车到疯狂老鼠到宇宙飞船,他没坐过,也不敢坐,但这次被几个人推着,硬是体验了一遍,几次下来脸都白了。
痛痛快快玩过,园中,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了,晴朗的滨海之夜,朋友们躺在沙滩上,望着天空繁星点点,聊起分别后各自经历的趣事。
安乐没有再问他们怎么会齐聚这里,也没有问为什么游乐园专门为他们几个人开放到这么晚。
不远处那些保镖还在尽忠职守,一切不言自明。
爸,谢谢你给我这么美好的生日礼物,可是没有你,它还不是完美。
我很贪心……
88.和朋友通宵庆生后,回家
“你在想什么?”吕清河侧过脸,问。
安乐吓了一跳,吕清河是不知道他和他爹的那些事情的,要是知道了,以老吕家森严的家教,他一定会嫌弃他吧。
在这一点上,任剑则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理解,也许任剑见的社会丑恶面太多了,包容力也就变得更强。说到底,任剑也是个很简单的人,他在乎的只有自己的事业而已。
“唉……”安乐情不自禁叹了口气。
“叹毛气啊,过生日不好垂头丧气的!”任剑笑话他。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遇见你们很幸运。”安乐伸开手臂,呈大字型躺在沙滩上,一边拉住吕清河,一边拉住任剑。
吕清河乖乖任他拉着,任剑立刻挣脱他的手。
“快点说,原谅我!”任剑坐起来,“要不然我会不爽。”
安乐自下而上瞅着他,笑:“你成功了吗?”
“什么?”
“你成功了的话,我就原谅你。”
“……对不起,那时候我没有多相信你一点,我以为你真的……哎,不提这事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任剑说得自己有点烦躁,跑去蹲水边丢石头去了。
“我是不是应该原谅他?”安乐问吕清河。
“你问问你的心,是不是原谅他了,如果没有,就算口头说了,也只是欺骗而已,顺其自然吧,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感觉到了,就是了。”
安乐笑:“你应该去当心理咨询师。”
吕清河也笑:“我连自己都没法治好。”
安乐不知该说什么,两人就这么沉默看星星。
游乐园的大型设施还亮着,在一片黑暗海洋中,静静矗立,宛若奇形怪状的大动物,这个是乌龟,那个是大象……
他们后来一直玩到天明,这一晚,除了快乐,再没有别的可以述说。
清晨,专车把朋友们送走,安乐在保镖护送下,回到自家别墅,白色城堡沐浴晨光中,如同蒙上婚纱的新娘,随着轿车的不断靠近,她优雅的姿态发生着微妙的变化,更加婀娜多姿。
这座城堡,从今天开始,就有了新主人。
邵氏半个世纪以来对她的守护,让她平安镇守于这片土地上,现在,她被交到了安东手中。
经过一夜舞会,四处散落着狂欢后的痕迹,彩带,花瓣,残余着甜酒的高脚玻璃杯,佣人们打扫庭院,擦洗车辆,整理客厅,在清晨时分静悄悄地进行。
看到这些的安乐,想到秦世欧曾经的一句话,得到和付出是等价的,那么,得到这样奢华生活的安氏,到底付出了些什么呢。
89.他的一无所知,会不会让安氏走向毁灭?
看到这些的安乐,想到秦世欧曾经的一句话,得到和付出是等价的,那么,得到这样奢华生活的安氏,到底付出了些什么呢。
什么造船、军火、家族事务,安乐对它们只有字面意义上的认识,他根本无法想象,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向只会做家务看报纸的老爹,到底是怎么处理家族事务的,这些事,是不是最后还要由他——安乐——来继承?那么他的一无所知,会不会让安氏家业走向毁灭?
过了一个生日,沉甸甸的担子就突然压到安乐身上了,老爹说的那些话,“从今天开始,你自己做决定,自己承担责任”,似乎,并不仅仅是给他自由。
穿过客厅,走上旋转楼梯,安乐扶着二楼走廊上一溜红木栏杆,来到安东的房间门前。
门口守卫着的佣人整齐而安静地向安乐行了礼。
安乐向他们摆摆手,取了钥匙,开门进去。
礼服被压得皱巴巴的,衬衣领口扯开,露出一片麦色皮肤,隐约可见锁骨,安东应酬到很晚才睡,眼下留着淡淡青影。
看到这样的老爹,安乐心里发酸,轻手轻脚上去,解开礼服扣子,解开皮带,老爹的腰似乎又细了,中年男人哪个不是发福到大腹便便,偏偏安东肚子上没有一点赘肉,摸下去还有些凹陷。
安乐的动作弄醒了安东,他抬了抬眼皮,看到是自己儿子,于是又放心睡过去。安乐替安东脱掉衣服,盖好被子,犹豫了一下,靠近满是酒气的嘴唇,轻轻一吻。